《<font color='#FF0000'>我把外挂修好了</font>》完结+番外
他这么忙忙碌碌的,何家也不清闲。何院长家在县里属于比较高的阶层,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许多是走动送年礼的。何妈妈挑了些比较好的礼物,也给他打包——知道他重情义,对张老头和邵奶奶很好,也给多准备了些老人用的东西。
何妈妈更知道,越宁回来请这一回酒,也不止是小何医生猜的那些个原因。还是因为越宁是把这里当家了,没有一上大学就疏远了,表明了一个态度:他会努力罩着这个家。
这样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怎么能不为他也打点打点呢?大忙帮不上,琐碎的事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怎么能让个孩子自己事事操心呢?
忙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到了请客的日子。还是何院长给订了个桌,讲好了会自带烟酒过来。量不够的时候,再跟饭店要。何院长也算是常客,经理磨了一会儿牙,还是答应了:“什么酒这么好?我这里没有?”
何院长笑了笑:“孩子在帝都上学,带回来的。”
请的人基本都到了,除了一中两位老师下海,县中一位老师去了南方私立中学,连公安局长都到了。然后他们发现,冲着烟酒,来得就挺值。这里面最拘束的是破烂王,越宁给他斟酒的时候,他双手捧着个酒杯,手都在抖。
领导们很有眼色,越宁轻描淡写说是“认识的人送的。”没有夸耀的意思之后,觉得他挺有深度,不再试探。领导们回避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就不再问,只说些工作之类的事情。
越宁笑道:“哎,今天就为了谢谢大家给过我那么多的帮助,我都没有忘记,旁的没那么多事。我就一个要求,大家给个面子啊——孕妇面前,别抽烟。”
“那是那是,应该的。”
领导们说着政策,老师们说着学生,破烂王……破烂王比跟周世文一起吃饭的小郭教官还拘束。越宁理解他的感受,他当年跟斯文人吃饭,也这样——时不时捎上破烂王,顺便问问张老头和邵奶奶。破烂王勤勤恳恳地照顾着两位老人,此时汇报起来头头是道。心里却想着,过了这顿饭,再一把劲儿,那块地拆迁的时候能多拿一点拆迁费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完了一人一包烟揣走了研究。
何院长爱招待谁喝茶,那主不用越宁操心了,他把小包袱一背,准备下乡了。
临行前,何院长拦住了他:“这回回去,劝你师傅搬回来吧,我给他在县里找个工作。别的不好说,看大门的事儿还是行的。安全。”
“安全?山上不安全吗?”越宁吓了一跳。张老头是个好老头,可不能出事儿。
第49章 寒假(二)
越宁两手拎着一只包,何院长给他安排的车在楼下等着,破烂王蹲在车边抽着烟——我那辆桑塔那还是新买的呢!他没驾照,本来要捎越宁去镇上,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结果被何妈妈盘问出来之后,就被何院长无情地否定了。
开车的变成搭车的,破烂王给了司机一包红塔山,自己蹲地郁闷了:过完年就花钱买个驾照!
楼上,何院长在跟越宁交待事情:“有个事儿,你得知道。”
“诶?”
“前几年不是从山里迁了好些村子出来么?”
“嗯。”为了消除贫困,也是为了方便管理,李家坳就是这么迁出来的。
“这个山里啊,人烟少了,野物就长了。常有人进山打个山鸡野兔的,这也就罢了,前阵儿听说,有进山的人听到狼叫了。我就想,你认识的那个张师傅,他一个老人住山里,可不保险。他要乐意呢,干脆就别干那个守山的活计了,钱又不多,又见不着个人影。不如到县里来,给他安排看个大门什么的,我还能办得到的。看什么不是看啊?安全最要紧!他又上了年纪了,万一有个病痛,也没人知道不是?我这儿啊,只要他一点头,就能把他招过来了。正经给工资,也有住的地方,生活肯定比他原来的方便。你看呢?”
咦?有狼?越宁想了想,以前李家坳偶尔也能听到狼叫,所以搬迁工作才这么顺利。现在人搬走好几年了,有点野兽也不算反常。张老头跑上山上住,就算会点拳脚又能怎么样?还能当个武松?“那行,麻烦您了,我去跟他说,顺便在他那儿住两天。能把人劝回来最好。”
何院长道:“一定要小心。”
“嗯嗯。他那儿离镇子近,能看到人烟,不会那么寸的。要是他答应了,就赶紧的给他弄下来,兴许还住不到两天呢。”
何院长道:“最好让你师傅下山住两天。他不是在山下也有房子么?哪怕不方便,也下来住,人最要紧。你也是,我跟司机说了,看过了他们,你就回来。他的事儿,成不成的,回来咱们好商量。”
越宁一一答应了,琢磨着实在不行,就把张老头绑回来。何院长说的也对,张老头年纪大了,真有个什么急病,在山里没人知道。就算何院长不说,越宁也想让破烂王给他安排个活,哪怕是越宁每月给他生活费,假装是破烂王给的工资都行。毕竟,张老头上了年纪了。
揣着一肚子心事,越宁下楼上车。小何医生给他把东西提下楼,装车,临行还嘱咐:“到了打个电话过来。”
破烂王终于找到发挥的地方了:“我那里有电话。”
小何医生跟他说一声:“有劳。”又请司机多给留心。
一直送上车,看到车走了,才转身上楼。
路上,越宁向破烂王详细询问了山上有狼的事情。
破烂王有点惴惴,酒桌上越宁问过他,他报喜不报忧来着,急忙补救:“是有这么个传闻,可谁都没见着一根狼毛。没见着真身,谁也不能就拿传言当真呐。我前两天去送东西,问过老爷子了,老爷子自己讲,不肯下山,也不让传给你听。山里的吧,狼也不是没见过的,我小时候常听狼的故事,别太心急了。不过老爷子也是上了年纪了,我看他酒喝得不算少,手有点抖了,接下山来养老也挺好。”
想凭一个主意,就让破烂王把张老头当自家长辈供奉,那是不可能的。破烂王给了个解释,越宁也就听了。破烂王倒有点不太安心,深悔自己当时酒桌上不敢说坏消息。越宁见他在座位上快要坐不住,便转移了话题,问起邵奶奶来。邵奶奶是个让人省心的老太太,她是五保户,镇上给发口粮,平常又不生事,闲着念念佛什么的,破烂王每半月看她一回,院墙哪儿坏了找个人给修修,她也从不提其他的要求。连给越宁做的棉袄,都是托小胡老师给寄的。
越宁微笑着摸了个小绒布袋子,里面装着给邵奶奶的念珠。破烂王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到了镇上,越宁跟司机道了声谢,破烂王招待司机把车停他在镇上的房子里,自己要陪着越宁上山。越宁看出来他像是有话要讲,也请司机好好休息。司机是跟惯了领导的,很有眼色,什么也不问,只管留下来抽烟喝茶。
出了院子,破烂王才鬼鬼祟祟地跟越宁说:“哎,大学生,有个事儿还没跟你说哩。”
越宁放慢了步子。
破烂王跟了上来,悄悄地道:“你上回说的那几条街,卖房的人不多,我好不容易买了几间屋,听说……快要拆了。”
越宁笑道:“那不挺好?跟你说,价合适了就脱手,别死咬着非要最高价。”
破烂王一脸肉痛地点头:“好。”
两人往邵奶奶家走,一路遇到脸熟的都打招呼。镇上的人也都熟,看越宁来了,大人就叫:“小洋人。”小孩子跟着后面拍着巴掌叫:“大学生。”越宁也从口袋里抓点糖果给他们。破烂王好容易抓到个空子,才把重点说出来:“那个,拆迁的事,您看何院长家,是不是提个醒儿?”
越宁已经长得比他还要略高一点了,侧着脸看了他几眼:“他不行。他家的事儿,跟你不太一样。”
破烂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为什么何院长不行。越宁心知肚明,何院长全家,除了何老太太,个个是在体制、有编制的,真拆迁了,上头找谈话让他们作个表率,他们也不能不点头。辛苦忙碌,赚那点钱还不够操心的。何老太太是县城的老居民,旧宅在比较中心的地方,要赚拆迁费,有那一处也就够了。
到了邵奶奶家,邵奶奶正在窗前看报纸,院门并没有关上。越宁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邵奶奶抬起头来,看到越宁惊喜地站了起来:“怎么过来了?”
“放假了。”
“快到屋里坐吧。”
越宁给邵奶奶带的礼物,是潭柘寺那边的一串念珠,自己个儿捐了香油钱,占了一个蒲团捻着念珠念了几遍经,有用没用不好说,多少一片心意。对于邵奶奶来说,这个倒比旁的更能让她心安。越宁犹豫着把想接张老头进城的事情讲了,问邵奶奶想不想去县里的敬老院住着。这让破烂王心里打鼓:这钱谁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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