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兴许是被压抑得到释放,一时间欢呼声犹如一场爆炸事故,除了火光。
张冰想到刚才郁波的话,借着喧嚣对着郁波喊:“你算个屁,有你才完蛋。”
本来直视前方,与周围上下跳成光标的士兵形成反差的郁波斜着眼,低看着张冰,两只手夹住张冰的鼻头,然后用另只手在嘴巴前握出圆孔罩在张冰耳朵上,低沉的声音对张冰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没有升降调的话,密密麻麻铺在张冰心坎。看到张冰愣住,郁波扬起一边嘴角,笑得如同刚恶作剧。
“我们是敌人,你知不知道。”红色瞬间窜上张冰的脸颊,脑袋充血。
“什么时候,我没承认过,所以不算。”
“你都没正式道歉。”张冰怕被其他士兵视为奇怪,也随着音乐和其他人一样上下蹦跳,被郁波大手一掌按住头顶。紧接着,脸被摆到正对郁波的位置。
郁波诚恳地看着他,将头低下,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抬头,重新站起身,见张冰一直低着头,食指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的回应呢。”
张冰不习惯暧昧的动作,却撤不开:“好了,我们互不相欠了,行了吧!各走各的路吧。”
“不行,我欠你的,没这么快还清。”郁波不爽,眉头紧皱:“好吧,刚才的道歉,我收回。”
“你······”
张冰被噎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还算是个人吗?说是畜生,都是对可爱的牛羊的侮辱。张冰联想着历史上有哪些郁氏名人可以拿来责骂,或者同音的俞氏名人也可以。
女兵出现了的时候,鬼哭狼嚎都不足以形容士兵的形态,一个个摩拳擦掌,差点就能人体发电,两眼冒绿光。
郁波知道误会张冰后,觉得难堪,竟丝毫不羞愧,不认为应该躲避张冰,要弥补他。而关于信的一些列疑惑,郁波眼下没有想清楚。误会解除后,郁波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少了自信,多了怀疑。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万一问不好,又会引来新问题。于是,他不再打扰张冰像个兔子蹦跳的时间,抱着胳膊,掐着时间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累了吧,那就休息下。”郁波故意笑出声。
张冰不想认输,不想听从郁波的命令,可腿部的酸痛已经爬到脸上。他突然蹲在地上,装作扭伤脚踝,瞬间被一双大手从背后箍住腰部,拉回到座位。郁波半蹲在张冰跟前,扯开衣服,将外衣脱下包住张冰的脚。
“你干什么?”张冰忙伸手阻拦。
郁波轻轻手指一点,击中张冰的额头,将他支开:“可能有些疼,你接着看节目。”他边说话,哈出的气在灯光下瞬间消散。
张冰嘟哝着,看郁波脱下他的鞋袜:“都是人墙,那么吵,看什么节目。”
一根手指点着张冰的下巴,扬起他的头。张冰仰望偌大的无云夜空,没有皎洁的月亮,却遗落一池的星波。
“我以前就喜欢看天空,一看就能耗尽一天的时光。”郁波低着头,捏着张冰的脚踝,问哪儿疼。郁波看到张冰表情异样,赶忙将手捧到嘴唇周围,用呼吸温暖,还剧烈地搓手。
“不冷了吧。”郁波捏张冰的脚趾。
张冰执拗地昂着头,不是高傲,而是脸很烫,肯定红成猴屁股。呼吸成为断断续续的白雾,在眼界周围雾化视觉,他看不到激动的士兵,也听不到歌颂歌曲,心跳得有点快,呼吸短促。张冰想自己一定是感冒了。然而,从脚底板传来的敏感令全身酥软,一再提醒身体健康。
漫天星光像被洒落一池的花骨朵,缓慢地向西流动。张冰大脑充血着,仿佛悬浮倒立在空中,而那面无边无际的夜空才是嵌在大地表面的宝石海洋。
郁波将张冰的脚穿好鞋后,问他还痛吗。张冰立刻左右走,以证明,唯恐他再做多余的动作。张冰确实不敢再轻举妄动,是斗不过那个老油条的。
联欢之后,各班各自举行茶话会,名字洋气,无非就是在桌面上撒几把瓜子,不管桌面脏不脏,再放上点苹果、糖果。张冰感觉舒服太多,离郁波很远,可却逃不开他灼热的视线。
一直到张冰睡下,这股灼热的视线才减退,然而久久无法入睡。第二天被叫醒,头脑始终处于昏沉中。
张冰掐着指头盘算,这离春节还有很多天,惬意的时光估计还要等待许久。不过元旦好像不存在一样,大清早,每人发了一个铲子,今天没有训练任务,就是去营区挖冻土,以方便日后开春搞绿化。
所有新兵被当做廉价劳动力,轰轰烈烈一群人过来。大雪茫茫,要狠踩几脚才能看到黑黑的土地。
☆、第五十三章 螺丝尊严
张冰一铲子下去,两只手都在打颤,麻得仿佛被电击过。这冻土,一搞头就能见到一个清楚的疤痕,仿佛是小刀刻上去的艺术品。张冰费尽心机,将铁铲用脚踹进土层深处,准备一掘便能松开大量土壤。可是现实太残酷,残酷到张冰全身往后仰,凭借体重都没能撼动冻土,铲子像在里面长了根。
其他人也都在嗷嗷直叫。
郁波走过来,铲子□□张冰的铲子下面,垫着猛地下蹲用力,冻土竟奇迹般地被掀开,惊得张冰直蹦哒。可是张冰太兴奋,用力气太大,没有坚硬的冻土阻拦,一铲子的土轻易地被他弹飞,全砸在对面郁波的脸上。
郁波并没太生气,但看起来不太好。他擦擦脸,松开衣服下摆,不断抖动。张冰看到有土从衣服下摆掉落。
张冰觉得抱歉,对郁波的怨恨早已忘记,甚至连要提醒自己铭记仇恨的想法都一并忘去。他觉得郁波不算坏人,当然也不是好种,可是他一系列的表现摆明是在向自己道歉。有些事点到为止,可现在场面极其尴尬,万一郁波根本没有想向他道歉的意思,那么自己擅作大度的举动势必显得极其恶心。
于是,他闷头接着干活,将身体转向另外一边。一铲子下去,全身跟着颤抖。他像个矿工,用搞头挖煤。突然他的身体腾空,惊讶还没两秒,双脚踩在铲子上,利用身体下压。郁波像在玩玩具,竟笑了出来,虽然他本人好不知晓,盯着张冰的脚发笑。
张冰紧抓木杆,身体倾斜在郁波身上,背靠着他。这样张冰连同铁铲都成了郁波的工具,而他本人的铁铲早已被抛掷一边。
郁波似乎不害怕,张冰却怕得要命,这样的举动要被班长看到了,会被骂死,不好好工作,嬉笑打骂,还容易引起误会。
张冰用手推郁波的腿,让他离开,不小心碰到郁波的根/部。绵软的东西,理解清楚也只是瞬间。张冰羞得更不敢动,像只温顺的猫,扒在铁铲上。
如张冰所料,班长来了,而且角度沉闷,踩出的雪声都像筋骨尽断。
“你们在玩游戏吗?”班长将二人拉开,其他新兵在起哄。
张冰瞄了眼郁波,发觉他根本不在意,没把班长放在眼里。他一直祈祷,郁波千万别说出放肆的言语,不然他又要关禁闭。
“报告班长,我在帮助张冰,他太弱,不足以完成这么繁重的体力活。可否给他发一双手套。”郁波摆出严肃的表情,正式班长。
郁波的个子甚至比班长要高一点,不时斜着眼看他,显得极不友好。
班长对郁波摆出的表情同样不友好,对这个刺头感到反感,如果能用搏斗,绝对惜字如金。可班长不太会说话,嘴巴笨拙,嘴巴张开又闭上,说不出什么可以打击郁波的,想起张冰,拿着他的手,看了看,上面有红色的磨痕,关节处已经有小水泡。
班长的手立刻被郁波拉开。顿时二人的眉头都紧皱着,互相凝视。其他战友也不工作了,时刻准备来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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