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王牌编剧</font>》完结+番外
这顿年夜饭吃得和和美美,顾予任觉得心满意足。吃完饭,按照北方的传统,又开始守夜包饺子,顾予任拿出一枚金币放在一个饺子里,说谁吃到这枚金币,谁就是福气最大的人。结果这枚金币被袁爸吃到了,所有人都很高兴,袁爸吃到金币,袁渊母子便像吃了定心丸,这是一个好兆头,袁爸肯定又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新的一年。
过完元宵节,袁渊陪着父母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大毛病都没有,他安心地将父母送回了老家。开春了,他该工作了。袁渊从家里直接去了安徽,在歙县租房子住了下来,《传承》这个剧本,以徽州文化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木雕大师传奇的一生。
袁渊每天都在徽州古城的大街小巷里探访,找寻着徽州的渊源和历史,又拜访了当地一位木雕大师,跟着他学习木雕。徜徉在古城古村落中,目睹着这座群山环绕的古城在春风的吹拂下慢慢地莹润起来,鲜活起来,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除了学木雕,又去研究砖雕和石雕,徽州三雕是徽派建筑最大的风格。袁渊把收集到的资料和故事挑拣筛选,一点点揉碎到剧本中去,眼看着故事一点点丰满鲜活起来,他觉得颇有成就感。
袁渊在歙县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他将周围的村镇都走访了好多遍,也拜访了不少手工艺人,简直有点乐不思蜀。顾予任打电话问他:“师兄,你都去了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袁渊说:“我的稿子写得差不多了,给你看看吧。”
顾予任说:“那行,发过来吧。”
《传承》讲述的是一个艺痴的故事,民国初,7岁的主人公汪芃跟随辞官的父亲回到故乡徽州,酷爱画画的他迷上了老家门楼上栩栩如生的木雕,不顾家人反对,拜雕花艺人为师,学习木匠。由于他聪颖有悟性,将文人审美植入木雕,自成流派,成了远近闻名的木雕艺人,但却一直不受书香门第的族人和家人理解。
抗战时期,徽州在人民的奋力反抗下有幸避于战火,但是汪家却不行落入了日寇占领之下,汪芃被掳去为日寇修复一个在战火中被部分损毁的明代大师雕刻的沉香木作品。日方以汪氏一村人性命要挟,心情极其复杂的汪芃挣扎万分,为了大家的安全,也怀着对前人和艺术的尊重,修复了这个作品,身负民族大义的他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用刻刀切断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因为这件事,汪芃更不为族人理解与接受。他从此深居简出,残疾依旧浇不灭对艺术的热爱,他以残缺的右手再次拿上刻刀,在他的小屋里不断地雕琢着他热爱的木雕。抗战胜利之后,汪芃被冠上汉奸的骂名,尤其不能被妻儿理解。
三年大旱时期,家中唯一拥有生活技能的汪芃凭借在木雕厂的工作勉强养活着一家人。然而文革期间,汪芃几被批斗致死,他亲眼目睹心爱的木雕作品被红小兵们付之一炬,他只能悄悄保留下了一块小叶紫檀龙形把件。
文革之后,已经八十七岁高龄的汪芃应邀去参加一次雕刻展,在一个玻璃柜前,他看见了自己当年修复的那尊沉香木作品。
顾予任连夜看完剧本,半夜两点给袁渊打电话:“师兄,成了,可以拍了。”
第三十一章 亲了
袁渊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宽:“这就行了?”
“我看差不多了,我先去找导演,看看导演还有什么要求。对了,你也赶紧回来了吧,还没野够?”顾予任接下来就催人回去了。
袁渊在这边待着觉得挺好的,还有点不想回去,便说:“我先不回去,还在这边学木雕,到时候给你雕个礼物。”
“真的假的,你一个多月就能学会木雕了?”顾予任有些不相信。
袁渊嘿嘿笑:“我雕个粗放型的总可以的。”
顾予任说到正事:“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主角要什么演员才能演?”
这个故事主要说了汪芃的一生,从七岁到八十岁,一个演员肯定演不来,袁渊想了想说:“小时候肯定需要一个,成年后你来演我觉得就可以,至于老年还需不需要再换一个演员,那就看导演的意思了。”
顾予任说:“你觉得我演合适吗?”
袁渊说:“这个故事虽然说的是汪芃的一生,重点还是青年到中老时期的故事,抗战时期,他才三十出头,你来演应该是足够了。”
顾予任说:“但是建国之后他已经四十多了,到文革时期已经六十岁了,我觉得自己演有点不大合适。算了,咱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让导演来决定吧。”
袁渊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只是想把自己最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到顾予任能不能出演这个问题。现在都写完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发现真有点不合适,他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顾予任:“那好吧,看导演怎么说。”
袁渊对《传承》这个剧本要比《潜龙》满意得多,然而这个剧本从一开始就不那么顺利,顾予任找到了他第一部电影《微光》的导演陈贤,陈贤看过剧本之后,便要求删减剧本,文革那段戏要删掉,他说这样别说二审,可能连立项都立不了。
顾予任据理力争:“不用删吧,那谁谁的电影不是早就拍过文革时期了吗?”
陈贤说:“此一时彼一时,政策永远都在变。你立项审批的时候最好要保险起见,如果一开始就被注意上了,不仅立项会有麻烦,以后内容审查都得重点对待。”
顾予任无奈地笑:“连陈导的面子都不管用吗?”
陈贤摇头:“老了,老脸不管用了。我们可以先立项,拍的时候尺度可以大一点,等送审过不了再剪都可以。”
袁渊只得根据导演的要求,将文革那段模糊处理掉了,以便能够顺利立项。改完之后,陈贤又提出修改剧本,自己还叫了一个编剧来改。袁渊这下没法再在徽州窝着了,他匆匆赶了回来。顾予任接到他,就伸手问:“给我的礼物呢?”
袁渊将一个打磨得刚像个样子的小叶紫檀兔子扔给了顾予任:“还不是成品,自己去打磨吧。”
顾予任拿着刚盈一握的兔子,初具形态的兔子憨态可掬,心里非常欢喜,因为他就是属兔的,只是这只兔子还没有眉眼:“怎么没有眼睛?”
袁渊说:“等打磨好了,我再给开眼。”
“怎么打磨?”
袁渊说:“砂纸就可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先用粗砂纸,再用细的。陈导找的编剧在哪里呢?剧本改得怎么样了?”
“明天去见吧。师兄,我都后悔了。”顾予任说。
“怎么了?”袁渊问。
顾予任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找陈贤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又没法跟他说咱不跟他合作了。”国内的影视圈就这样,一个剧组,导演最大,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导演,顾予任虽然傲气,但也不能得罪自己的恩师。
袁渊心里一紧:“剧本改得很多吗?我记得他以前很还原剧本啊。”
顾予任说:“是吧?我就觉得他是个很严谨的导演,看他有档期,所以才找的他。他带来的那个编剧反正我不喜欢,她改的内容我都不满意,我都跟她吵了几架了。明天你看了就知道了,你一定要坚持你的立场。”
“她是怎么改的?”
顾予任说:“加了不少感情戏,说这样更有看点。老子花钱拍电影,还不能随性心所欲拍个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郁闷!看样子我也要去进修,读个导演系,将来自己当导演、制片人,你给我当编剧,咱们自己炮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袁渊不由得笑了:“好啊,我期待这一天。明天我去跟那个编剧沟通,要保持我们的立场。对了,演员怎么定的?”
顾予任说:“请了王禹夏来演。”
袁渊看着顾予任:“所有的都是他一个人了?”王禹夏快四十了,曾经拿过国内的金鸡影帝,他的形象比较儒雅,经常出演知识分子,袁渊在心里盘桓这人到底符不符合自己想要的那个形象。
“应该是了。”顾予任说。
袁渊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要不先放着吧,不拍了,过几年再拍。”他虽然不是完全为顾予任量身打造的剧本,但也是希望他来演主角。这个剧本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赚钱的剧本,顾予任自己都不能出演,他忙里忙外的图什么,还得自己倒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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