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司南“嗯?”了一声,想蒙混过去。
司太太语气冷淡:“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司南自然是懂的。母亲指的是苏千秋。
他其实也不想隐瞒什么,他只是不喜欢和母亲讨论关于苏千秋的话题。他的母亲太尖锐太敏感,语句之中的咄咄逼人总是叫他格外不安。
“高一。”
“没听你说过啊。”
司南沉默。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像母亲汇报的事情。
“国际班?”司太太穷追不舍。
“升学班。”
“哼。”他母亲语调中带着不屑,“我就知道。”
司南愈发觉得把握不住这场对话的走向。
司太太接着问:“旁边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是她男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
“你还挺清楚。”司太太说完,转头看向窗外,像是思虑着什么。
司南有些惶恐的偷偷瞥了母亲一眼,他拿不准母亲刚刚话里的意思。
范叔一声不响的开着车,车厢陷入奇怪的沉默里。
这一母一子原本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此刻困在密闭的空间里,更显出无言以对的生疏。
坦白的说,若不是为了让司琅那庞大的集团后继有人,司太太根本不想把司南生下来。以致后来司琅和她商量要不要再生一个时,她切斯底里的吵了半个月。十月怀胎的煎熬,以及产后的胸部下垂,皮肤松弛,她再也不想走第二遭。
因此司南于她而言,与其说是一个出色的儿子,反倒更像是用于炫耀的精致战利品。只要他的人生按部就班,沿着她和司琅为他规划好的路线前行。可是刚刚司南看苏千秋的眼神,以及闪闪烁烁的语调,叫她觉得那既定的路线可能出了些微的差错。
这大概是女性的直觉,敏锐而锋利。
过了半晌,司太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到:“你之前说高三不想直接出国,要在这边读个2+2,该不会因为苏老师的女儿吧?”
范叔心头一跳,猛地点了一下刹车。
前段时间就听说太太和少爷两个因为出国留学的事情少有的起了争执。他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出国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到了这个时间点上,少爷忽然说不想去了呢?
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司太太皱了皱眉。
“老范,你怎么开车的?”她厉声道。
范叔赶忙把思路拉了回来,重新踩了一脚油门,“太太真不好意思,刚刚有人忽然乱穿马路,我一下没留神。”
司南接口道:“我比较了一下,美国那边高校和P大的合作办学项目,都是两边学校最顶尖的教授执教,教学质量反而更高。”
司太太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司南接着说道:“反正留学完也是要回国的,还不如选这种国内两年国外两年的课程项目,可以更和国内的情况接轨。”
一时半会说服不了司南,司太太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我问你,周雨桐她报的是什么学校?”
这问题问得牛头不搭马嘴,很是出乎司南的意料,他顿了顿,说不清楚。
司太太的声音尖锐起来:“不清楚?那你平时和些什么人混在一起你总该清楚吧?麻烦你记住一点,司琅的复星集团以后到底是你,不管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这就是你的命。”
司南没有接话,车厢陷入彻底的沉默之中。
而这份沉默,叫司太太心中的疑虑又更上一层。
外面的街道灯火辉煌,在某个繁华的街角,乞丐跪地的身影从司南眼前一闪而过。
他在心中讥讽,难道这也是他们的命么?
“命”,如此虚无飘渺的一个字,从头写到尾也不过八画,用它简简单单的就概括了一生,未免太过可笑。
和母亲处在一起的这段回家的路,叫他觉得如坐针毡,无比漫长。车好不容易开进了他家的大院子,临下车前司太太甩出一句:“如果你只想和她玩一玩,这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如果你想来真的,就别指望了。”
她扯高气昂的走进他们家金碧辉煌的宅子里,只剩司南孤独的矗在门口。
母亲的话像是一记重击,赤裸裸的告诉他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司南心中似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他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他不确定在这场与母亲的抗争中能否取胜,但他愿意为之一试。
第九十章 百年校庆
在一张又一张卷子的堆叠之中,日子以光速前行。
山重水复的题海之中,高三是一张张堆满算式的草稿纸,是一支支用至灯尽油枯灯的圆珠笔。明日是今日的翻版,今日是昨日的重复。只是在这日复一日的重复里,大家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枯燥无味。
然而除了学习之外,高中还是会有些其他的盼头。
比如说在这高三的最后时刻,年级里谈起黄昏恋的同学愈加增多,而且日益的明目张胆起来。
这是最后一年,与你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而未来等待我们的或许会是天南海北。
揣着对未知的不安和困惑,我们被逼上梁山——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就来不及了。
在这患得患失的当下,四中迎来了她的百年校庆。
这座始建于民国的小学堂,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最后变成了占据市中心最繁华角落的庞然大物。
幸好在校园的一隅,百来年前修建的小红楼依然完好无损的保存着,平添几道沧海桑田的感慨。每年一波波的毕业生飞出去,又一波波的毕业生飞回来。特别是那些吃着早恋的果子,被爹娘费尽心思棒打鸳鸯不成,最后又修成正果的前校友,他们排着队在小红楼前拍婚纱照,顺便凭吊当年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校庆说得好听点是一堆事业有成的学子忆往昔峥嵘岁月稠,难听点就是个变相的募捐大会。但不管怎样,校庆就是校庆,就应该隆重其事,更何况挂着百年校庆的名头。
四中向来都推崇自主独立,虽然也有可能是后勤部门嫌麻烦,反正到后来,校庆的全部筹备工作都交给了学生。为此他们成立了筹委会,高三国际班的老大们自然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主力。
筹委会的成员由各年级各班的班长组成,然后又票选出主席和副主席。名声在外的司南毫不意外全票通过当选主席,副主席则落在了周雨桐头上。
于是司南有些不乐意了。
经过上次的贴吧事件,司南余怒未消,相当的不见待周雨桐——这女生心机太重,不可忍。再说未免某人误会,他也不愿和周雨桐纠缠不清。
平时司南和周雨桐不同班,见面的机会他都能避则避。可是现在一个成了主席,一个成了副主席,那可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无奈周雨桐面子上的工程做的实在太好,在其他人眼中她是个大方得体的千金小姐,这一等一收买人心的功夫,营造出人缘甚好的假象。若因为要和周雨桐共事而请辞筹委会主席,到显得司南是个不顾大局斤斤计较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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