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南方心向北
只是想安抚她。
而且霍思思也答应过,她只是想要个有人要的名分,免得别人轻看她。
形式上的东西无所谓,但霍思思越来越贪心,竟然还想要真的结婚。
他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霍思思以为霍北溟会心软,会紧张的重新滑下车窗,会问问她痛不痛,可他没有,他明知道她的手指被玻璃卡住,知道她疼,可他不管她。
“哥,你滑下车窗,我手疼。”霍思思开口示弱。
霍北溟摁下车窗的中控,然后冷冷的对司机说了句,“开车。”
车子缓缓离开,别墅大门关上,霍思思撑着拐杖站在门口,眼泪流得越多,牙齿咬得越紧!
如果霍北溟的孩子死了,顾南熙的孩子也死了,那么他没得选择,也要再生一个孩子吧?
那时候,她可以给霍北溟生一个!
想到此处,霍思思眼中闪烁的光又冷又阴狠。
霍北溟抱着儿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的年轻父亲,保姆坐在前排副驾驶室,时不时转头问霍北溟,“先生,你抱得累了,我就坐后面去抱吧,你男人家,就不要老抱着,我们女人来做这些事情。”
霍北溟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谁说的带孩子一定要你们女人才可以,我就不信没有女人,还翻天了?”
白天的时候,霍北溟总是这样告诉自己,没有顾南熙又怎样?
她能狠心,能丢下孩子,能只留三句话给他,他还真放不下了不成?
就算偶尔有放不下的念头,他也相信自己可以撑得过去,时间将把一切都冲淡。
如今,他有了儿子,有了精神寄托,他一定可以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儿子身上。
他有了生命的延续,还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母乳,他会给儿子买世界上最好的奶粉。
23是不是快要忘记
没有妈妈,他这个爸爸也可以每天睡前给儿子讲故事。
他会带儿子去所有的游乐园,全世界任何可以到达的地方,他都会带去。
没有妈妈又怎样?
难不成没有妈妈,他就养不大儿子?养不好儿子?
他不需要顾南熙,儿子也不需要这样一个狠心无情的母亲!
这种女人,他只要每天想着她的坏和狠毒,他就可以慢慢忘记她了。
保姆被霍北溟戗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尴尬的笑笑,“先生说的是,小少爷有先生这么好的爸爸,三生修来的福气。”
霍北溟低头摸着儿子的小脚掌,星辰也摸着弟弟的小脚掌,脚丫子便一阵阵欢腾的踢了起来。
星辰刚刚还哭得大汗淋漓,这时看见弟弟如此开心,咧开嘴,笑容如夏花般灿烂。
霍北溟做好每一件父母需要参与孩子成长的事情,挑选玩具衣服书本,任何一个家庭需要母亲来做的事情,他都没有交给保姆。
他不断提醒自己,如果顾南熙和他一起养育孩子,她一定会自己给孩子挑选这些东西,绝不可能随便让保姆去买。
没有顾南熙,他照样能做得好。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真的离不开谁。
打完预防针的儿子很闹腾,晚上就开始发烧,说是正常现象,家庭医生晚上要赶去外地,便将一些注意事项都告诉霍北溟,霍北溟细细将医生说的话记下。
等给星辰讲完故事,他自己洗好澡,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沐浴露和洗发水将毛孔里的污垢都清理得干干净净,颓累的身躯便像是被唤醒了般十分清醒,霍北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趿上拖鞋,鬼使神差的到地下室的酒窖里。
也好,开一点酒喝,喝点酒容易困,有助于睡眠。
橡皮塞子“砰”的一声从玻璃瓶口拔开,红酒的香味便混着淡淡的木香飘了出来。
醇红的液体带着回响的水声落进醒酒器里,霍北溟靠坐在品酒区的沙发上。
鼻腔里满满的酒香气,把他的神识生拖硬拽的强行带到过去。
那一年,是哪个小女孩,才11岁的年纪,穿着一条霍思思不穿的白裙子,乌黑的头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束在脑后,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天真的望着他,声音那般清灵,“哥哥,听说红酒很贵,等我能喝酒了,你会给我买最贵的喝吗?”
那声音太清晰,就像发生在刚才的一帧记忆电影……
霍北溟拎着醒酒器,没往红酒杯里倒,直接仰头就喝了起来。
为了催眠的酒,不需要再去细品,他只求能快一点喝醉,快一点入睡,曾经那些零散的片段,再也不要进入他的大脑皮层。
受够了。
可越是如此,那些声音就像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凶手手中的枪,不断朝他开枪,他怎么躲,多躲不开。
“哥哥,红酒是甜的吗?像饮料一样甜吗?为什么那么贵啊?我看家里请客吃饭总是喝,我都想尝一尝……”
“你现在不准喝。”
“哦……”
“听话!”
“嗯嗯,保证不喝!”她用力的点头,信誓旦旦的看着他,好像自己刚刚发了一个毒誓。
那时候她真的是11岁吗?他记不太清楚了,记忆里连她年幼时一些影子都开始模煳了。
他是不是快要忘记她了?
24最最清晰的记忆
可那些声音怎么会那样清脆,如可以穿透灵魂的银铃,清晰又准确的传送到他的脑海里。
是真的忘不了吗?
霍北溟拿出手机,找出密码相册里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两个个人,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上次他看到一句话,“最美好的爱情,是你从校服,陪我到婚纱。”
至此后,他再也不敢看这张照片,锁在相册里,想等它发黄,至模煳不清。
可现在打开,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照片,清楚极了,能看见阳光在她乌黑的头发上照出白色的光圈。
能看见她笑开的嘴里是雪白的牙齿。
能看见她那双黑色瞳仁里面的光芒那样闪耀。
能看见站在她旁边的自己随时没有笑容,可是眼睛里有温柔,因为她在他身旁吧?
心上一根琴弦,突然被人被人用力一勾,一松手,弹得心壁瞬间疼痛。
他的手指摸着屏幕上的女孩,“顾南熙,你还想喝红酒吗?我给你存了一地窖……”
每一个人都知道海城鼎盛豪门的大少爷喜欢收藏红酒,全世界各地好年份的红酒,哪怕天价,只要能买来的,他都可以毫不吝啬的一掷千金。
可谁又知道,他自己并不是好酒之人,且酒量不好。
只不过因为年少时,有个聒噪的女孩,一直找他讨酒喝,想尝一尝最贵的红酒。
他便一直买,想等到她能喝的时候,给她尝一尝。
霍北溟勐地一吸气,心口疼得厉害,他要不断的深唿吸,才能让自己的疼痛可以得到片刻纾解。
酒精冲进身体,一点点被吸收,分散进血管,细胞,让每一条神经都开始为了酒精而跳动,跳动得久了就会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