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有时光
“不好吧。”我搪塞道“他们就快到了。”
“你又不是不认识,都是些班上的人。”说完她拉着我猛冲直撞进入她们的包房。
她打开门,推我进去:“大家看看,我们迟辰开的小后援,变漂亮了。”然后她转向我问道:“还记得大家么。”
我从左到右依次辨识着围坐在这里的人,最左边的是迟辰开曾经喜欢过的十二班的女孩安可儿,安可儿将头盘起,小鸟依人地端起果汁,我们曾在一所初中。我面向她叫了一句:“可儿。”她仍嘴含吸管,对我笑笑。
安可儿旁边的男生是迟辰开的同桌许笑铭,许笑铭和当年一样,一副规矩的学生头,板正的眼镜戴在他略显老城的脸上,看两人亲昵的样子大概是情侣吧。
许笑铭旁边坐着的是夏穆翰,我不觉张大了嘴“夏穆翰,你怎么在这里。”漫沉班里的同学夏穆翰我还算熟悉,夏穆翰指了指旁边那个扎着马尾带着眼镜瘦小苗条的紫衣女生,她端庄文静地坐在夏穆翰旁边。“这位是刘梓煜。”我知道是迟辰开她班的学委,夏穆翰曾经追过的女孩子。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
刘梓煜旁边梳着蜈蚣辫,一双不大但是动人的小眼睛,看起来娴静的人应该就是漫沉班里的宋雪艳吧,当时漫沉还说曲赫然跟她有一腿。
我对着宋雪艳笑笑。她旁边坐着的是薛暖晴,薛暖晴长发及腰,波浪状的秀发看起来十分飘柔,我对她印象很深,漫沉说薛暖晴的睫毛很长“暖晴。”我叫着,漫沉曾介绍过我们认识。薛暖晴起身向我介绍我旁边的男子,那男生鼻子高高的,身形还算匀称“我男票。”她轻快地说。男生冲我尴尬地笑笑,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他知道迟辰开身边有个我,他是迟辰开在八班的死党林茂宇,曾经帮着我无数次叫迟辰开走出教室。
“林雨曼。”林雨曼一头梨花卷,很短颇有一股成熟女人的美,她走到我面前抱起我,迟辰开的前桌,很支持我追迟辰开。
林雨曼旁边长着一双锐利鹰眼的男生应该是她的追随者,申孝天,我冲他点点头示意,离他有些距离的黑色毛衣有些枯瘦干瘪的女生,是我所谓的情敌丁敏禾,迟辰开的后桌,她喜欢迟辰开,但我并不介意,希望她可以替我对迟辰开好知道这点就足矣。我对她笑笑。
她旁边的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点缀着白色珠子,丸子头干练地梳在脑顶,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生。
看着她,我对蒋彩望摇摇头:“这位,我还真不认识。”
那女生开口:“我是八班的英语课代表,关蕴嫣”莫非,她就是漫沉口中的那个曲赫然喜欢的八班女生。
正想着,关蕴嫣起身去厕所,将旁边坐在阴影之中的男人身上披着的黑影掀开,曲赫然,坐在那里。
曲赫然,我在心里默念着。
我走进曲赫然,昔日回忆逐渐清晰,那张脸孔慢慢拼凑成他的模样,与我的想象还有些不同。
蒋彩望走向我和曲赫然,“雪饶,这两位,你可能还不认识,那个是英语课代表关蕴嫣,这位是她的男朋友,七班的化学课代表曲赫然。”
蒋彩望将头转向曲赫然,指着我介绍到:“这位是,饶雪潞。”
2027年
“你要想我陆泶瑶”看着漫沉发给我的图片,曲赫然写给陆泶瑶的的留言。
“泶瑶,谢谢我知道了,好的,再见。”陆泶瑶高中与曲赫然没有一丝交集。漫沉曾说,曲赫然看见我的名字很惊奇地问过她:“原来她不叫雪饶啊,她的名字是饶雪潞。”后来漫沉跟她解释说我的姓氏不大常见,而且雪潞怪怪的没有雪饶顺耳。
“你要想我陆泶瑶”
“瑶泶陆 我想要你”漫沉说,那天曲赫然在给陆泶瑶留言的时候,在看着我。
“饶雪潞 我想要你”
“饶雪潞 我想要你”
☆、第三十三章
2019年
“雪饶,曲赫然开学就要去东京大学了呢。”曲赫然看着我笑笑。
“曲赫然,饶雪潞小姐马上就要去加拿大喽。”她看着曲赫然继续说道:“记得我们班那个迟辰开也在加拿大吧,莫非。”蒋彩望环视四周,曾经我布在八班我全部的奸细,宣布到:“你是要和迟辰开再续前缘。”
我懒得费口舌解释,我点头苦笑了一下。
曲赫然站在我对面看了我很久很久,那是那天里我对他唯一的记忆,也是我出国前对他的最后回忆,这近十年年我在国外对他唯一的记忆。
他想看着稀奇动物一般有些轻蔑的意思,从他眼中散发出的目光灼热地我睁不开眼。他那眼神有些在意,又有些无所谓,有些醋意,又夹杂着些许的并不在意。总之从他眼中所要表达的深意,这些年来,我一刻也没真正理解过。
2027年
“饶雪潞 我想要你”
这才是我不顾一切斩断与迟辰开之间的一切所带给我的勇气。原来,这些年,曲赫然,一直喜欢我,他喜欢我,只是,也没有耽误过自己。
我捏紧放在桌前的杂志。
“你那么喜欢就去参加比赛啊!”
“不要!”
“为什么。”
“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就当为我。”
为我,他真的听见了。为我。
听见海滩广场的大钟敲响,和十年前那晚一样,我付了咖啡钱,然后走出去,穿过海滩,走向海滩广场。
海滩广场矗立着一口直耸云天的大钟,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当!当!当!”我的心砰砰砰“当!当!当!”六下,我的心狂跳不止“当!当!当!当!”十下,与十年前一样,那晚我来到海滩广场看着手表,正好,十点。与十年前一样,或者说我看见十年前一样的场景,璀璨的礼花一瞬间升到空中“砰”地一声,怦然绽放。
那在空中盛开的礼花划过漆黑的夜,仿佛给陈旧的衣服,撕裂一道口子,灌注光明。礼花稍纵即逝的瞬间给人无限遐想。礼花的声音浪潮般堆叠着钟声直至大海的边沿,直至那钟声停滞在那里,搁浅在那里,一个浪潮涌来,沉默在静谧的海岸。礼花在空中绽放好似梨花带雨的少女或者本身就是暴雨梨花,礼花在空中无疑地展现自己的美丽,她脱去自己华美的衣裳,将自己的美□□裸地展露在夜里。
冰冷的黑夜可以冷却它灼人的温度,可以淹没它迷人的绚烂,可以稀释它如火的热情,却掩饰不了它来过得痕迹。
每一场纷然而至的礼花,就好像绣娘们蓄势待发的一针,绣娘们的技艺纯熟老练,看不见她们在漆黑如墨的稠面上穿针引线的步骤,只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留下惊世骇俗的一笔。
我看见十年前的自己,看着礼花耳边奇迹般的传来那首摇滚音乐“To the window, to the wall, to the sweet drop down my balls”我随着音乐舞动,用身体跳跃出的节奏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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