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亲”开始》番外完结
“我认识。”刘祺君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陌生的外国男人,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些模糊的片段,他犹豫着问,“你……你是经常去予铭家的那个医生朋友……旧金山的?”
“你知道我?”danny诧异,他可没在那幅画以外的地方见过刘祺君,对方怎么会认识他?
“我见过你。”刘祺君如是说,“当然,你可能并没有注意到我。”
y不信:“我没有见过你,我记性很好。”
刘祺君微微一笑:“我见过你,就在旧金山,予铭家不远处的车里。”
y愣住,他隐隐意识到什么,失声问道:“你去过旧金山?!”
刘祺君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nico如果见过你不会那么……”danny停下来,奇怪地盯着他,“你……你该不会……只是在暗处观察吧?”
刘祺君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手表,距离周涵的订婚宴还有一个小时,他抬头微笑:“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我请你喝咖啡?”
“好。”
两人离开医院,去了附近一个小咖啡店。
y一直在观察他,心里不断猜测着他这一年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并不像郑予铭那么安静忧伤。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刘祺君,是郑予铭……也就是你口中的nico的男朋友。”刘祺君顿了顿,道,“或许在他看来,算前男友吧。”
“你好,我叫danny,是nico的朋友。我听他说过你们之间的事……”danny看他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便继续道,“你……这一年多既然去看过他,为什么不出现?”
“时机不到。”刘祺君简略说了这四个字后,问他,“予铭最近怎么样?回到西雅图后有和你联系吗?”
“有,我们偶尔发邮件。”danny微微皱眉,刘祺君竟然知道郑予铭搬回西雅图的事情,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试探着问,“你很了解他的生活?”
“不算吧,我大概一个月只能去看他一次。”刘祺君有些无奈,“我工作比较忙。”
y点点头,忽然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刘祺君主动问:“你既然没有见过我,为什么会一眼认出我来?”
“nico有画你。”danny比划了一下,“不是现在的你,笑着的……有小猫咪……可爱!”
刘祺君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卧室挂着的那幅照片,郑予铭只看过一次,竟然……记住了吗?他眼中一动,表情柔和下来:“他会画画?”
“会啊!素描,他好像还会水彩……不过我没看到过。”danny有些苦恼,“他自己收起来……不给人看。”
刘祺君问:“画里的我什么样子?”
“很年轻、英俊,而且非常温柔。”danny指着他微笑的表情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和画上很像。”
刘祺君忍不住笑容更盛。知道心爱的人也在挂念他,这种愉悦和满足让他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y有些晃神,他对面的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明明之前还一副冷漠从容的样子,笑起来却有种深沉的温柔,魅力十足。他忍不住问:“你……你们分手这一年多,你怎么度过的?”
刘祺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轻轻将杯子放在碟子上,侧首看了眼远处虚空的某一点,淡淡开口:“一个人的生活,跟他差不多吧,只不过忙碌了些。”
y端着咖啡,静静地听。
第九十七章
当初郑予铭离开,把公司的股份暂留,交由他的律师和理财师代为打理,车子送给刘肃,而他名下的房产转让给了刘祺君。他几乎是把一切都留在了这个城市,除了他自己。
刘祺君当天随他一起到了美国,看着他打车回家,看着他的父母出来迎接他。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郑予铭的家人。他本来准备带着礼物正式拜见对方的,连礼物都准备好了,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分手,礼物失去了作用。
他在旧金山留了三天,白天去郑予铭家附近晃荡,远远地看着他们,晚上回酒店休息。他没有空倒时差,事实上,他那三天几乎没怎么睡觉,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郑予铭伤心欲绝转身离开的背影,惊得他冷汗淋淋。
第四天,郑爸爸因为工作离开旧金山回西雅图,他紧随其后,甚至买了与郑爸爸相邻的座位。
他在飞机上像一个寻常旅客一样与郑爸爸搭讪,聊些日常话题。
郑爸爸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甚至对他的主动搭讪并不感兴趣,但刘祺君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和好感的人,很快他们变愉快地交谈起来。
直到下了飞机,刘祺君才向他表明身份。
y听到这里,眼睛瞪得老大,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你……你去找nico的爸爸谈判了?”
“谈判?”刘祺君摇头失笑,“我拿什么去和一位父亲谈判?”
“那……你做了什么?”
“解决问题。”刘祺君坦率而直白。他看着对面疑惑起来的外国人,高深莫测地敲了敲咖啡杯,露出几分成熟男人的幽深城府来,“他们老年孤单,渴望家庭温暖,而我深爱予铭,此生不能妥协。”
“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各自有各自的需要。”刘祺君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的措辞太过利益化,不满地皱了皱眉,纠正道,“当时的我们,是没办法向对方妥协的,因为我们都需要予铭在身边。”
y点头,这就是根本矛盾所在。郑予铭的父母需要他,刘祺君也需要他,双方在当时的情境下争得头破血流绝不是好的选择。
“你觉得我们谁会做出让步呢?”刘祺君忽然问他。
y摇头:“如果你们有人让步,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了。”
“对,我们谁也不肯让步。”刘祺君似乎想起了当时两人的争执,有些不易察觉的低落。他端起咖啡喝了几口,平复着因为回忆引起的轻微痛苦,继续道,“所以我向他提出了建议。”
“什么建议?”
“教他妻子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