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心里,不深不浅
到底伤的怎么样,她不清楚。欧阳景说,他上回就断了几根肋骨,可他受伤后,两人见了好几次的面,根本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骨折的痕迹。
莫非……就是靠忍。骨折不同于别的,这怎么忍,得需要多大的隐忍力。
他靠在那里,头发蓬松,脸颊优质俊美,有种形容不出来的韵味在里面。
眀嫣没有多看,她讨厌他。
“是要回去了么?”
眀嫣无视。
“穿成这样,不太方便,我叫人来送你。”
是么,有这么好?
厉弘深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打出去,眀嫣回头,“不用人送,我自己能走。”
她顿了一下,又开口,“希望厉总裁好好的呆在医院里,我不希望有人说,你不想住院是因为我。”
厉弘深很想动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于是就只能保持不动。
“告辞。”眀嫣出去,身后的人没有出声。才走到门口,欧阳景来了。
眀嫣和他撞了一个正着。
“明小姐,您这是……”
“回家。”
“关于昨天晚上我很抱歉,但是……”
眀嫣看着他的脸,打断他,“欧阳先生,你把我打晕带到这里来,不论是为了稳住他在这里住院,还是想让我照顾他,你觉得你的这种行为,是在打谁的脸?”
欧阳景,“……”
“堂堂容氏大公子,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来照顾?用这种方法,强迫人,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欧阳景没想到眀嫣会这么回击,他的头偏了下,往后面看去,那男人还靠在那里,眸,深不可测。
“明小姐。”欧阳景缩回视线来,回:“如果你用这种角度来看待问题,那么我也可以说,这是你的幸运。堂堂容氏大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声吩咐下去,想要贴身照顾他的人,能排几个长龙来。一个男人这么做,是因为什么,莫非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眀嫣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你……”
“欧阳景。”身后的男人终于开口,“送她回去。”
“……”
“送她回家,别人我不放心。”
眀嫣扭着自己的手指沉默。
欧阳景叹气,出去,送眀嫣回家。一个小时后,他又再度返回到医院里来。
男人的点滴已经打完,但还是靠在床上。
“喂,人已经给你安全送到,你……”
“团子交给你,好好养着,别让它瘦。”
欧阳景笑了下,“不出院了?”
“一个招不管用,我蠢么,继续用?”
“你也算是开窍了,好,养伤吧。”
欧阳景还有工作要做,没法多呆,出去。
都走了,空大的病房里就更显得冷清。过了好半响,男人才稍稍的叹气。
言驰的实验失败了。
他……也败了。
……
十天后。
眀嫣的手腕总算是好的彻底,出门和对方谈了一个合同,原本是不想同意的。但是对方把方案都给了她,也简单,不需要太久,半个月就可以完成。
这半个月季棠可能回来,那就画吧。
接了这笔生意。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是深秋。离外公外婆的忌日也越来越近。
这十天里,对面那男人好像都在医院,没有回来。
接了生意,就得干活儿。眀嫣在把对方的公司,了解好以后,开始工作。
又过了一个星期。
季棠还没有回来,二十多天,马上一个月了。离婚期也越来越近……
眀嫣的心里莫名的有股忐忑,心神不宁。
三天后。
天气晴朗,眀嫣准备出去放放风,看看婚礼现场,这些东西她需要熟悉。
楼时,婚纱公司打电话过来,让她去试婚纱,也好。
女人这一辈子都有披上婚纱的梦想,她自然也不例外。
是试的时候,婚纱有点小小的瑕疵,这一点瑕疵,可以忽略。
于是,算了吧……她离开,晚上季棠就打电话过来,说婚纱必须完美,一点瑕疵都不能有。
眀嫣答应了,同时她也奇怪,她怎么会抱着婚纱有点瑕疵就无所谓的想法。
下一次是婚纱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她的画稿还有一个尾声,一两天就可以完成。
她去店里试婚纱。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
一出门,居然意外的看到了广告。言氏总裁的妹妹和季氏总裁的婚礼,将在本月月底举行。
眀嫣这才想起前几天,季棠说的,【我娶老婆必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要力求完美。】
她嗯了声。
啊,这一下子,她又要红了。也好,当年臭名昭著到那个程度,现在又怎么会怕婚礼昭告天下。
路上言驰给她打了电话,问她需要什么。眀嫣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婚礼男方有季棠准备,她这边有言驰和言昱宁。
她就像是一个废人,去个人就好。
这个电话通完,言驰买下了全程最大的广告牌,公布这个消息。
高调到,眀嫣已经能想象婚礼现场到底有多豪华。
原本是没有压力的,现在压力却好大。
去婚纱公司。
包场,手笔很大。不知道是季棠那边的人要求的,还是言驰。
总之,服务是前所未有的。婚纱公司,几十人伺候她一个。
细肩带,抹胸,纯手工,这件婚纱出自名人之手,昂贵就不说了,为她量身定做,自然处处熨帖她的身材。
女人穿上婚纱,没有一个不美的。她站在镜子前,好像不认识那里面那个女人,很梦幻。
外面有人喊了声,房间里的工作人员出去,一个都不剩,好像有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的发了呆。这是她?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千疮百孔的,有一个肮脏的灵魂,原来也能缥缈出尘,清新脱俗。
有双手伸过来把她的黑发弄到背后面去,指尖很烫,让她身躯轻微的颤了颤,抬头,看着他。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在镜子里,也看着她,那目光沉黑,深邃。
紧致的仿佛要把人给吸附进去,穿着正式,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同她站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很漂亮,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指尖轻轻的动着,在她冰凉的肩膀缓缓的移动,皮肤与皮肤的接触,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眀嫣的心脏上挠着,痒的让她想逃。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新娘。”
我来看新娘……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眀嫣没有多想,“你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么?”
“可我想看到你。”
眀嫣抽了一口气,心里忽然一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她的心口上一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