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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

作者:寒川歌 时间:2023-01-05 01:02:47 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地标性建筑就是这样,它们往往不会设计得太刁钻,但又不能太平淡,总是就是要让各个行业的人过目不忘。
  景燃看着它,过目不忘啊。
  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不会被遗忘,因为有这座建筑在铭记他。
  那么自己呢。
  他会被任何人记住吗,会被任何人像扎根在记忆里一样记住他吗?
  “你不能不在乎。”景燃说,“你是猫吗,九条命?不要这么轻信一个陌生人,尤其你连我是个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是闲人。”燕岁笑笑,然后把外套挂起来,眼镜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他买的甜品,“打开尝尝吗?”
  燕岁是真的不在乎,在“Amulet”完成第一幅画之前,他只希望一场飞来横祸带他脱离苦海。
  小孩子啊,景燃无奈,走过去,不低头,只垂着眼拆开纸盒包装。
  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因为这甜品包装盒有点繁琐。
  他努力地边拆,嘴上还说教着,“异国他乡的,不要这么轻易信任别人,光你手上那块表就能招来人绑架。”
  哧啦。
  景燃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撕开了。
  手边没有甜品盘,事实上景燃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从餐桌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个餐盘和刀叉,把勃朗峰蛋糕一切两半,一半放进餐盘,递给他,“喏。”
  燕岁欲言又止。
  这种规模酒店的甜品师做的勃朗峰,他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接劈开。
  “谢、谢谢……”燕岁接过来,然后抽开椅子坐下。
  另一边景燃已经一叉子捅进蛋糕里,他就这么站着,端着纸盘,一口吃下去后立即看向燕岁。
  燕岁还没等他说话,点头,抢答,“是的,都这么甜。”
  然后自己吃一小口。
  景燃认命地点头,放下蛋糕,转而去拿那杯热巧。
  打开杯盖的时候景燃又一次看向他。
  燕岁依然在抢答,“是的,是饮料,不是巧克力酱。”
  “……”景燃还是抿了一口,然后坐下,坐在他对面,认真地说,“咱下次能把钱花在刀刃上,别花在刀把上吗?”
  燕岁笑着揉了下眼睛,“可是这就是这家酒店做得最好的甜品啊,总不好睡前给你买杯咖啡吧。”
  “洗手了吗你,就揉眼睛。”景燃说。
  “哇景先生真的很不像二十三岁的人。”
  “……”景燃有点后悔了,应该把自己往大了说,反正……
  反正等燕岁发现,估计也死无对证。
  齁甜。真是齁甜的热巧克力,而且浓,特别浓,浓到景燃觉得应该拿根饼干蘸着吃。
  燕岁看他喝得很痛苦,“放下吧,一会儿我喝。”
  “谢谢。”景燃放下了。
  可很快景燃意识到自己已经尝了一口,还是另拿了个杯子倒进去。
  转念一想,“你不觉得齁吗?”
  “齁。”燕岁点头,“但糖分使人快乐。”
  “你碰见什么不快乐的事了吗?”景燃重新坐下。
  燕岁没说什么,又戳起来一小块蛋糕。他低头的时候,几乎盖着侧颈的头发滑下来一些。景燃垂眸,换了个坐姿,他支着下巴,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
  半晌,“没有啊。”燕岁说。
  “伤好了?”景燃自己指了一下自己的侧颈,“这儿的。”
  燕岁捏着叉子的手滞在半空,叉子上还戳着栗子奶油,他嘴巴微张,刚准备吃掉,然后整个人僵住。
  总统套房的客厅灯光很亮,非常漂亮奢华的水晶灯。
  在这么亮的灯下坐着,什么都藏不住。然而燕岁还是先把叉子塞进嘴里,栗子奶油即刻在嘴巴里化开,它不腻,光是甜。
  燕岁:“嗯。”
  景燃也没问他是怎么弄的伤,把他自己那半块蛋糕全吃了,“好了就行,知道该怎么揍回去吗?”
  “你都不先问问谁对谁错吗?”燕岁反问他。
  景燃摇头,“我不在乎。”
  人都是双标的,在“双标”里受益的一方会认为自己得到了偏爱。但双标和偏爱都会有一个前提,这世界上的所有感情都有缘由。
  神对人类的爱没有缘由,为什么呢,因为与神有关的书是人类编写的。
  所以人类,渴望被偏爱。
  燕岁两只手捧起玻璃杯,里面浓郁的热巧克力随杯身倾斜,一层暖棕色挂在杯子上,“不在乎就好。”他说,“其实我才是坏人,你不害怕吗?你引狼入室欸。”
  “用你手腕上的法拉利撞死我吗?”景燃笑笑,“燕岁小朋友,去刷牙睡觉吧。”


第9章 下次一定甜得恰到好处。
  “是燕岁哥哥。”燕岁指着自己,认真地纠正他。
  由于过于认真,景燃又立刻点头说“好”,一副都听你的样子,显得那句燕岁小朋友更合理了。
  -
  次日早,下雨了。
  落地窗上都是雨痕,西雅图的雨好像跟着这两个人来了巴黎。
  景燃递给他一把伞,透明的雨伞,伞柄还有便利店的名字,“帮你叫个车?”
  “不用,很近的,我走路回去……”燕岁接过伞,“这是……我给你的吗?”
  “是。”景燃说,“还有围巾,你戴上吧,今天降温了。”
  于是雨伞和围巾都回到了自己手里,雨伞和围巾从美西来到巴黎,物归原主。
  “好。”燕岁拿着伞,戴上围巾。
  刚要出门,又被景燃叫住了。
  “等会儿。”景燃蹙眉,指指燕岁的风衣外套,“就敞着啊?”
  “戴围巾了,敞怀……那个……”
  “酷是吧。”景燃说,“好看是吧,今儿5度,还下雨。”
  “所以说景先生真的只有二十三岁吗?”
  景燃已经不吃他这套了,“草履虫都知道趋利避害,你好歹是个大活人,扣上。”
  满脸不情愿地扣上了。
  “可以走了吗。”燕岁闷着问。
  “可以了。”
  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布朗太太要来了一楼的钥匙,来巴黎并不是特意看那个拍卖会,而是要工作了。
  应该说,Amulet要工作了。
  Amulet对外有一个邮箱地址,这个邮箱地址注册在巴黎,并且即使有心人用一些科技手段来查,也只能查到它的IP一直在巴黎,从未离开。
  就是布朗太太房子里的这台电脑。
  燕岁在楼下街边的面包房买了些早餐,几乎没有人不爱的牛角包、两杯咖啡,和布朗太太一起吃。
  “那家画廊啊,我觉得配不上你喔。”布朗太太优雅地打开咖啡杯盖,“Amulet的画出现在那里,人们恐怕觉得你缺钱了呢。”
  燕岁把牛角包拿出来,放进盘子里,“Amulet也可以缺钱呀,Amulet可以缺任何东西,钱、食物、咖啡……”
  “爱情也缺吗?”布朗太太笑着问,“你昨晚在哪里过夜的?”
  这位60多岁的法国夫人微笑起来依然带着少女的灵动,眼神里在等八卦。
  燕岁抿唇笑笑,“在朋友那里。”
  “哇~一年没见,刚回巴黎第一天就有朋友了呢。”布朗太太尝一口咖啡,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微妙,“真好。”
  “我一会儿去给您买花。”燕岁把牛角包的盘子推到布朗太太面前。
  一束没有人不爱的玫瑰花,花店的姑娘为它们包上漂亮的纸。
  玫瑰躺在燕岁的臂弯,同时手机微信跳出来一条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燕岁总觉得这条消息是景燃发来的,或许是问问他有没有安全到达,也可能查问一下他有没有一路都好好扣着纽扣。
  然而打开手机,花店的屋檐还在落着雨珠,雨已经几乎停了,那些是从树叶上被吹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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