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的锅铲
然后下一秒,就被痛清醒了。
“你出去!”所有的浪漫旖旎都变成了泡沫啪啪啪的在她眼前消失,痛的她尾音都带着啜泣。
齐程咬咬牙照做了。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黏黏腻腻的。
迟稚涵不安的动了下,对上齐程汗湿的脸。
“再来一次?”她充分表现出了越挫越勇的精神。
然后……
“不行不行不行!”抓着齐程的背太用力,几乎要划出血痕,“痛……”
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委委屈屈的转。
要命了,为什么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居然是那么痛的一件事。
这一次,齐程停了下,才照做。
趴在她身上,喘得很厉害,全身肌肉都因为某些欲望变得紧绷。
迟稚涵又有些心疼了。
“要不……”她刚开口就被齐程捂住嘴。
“我一次性试试,不行今天就不做了。”他眼角都因为忍耐而泛红,语气却仍然温柔,虽然已经沙哑不堪。
迟稚涵点头。
这一次,她真的忍了。
她背僵直,嘴唇咬的死死的,然后慢慢的,发现痛感消失。
“好一点了。”迟稚涵摸摸齐程汗湿的脸。
“……我不好了。”齐程埋在她颈窝里,呼吸都是热气。
“……啊?”迟稚涵没反应过来。
“这次不算。”齐程声音带着恼。
……
……
迟稚涵突然就懂了。
“那个,他们说第一次是这样的,男的快女的痛……”这算不算安慰。
肩膀似乎被他恶狠狠的咬了一下。
齐程起身,拿过毯子盖住她的眼。
“这次不算!”他快气死了。
“哦!”迟稚涵抿着梨涡扬着嘴角。
“也不能算在一个礼拜两次里面。”齐程得寸进尺。
“好。”迟稚涵嘴角扬的更高。
从毛毯里,偷看齐程起身,估计一开始想自己去卫生间,回头发现她也一身汗。
索性用毛毯裹着把她一起抱了进去。
“你是不是偷偷练肌肉了。”迟稚涵戳了戳。
“……嗯。”齐程仍然心气不顺。
迟稚涵眯眼,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
“第一次呢……”声音软软糯糯的。
“嗯……”齐程亲了亲她的耳朵,看着她缩了一下。
“第一次。”声音终于温柔了下来。
他们的第一次。
他之前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第一次。
发生在迟稚涵一年合约终于截止那天。
☆、第八十一章
赵医生摘下听诊器, “问题不是很大,应激反应心跳过快供氧不足导致的昏迷。”
“他这段时间身体调理的不错, 现在的发烧最好可以靠他自己体抗力扛过去。”赵医生看着迟稚涵, “我不给他挂水了,你用物理降温, 饮食清淡两天, 五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如果持续在三十九度以上, 就给我打电话,退烧针和挂水的药物我都配好了放在对面, 门房那边有二十四小时换班的护士。”
迟稚涵一直沉默的点头, 其他的一句话不说。
“你跟我来一趟。”赵医生叹了口气, 指了指对门。
齐程仍然在昏迷中,额头上贴着退热贴,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他心率刚刚恢复, 暂时不会那么快醒,你先跟我出来。”赵医生看着迟稚涵, 又说了一次,这次语气加重了一些。
迟稚涵低头,终于起身跟着赵医生走出门。
“齐宁让我交代你, 齐程的状况如果稳定的话,暂时不要通知长青,他性格急,知道齐程乱来估计会发飙。”赵医生站在走廊里, 两手负在背后。
迟稚涵点头。
“第一次吧。”赵医生笑,“你在这里一年多,第一次遇到齐程病情反复吧?”
迟稚涵咬唇。
她今天不在家,下个月开始做直播,这之前还有很多细节和设备要商量,所以她最近很忙。
齐程一直配合着治疗方案,迟稚涵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在逐渐给自己加压。
本来今天的计划应该是上午让司机带他去市内走一圈,中午人多的时候避开闹市区,下午两三点再去她公司楼下接她的。
结果齐程中午在闹市区下了车,在花店里买了一束花,撑到上车晕倒了。
猝不及防的,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
“哪怕我同齐程说过他现在已经痊愈,我也仍然要提醒你,我说的痊愈和你们认为的痊愈是有差别的。”
“他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社会的人,这十年时间,因为齐家的财力和齐家在S市的势力,他被保护的天衣无缝。”
“他签约的经纪公司是齐鹏同学开的,现在的经纪人和编辑,也都是齐鹏和齐宁找来的信得过的人,哪怕这样,齐家也一直没有透露让他们签下的漫画家是他们的弟弟齐程。”
“齐程这个名字在这十年内甚至比澄乙这个笔名还没有存在感,这一点,其实也是齐程之前越来越厌世的原因之一。”
“他是因为太渴望痊愈了,才会开始绝望。”
迟稚涵抬头,看着赵医生。
赵医生对她笑笑,转头看向齐程门上迟稚涵曾经用来送饭的小窗口。
“今天的反复不算大事,对他整体的疗程来说也没有影响,但是如果处理不好,让他再这样压迫自己的话,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是很危险的。”
“我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他这么急迫的想要进入人群的原因么?”赵医生转头,看着迟稚涵。
赵医生说话仍然是拐弯抹角的让人第一时间很难抓到重点,松懈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先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迟稚涵却理解了赵医生的意思。
他是怕她隐瞒,他怕他们两个私下里让齐程承担了他目前无法承担的压力,所以齐程才会用这样激进的方式。
赵医生和齐程的感情已经很深,深到很多时候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赵医生自己知道,在可控范围内,他一直选择放养。
直到今天齐程出乎意料的突然昏迷。
赵医生问她的方式看起来全程都在隐忍,隐忍着怒气,害怕说多了会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
“他应该是想尽早和我去民政局领证。”迟稚涵没有丝毫隐瞒,“我们两个感情稳定,他对未来开始有计划,在他看来他的生命浪费了十年,他也会心急。”
“不管我们用多精确的词语描绘他这十年的心情,我们也始终不是他。”迟稚涵看着赵医生,“哪怕从头到尾我都能理解会心痛,我也没有资格说我自己感同身受。”
“对于他来说,为了治愈不管做的多激进,我都能理解,也都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