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
霍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扔进房间的大床上。苏花朝在床上弹了弹,等稳了身子,连爬带滚的到他面前,扯下他的衣服。
……
结束之后,苏花朝去洗了个澡。
吹好头发之后,霍绥也已经洗完,换了套家居服,坐在书房里,正对着电脑屏幕。
苏花朝站在门边,敲了敲门。
霍绥像是陡然惊醒一般,回神看她。
苏花朝:“和你说一件事。”
“说。”
“我辞职了。”
她说完,认真的观察霍绥的反应。
但他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苏花朝重复:“我辞职了。”
霍绥:“挺好的。”
“哎?”竟然不问她原因,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霍绥想笑,“你不是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吗,怎么,我这个反应,你不高兴了?”
苏花朝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甲。指甲盖粉红、小巧,像是玻璃珠一般。她盯得久了,眼睛发涩,“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了?”
“也不是。”
霍绥放下手上的笔,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规律,敲的她双眼直发涩,眼里直有东西在转,差点就要落下。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决定,向来是支持的。”
苏花朝眨了下眼,那颗泪就那样悄然落在地板上。
她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如果我做的决定是错的呢?”
“那我就把它改正过来。”
“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呢?”
霍绥想了下,旋即,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家居服给他身上添了几分温润,头顶的灯光昏黄,照的他周身一片温柔愠色。
他笑:“那就别工作了,我养你。”
多年前,苏花朝一人走进电影院里看了一部名为《喜剧之王》的戏,周星驰那时英俊如风,张柏芝笑起来的时候堪比世间绝色。
冲着名字,她以为是一部喜剧。
但这部片子里,唯一让她笑的时候,便是周星驰饰演的尹天仇对柳飘飘说,
“我养你吧。”
柳飘飘不屑一顾的抽烟,回望他。
苏花朝笑她风华绝伦。
再后来,在出租车上,她哭的一塌糊涂,那双一眨眼便盛却人间无数的眼睛,里面淌着泪。
苏花朝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双颊渐湿,眼底的泪意泛滥。
明明那是自己也没有几岁,也没有爱过几个人,甚至都没有吃过半分的苦,却在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流泪。
事隔境迁,直到现在,她终于感同身受,心里面却是一片宁静。
宁静是因为做好决定,决定了一直爱下去。
苏花朝歪了下头,“行吧,如果我真的做不下去了,就待在你身边,做你的霍太太吧。”
她直直的望向他,他的眉眼深处,一片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更新。
数了下,周一、三、五不更,一周更四章,每章4500左右,那大概是一万八,那……哎感觉这个月完结有点困难啊!!!
我们的目标,是二十万字!!!
☆、晋/江/文/学/独/家/发/表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 苏花朝整天躺在家里,也没做什么事儿。刷个微博, 看几本书, 以前趁着过节,囤了几箱书,但都没有拆封,现在这些书倒是有了得以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傅遇的情况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苏花朝和他的主治医生聊了聊,决定暂停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姜锦茜的电话, 说是要和程叙之回C市过年, 要把纽扣给寄在她这儿一段时间。
苏花朝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俩在做些什么,别人养宠物都是养些猫啊狗啊的, 结果他们养了只乌龟, 而且每天乐此不彼的逗它。
长叹一声,认命的转着方向盘, 把纽扣给接了回家。
渐渐地, 家里变的热闹起来。
有人气儿了之后, 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没有任何的失业迷茫。
就这样过了几天安静悠闲的日子,后来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去画廊了,抄起桌边的手机,正准备给画廊的经理打电话的时候,经理却先她一步给她来电。
苏花朝挑了下眉, 接起。
“苏小姐,今年的账单财务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临近年假,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一年如一日的重复着进行。
苏花朝说:“我待会过来。”
挂了电话,她化了个淡妆便直接出门了。
大门一开,对面的门也跟着开了。
苏花朝都忍不住翻个白眼,她真的有种他们在楼道里装了监控,每次她一出来,他们便马不停蹄的从家里跑出来,装作一幅偶遇的样子。
她目不斜视的关门,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莫绍棠风光霁月的走到她身边,抬头,看着数字由小变大,离上到这层还要点时间。他想了想,问:“你去画廊?”
苏花朝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仍旧一脸淡然:“莫先生,有事?”
“如果是去画廊的话,方便搭乘一次吗?”他话音刚落,电梯便到了他们这一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二人走了进去。
苏花朝按下负一楼,说:“不怎么方便。”
莫绍棠点了点头,沉默半晌,说:“花朝,你没必要对我这么生分的。”
“苏。”
“?”
“苏花朝。”她礼貌性的朝他点了下头,“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忽略姓氏的程度,所以希望你以后,可以叫我苏花朝。”
莫绍棠微张着嘴,舌尖舔了下后槽牙,“苏花朝。”
电梯落地。
门一打开,苏花朝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下停车场上寒风呼啸声连绵不绝,吹得人直发颤。
苏花朝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亮车子。
车灯闪烁,在静谧无声又一片漆黑的停车场内。
她抬步,往车身靠近,身后的脚步紧跟,她每走一步,他便紧跟一步。
到最后,她打开车门,缓缓的转过身来,回望他:“还有事吗,莫先生?”她真的礼貌到无可挑剔,俨然一幅两个人只是萍水之交。
后来莫绍棠在想,她确实是一个好到极致的人,连对他,都没有下过半分的狠,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的、默默的离开所有的潜意识里的危险。
他对她而言是危险的,苏启正也是。
或许,不止是他们,除了她那公寓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危险的。
但她对他的态度,没有冷眼相待,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然而又陌生的看着他,如同对着一片沉默空气。
莫绍棠捏紧手心,视线穿透空间缝隙,刺透尘埃与风,他抬腿,跨了一大步过来,略微俯视的看着她,说:“花朝,我毕竟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