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结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首页 > 现代耽美 >

《[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作者:聪明的笨蛋 时间:2020-02-15 02:03:52 标签:虐恋

  张冰如同触电,急速抽开手掌,躲过郁波。对于郁波来说,足够震惊。郁波的手张开又握紧,只有一团冰冷的空气。尽管张冰给他眼神,但郁波显然不放在心上,居然跳下来,三两步抓住张冰,像拎一只小鸡往后脱。

  “这位同志,你干什么?”杨明川走来呵斥。

  “他说饭太烫了,我想弄点雪给他的食物降温,他觉得没有必要,不愿让我忙,觉得送一次饭不容易,所以就像这样了。”张冰挣开,跳到杨明川身边说。

  “你认识他?”杨明川上下打量。

  “不不,我们不熟。”张冰不敢继续下去,看到郁波的脸色阴沉,眼睑一直在眨,眼角都要流出眼泪,就为了传递一个眼神,告诉郁波:不要让别人轻易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以后偷偷给郁波多加菜就不太容易,必定会被额外关注的。

  然而,张冰不懂得,眼神并不能传递太多精确的信息,否则人类之间的交流早已淘汰各国语言,将其当做落后技术的历史,记录在后人的历史书上。

  郁波一脸阴郁,可能因为天地间绵绵飘雪,因此不令人害怕。郁波无话可说,气得背过身蹲在地上,拿起碗筷大口吃,被烫到又不能立刻吐出来,那样的囧样不符合自身气质,尽管背着所有人的郁波任何举动都不被人所观察。他像在和吃饭较劲,更像在发泄,硬生生咽下几口滚烫的食物之后,接下来都是小口小口吃,吹凉了再吃。

  郁波心想:这个笨蛋,这么冷的天有必要放在怀里捂着,太烫了。郁波心底怨恨连连,在碰饭缸的瞬间觉得内心温暖。

  这个笨蛋,这么冷的天有必要放在怀里捂着吗,太烫了。他难道感觉不到?也许隔了衣服没事。郁波心想,把吃了一半的饭缸不顾形象地揣进怀中,做一个实验,实验现象就是他立刻将饭缸拿出来,揉胸窝,很想抓一把雪放在胸口,但是不能那样会弄湿衣服,于是郁波整个人像在挠心。

  烫感逐渐消退。郁波喝了口暖汤,是黑米粥,又吃口普通的花菜,品评酱油和材料搭配的巧妙,食物的温度被血液摄取,随着重新沸腾的血液带到全身。郁波满怀笑意,查看一遍食物,想着张冰在厨房里,带着高帽,垫着脚,不断翻炒食物的认真模样,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从背后看,郁波的动作诡异奇怪,只有他独享其中。

  到底哪道菜是张冰特别为自己制作的呢?郁波盯着汤,突然感觉不对经,怎么没有雪飘到缸子里,猛地抬头。

  头顶正是张冰,撑着刚才盛放食物仍带汤汁的塑料袋,悬在郁波的头顶,给他遮挡落雪。

  郁波突然的动作惊吓到张冰。因为其他士兵都在门卫那里取暖吃饭,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二人目光对视,各自沉默不语。

  郁波眯眼警戒地看了张冰一眼,迅速低头接着吃,边往口中赛食物边说:“同志,咱么不熟,别让我欠人情。”

  “神经病。”张冰见郁波吃得差不多,所幸撤开塑料袋,将一层雪直接落到郁波脖子里和缸子中,连带塑料袋内多余的汤汁。

  张冰连蹦带跳,往门卫处跑,放下多余的包袱,步伐都轻巧,于是狠狠地摔在地上,背后是丧心病狂的大笑。

  郁波和张冰两个人见面时间很少,因为被分去不同队伍,张冰还好,但是郁波的生活显得有些困苦。他每天除了站岗,便再无更多变化的执行工作。唯一能令郁波感到轻松的就是,远远看到张冰像个企鹅般摇摇晃晃过来。只是不理睬自己,这点郁波总一笔一划地记在心上,不痛快必定日后要报复回来。

  他有时会偷拉张冰的手。被骚扰久了,张冰便想到纸条。这样的交流让两人像潜伏中的地下党羽。

  漫天阴沉的雪花,张冰从郁波左侧擦肩而过。郁波瞬间伸手握住张冰的手,动作轻缓显得神秘。张冰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似乎一切都未发生,却将手心的纸条戳中郁波的掌心。在纸条交接的刹那,得到郁波手掌松懈的机会,张冰脱出手,将手差回口袋,不声不响,一头往前走,眼神坚毅,似乎前方天山雪崩都不令之动容。

  郁波在心上又记上一笔,喜悦地打开纸条:炊事班的人很鸡贼,太大的动作会被发现。

  郁波不是精打细算的人,更不可能将话埋进心坎,回头写在纸条上,然后隔天再送到张冰手上作为信息交流。他晚上就不用站岗,回去休息,干其他杂活。

  他大步走到张冰身后,扯住张冰的后领说:“谁管他。”

  “这是在部队,咱们的事不光彩。”张冰想挣脱,然而郁波没兴趣让他逃走。

  “不光彩?有什么不光彩的,我的事从来轮不到别人品头论足。”郁波想说许多,想让张冰明白自己可以照顾他,可以为他做很多重要的事,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衣食无忧,只要张冰坚持爱着他。

  眼下,他却很生气,不是对张冰,是对自己,觉得窝囊。在军营里,没有在武樱市的势力,还要处处被爷爷那个老头掌控。想用各种物质给予张冰最好的生活,想让张冰看到自己的实力让他崇拜自己,一方面现在做不到,另一方面又担忧着未来。因为他害怕张冰不再纯真善良,害怕物语会改变张冰,变得像南野一样。

  郁波躺在床上,思前想后,坐起来,趁着晚上,来到通讯处。这个部队里的一些人都知道郁波的身份,所以他需要用电话,自然轻松通过。

  他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几下之后被人接通,声音是温暖的中年妇女发出来的。

  “喂?你好,这里是郁宅,请问您找谁!”

  “是安姨吗?”

  “是小少爷呀!您最近过得好吗,在部队里是不是吃了不少苦,你这孩子,有必要去部队受那个罪。要不然,你和老爷说说,兴许他能把你调出来。”安姨的声音充满慈祥的感觉。

  郁波轻轻微笑:“安姨,你别担心。我爷爷呢?”

  “老爷在睡觉,要这个时间叫他吗?”安姨在那边担心。

  “是的。”郁波坚决说道。

  “可是,这个点······”安姨犹豫着,许久才下定决心:“老爷肯定不开心,您处处说些软话,先护着老爷的耳朵,再让他把您调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郁波猛吸口气,平缓心情。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还是紧张。

  爷爷对他来说仍是部分恐惧的来源。为了让7岁的郁波学会游泳,硬是在水中把鸭子救生圈拖走,尽管有人护着,可是上下无依靠在水中直接感受濒死的恐惧,这份印象太过深刻。

  对父母,郁波没有恐惧,唯独对爷爷。

  电话这头,郁波没有放下听筒,能听见爷爷特有缓慢有利脚步声,从古宅油亮的木质地板上穿出,古稀老人仍坚持自己走,扶墙而行也绝不选择用拐杖。

  “喂!臭小子!”

  苍老仍有力度的声音,唤醒郁波心底的敬畏。不过他必须装作不在意,不能输气势。

  “爷爷,我想求你件事。”郁波直截了当,反正没什么需要周旋的。

  “臭小子!谁给你这个时间打电话的机会啊!你是故意的吧。”爷爷根本不理会郁波的言语。

  郁波只能忍气吞声:“爷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我老眼昏花了,这天还没亮吧,我是不是梦游呢,这人都快入土了,是不是听点稀奇的东西能死得快点啊!臭小子,你居然给我道歉了!这太阳即使打西边出来,也不是这点吧。”

  “对不起,爷爷。”郁波攥紧拳头,咬着后糟牙:“我是真的有事请求您。”

  郁波真的从头到尾已经败下阵来,本来还想保留颜面,可以听从爷爷的要求,换去轻松的勤务队。事实上,郁波的确是要被分去勤务队的,可是中途却被拉来站岗。不用脑子想,郁波都知道这里面是谁做的手脚。

  如果只是吃苦,郁波真的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一路青春期都是靠叛逆而来。可是整天和张冰二人分开的感觉太苦了,嘴里吃着饭,连味都不舍得吞咽,就想多和他多呆一会儿。可是每天也就只有那点见面机会,万一以后张冰被提到其他职位,岂不是连面都见不到。

  郁波在电话这头,不自禁地哂笑自己。认怂就认怂吧,只要能自由点,多接近张冰,多有些二人空间,其他的都算了吧,甚至连武樱市郁波都没了想法。

  “你嘲笑我吗?”爷爷听到郁波的哂笑。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