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怀中软香如玉,她呵出的温暖气息尽数落在了他脸上,不断的撩拨着他的心,叫司南腹中一片灼热。
这种无法抑止的生理反应让司南很是尴尬。他不想让苏千秋察觉,只能换着法子拼命遮掩。
只是这单人床上的空间如此狭小,司南哪里都躲不了。很快苏千秋便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整个人微微一僵。
之前在她表哥的强迫下,她第一次认识了男性的身体,当时除了满腔的厌恶和恶心,别无它感。
而今枕侧的是她发自内心喜欢的男生,她睁着眼睛静静看着他,在两人的对视里,司南生平第一次移开了目光落荒而逃。
苏千秋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唇角一勾,主动吻了他。
她的吻像是小声的安慰和告解,让司南那颗紧绷的心倏的松了下来。
像是得了她的默许,他先是小心的回吻了她,他将她揽得更紧,用指尖感受着她背部的弧度。
他的眼眸里似乎在闷烧着黄色的火焰,模糊难辨,有如迎面驶来的汽车雾灯。
冰冷的空气轻抚他灼热的脸颊,他轻轻阖了阖眼,轻咬着苏千秋脸颊的内侧。
一股苦苦甜甜的感觉蔓延至耳际,让苏千秋身子微微发颤。而后司南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脸上的娇羞。
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不必假装,因为她就是要他本来的样子。
夜色沉寂如水,窗外雨声婆娑轻敲凭阑,在山间遮天蔽日的盎然绿意里,他们坠入彼此欸乃而悠远的梦里,留下满室的迤逦情深。
第二天起床,天空一扫昨日的绵雨不休,天气出乎意料的一片晴好,天色青碧,几朵浅浅的浮云拖拽出一幅明丽的景致。复又踏上登山之途,站在峰头远眺,四周云山相接千峰竞秀,周遭的景色无比清澈,昨日云雾缭绕的混沌仿佛只是一场江河故梦。
他们从西海大峡谷一路向上蜿蜒蛇行,鬓角浮起一阵薄汗,四人的脸上都是掩映不住的红润。
攀上天都峰的鲫鱼背时,周围已是游人罕至。那条小路宽度不足一米,地势变得极险,两侧是千仞悬崖,深邃莫测。
只是略微俯身下看,都叫人头晕目眩。苏千秋只觉得双腿一软,几乎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
林风眠亦然。
这两个难兄难弟用惊惶的眼神相互对视,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风眠的畏缩行径换来了他女友的一顿白眼,很快就被揪着耳朵硬拖了上去。
司南自不会这样对苏千秋。
“手拿来。”
少年浅笑安然,一副体贴和顺的温柔姿态。
苏千秋由着他牵着自己,步步惊心的向着那群山之巅走去。
即将要到最顶端的时候,他们看见上面站着一个人。
原以为是林风眠,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个面色晦暗的陌生男人。
第一七七章 人生不易
那个站在山势最险要处的男人一身黑衣,似在犹豫不前。他看见苏千秋和司南两人牵手上来,目光在他们身上稍作胶着,最后惨然一笑,又像是下定了决心。
“同学,帮我拿下包好吗?”
司南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要求有点奇怪,却下意识的客客气气接过了他手上的双肩背包。
“谢了。”那男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嗓音嘶哑的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当着苏千秋和司南的面,磕磕碰碰的攀过一侧的围栏,从天都峰的万丈之涯上跳了下去。
两人的惊呼尚且卡在嗓子里,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司南未曾来得及阻止,就听得片刻之后山下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叫苏千秋如遭雷击。
司南一脸震惊,苏千秋面色如雪。
苏千秋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仓惶的下了山,怎样木然的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警察从背包里一件件掏出那个男人的遗物。
一个写满字的日记本,一个夹着几百块钱的老旧钱包,一个装着茶叶的水壶,一支笔芯几近枯竭的圆珠笔。
那个从山中陨落的男人人生的全部,就这么苍白无力的堆在派出所的办公桌上,留下满室的唏嘘。
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执意赴死,所有的秘密大概都藏在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里。他们无意偷窥别人的过往,却籍着那场壮烈的死亡来反思自己的来生。
活着从来不易,而死亡,原来却是一件如此轻而易举的事。
至从目睹那个男人自杀之后,苏千秋的神色一直很不对劲。
她仿佛处于一个巨大的虚空之中,茫然而不知归途。直至泪水滚落脸颊,留下温热的痕迹,又顺着纹路流到嘴角。
她在舌尖泛滥的咸涩里,终于注意到司南的不知所措。
“怎么了?”她问司南。
司南抚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吻了一下:“我问你才对。”
苏千秋沉默半晌,似在犹豫踌躇,最后她低声说道:“我妈……也是跳楼自杀的……”
司南一僵,可是苏千秋接下来的话更叫他如坠冰窟。
“当年,你生日会的那天晚上……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扬起眸子,里面满是泪光。
司南迟疑片刻,最终依然无言以对。
他问过范叔很多次,可是范叔总是从一而终的守口如瓶。因此就连苏老师是跳楼自杀,而且是在他生日的那天……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知晓。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千秋从不肯陪他一起庆生了。
像是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横贯在他和苏千秋之间,这种感觉让他如鲠在喉。
接下来的旅程里,苏千秋一直沉默无言。无意中被挑起的悲戚,一直以来想要淡忘的往事,又岂能轻而易举的被平复如初?
他们别了林风眠,只身前往黟县。
白墙黛瓦的徽式建筑掩映在山水之间,他们坐着摇摇晃晃的中巴,在金光漫目的午后抵达了宏村。
这是个有着月沼风荷,双溪映碧的小村落。待到夕阳渐没,村口池沼里田田的荷叶在晚凉的风中微动,淡然的香味钻入鼻息。
苏千秋情绪不高,司南纵容的静静陪在她身边。
在池塘中央,有一条小石桥横贯而过。当一切隐入暮色,游人散去,这个小村落又回复成了百十年前的古朴摸样,安静得仿若遗世独立。
渺无人迹的地方,他们放任自己做着往常绝对不会做的事。苏千秋和司南躺在那弯弯的石拱桥桥面,身下是被白日焰火烤得余温未散的青石板,眼前是无限延展的夜空。
此时此地的空气如此澄净透明,苏千秋生平第一次用肉眼看见了银河。
夜色广袤无涯,大地之上掌心相扣的二人渺小宛若沧海一粟。
耳侧是渐起的虫鸣,在起伏的风中,蛙声绵延成一片。
苏千秋侧脸去看身侧的少年。在无边的夜色里,他的眉目一如既往的清晰如许,是她在脑海中勾勒了千百遍的模样。
她靠近了司南,将头枕在他的臂弯之上。
少年的胸口起伏有律,他的气息淡淡的笼罩着她,轻轻抚平她心底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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