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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

作者:寒川歌 时间:2023-01-05 01:02:47 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也就是说,需要两位主刀医生。”燕岁说。
  此时,另一位医生点头说:“对,双主刀手术需要两位医生配合默契,这也是这台手术的风险之一。”
  “当然了,我们必然会在最大限度上保证患者的存活率。”医生说,“你们还要考虑考虑吗?”
  毕竟,教授不会长久地留在国内,他只是过来做一次学术讨论而已。
  “不用考虑了。”景燃说,“就近决定一个时间吧。”
  离开医院后,燕岁把六百六十六块六现金全部塞进了寺庙的功德箱。
  寺院香火旺盛,他一根香都没买,也没拜佛,塞完钱扭头就走。景燃跟在后面哭笑不得,“你这佛拜得挺实诚。”
  燕岁翻了他个白眼。
  北京六月初的柳条抽了新芽,没那么冷了,但也不算暖和。路上电车的充电桩满满当当,燕岁扎起了头发,景燃一直走在他后面,时不时上前去拽一下他那个小揪。
  “你手是不是欠。”燕岁问。
  景燃点点头,“以前上学的时候,不理解为什么那帮男生去拽喜欢女孩儿的头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了。”
  “这不是你手欠的理由。”燕岁说。
  “喔。”景燃收手了,没再拽过。
  蒋边鹤给他们的感觉挺靠谱的,但好像又很闲的一个人,取决于在周一周二这样的工作日,他还能提前去某个大火的餐厅排队。并且打电话给他们,说赶紧过来,这儿上菜可快了。
  在北京闲着溜达着,过去了五天。
  两天后,就是手术的日子。
  蒋边鹤拍着胸脯说,咱北京这家医院,全国最强,永不转院,你就放心吧。
  搞得跟里头医生师出他门下似的。
  俩人都不爱打听别人,蒋边鹤倒是自己侃起来,他说他和骆琰飞打小就认识,骆琰飞那小子初中跟人飙车,骑个摩托顺着山坡滚,脖子差点没给他滚断,就这家医院救回来的。
  又说了一大堆骆琰飞的糗事,最后掏出来二百现金,说,这是骆琰飞今日还款。
  晚上回去酒店后,景燃让燕岁打电话给阿笙,如果阿笙有空,手术当天让她在这里陪他。
  燕岁说不用,他一个人可以。
  景燃比较坚持,“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燕岁把纸夹在速写板上,“你进去是全麻,什么都不知道。”
  “进去之前会因为担心你而血压升高。”景燃说。
  “好吧。”燕岁点头了,“脱衣服,脱光。”
  “做什么?”景燃看看他。
  燕岁拿出一根炭笔,“听说过裸//模吗?”
  -
  景燃推了个寸头。
  非常帅。
  像个彬彬有礼的流氓。
  燕岁问他要不要叫他哥哥过来,景燃摇头了。手术同意书都是他自己签的,他这一生潇洒就要潇洒到头。
  接着,他们进去了手术室。
  医院走廊天花板的灯非常白,惨白。燕岁找了个地方坐下,又站起来,靠着墙。
  护士说,你去楼下走一走吧,不要一直等在这里。
  护士见多了这样的人,护士也知道,等在手术室门外就是在无限放大时间,五分钟过得像半个小时。
  燕岁说好,但没挪步子。
  燕岁傻站了十多分钟后,去楼梯间打了个电话,半晌,电话那边接通了。
  “快到了快到了,景燃进去没有?你怎么样啊?”阿笙的声音很焦急,“北京太堵了吧,这儿限速80,我们车速是8。”
  燕岁说:“他已经进去了,阿笙,我需要你帮我买件东西带过来。”
  “哦你说。”
  大约过去了一个钟头。
  阿笙问了半天的路终于找到手术室这里。
  “买好了。”阿笙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缎面小盒子,“我觉得你应该没什么心情再挑款式,我就选了个最简单的,没刻字,以后可以拿去店里刻。”
  “嗯。”燕岁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谢谢。”
  不得不说,阿笙来了之后,燕岁感觉好了一些。
  阿笙叹气,拉着他坐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啊。”阿笙摁了摁他肩膀,“怎么这么惨啊,这二十多年,活得跟重生文第一世似的。”


第49章 (二更) 你是我先生。
  阿笙是个活得非常明白且豁达的人, 景燃觉得燕岁有这样的朋友非常好。
  果然,阿笙来了之后,燕岁终于缓过来一些。
  “我路上买了点喝的。”阿笙说着, 把纸袋拎起来,拿出里面的奶茶,“你应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我就多加了点料。”
  加成了一杯八宝粥……
  燕岁苦笑了一下,“好, 一会儿喝。”
  “别一会儿了啊, 开颅手术一般第二天人才会醒, 你要水米不进两天吗?”阿笙说, “我明白你焦心,喝点吧,你现在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
  阿笙说的是实话,燕岁也明白。
  他插上吸管, 用力地咀嚼奶茶里的加料。
  很甜, 大约是全糖,里面加了布丁, 就更甜了。
  甜得发苦,甜得反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秒钟从自己眼前滴答过去, 他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三十秒、六十秒。
  阿笙有点看不下去他这个状态,便找话聊。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燕岁说:“在西雅图, 他以为我是街头卖画的, 要花钱让我给他画画, 他还在海岸线那儿抽烟, 我就跑了。”
  燕岁把奶茶端在膝盖上,阿笙憋着笑了一声。
  “然后呢?”
  “我跑的时候小宝的画掉出来,他捡到了。”
  “喔……”阿笙点头,“怎么喜欢上的?”
  燕岁终于眉眼舒开了一些,“他买了我的画,在巴黎的拍卖场。”
  阿笙搡他一下,打趣他,“哦,千金买你一笑。”
  燕岁真的笑了一下,随后又慢慢沉下去,嘴角和眼帘无力地垂着。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飞上云端的氢气球,然后被鸟儿划破了皮,正在自由落体。洺/玙/戚/贰/幺/柒祈/柒玖/叁祈/
  但他很轻,所以没什么离心力,他只是在向下飘着而已。
  脑海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他们在巴黎看闪着明黄色灯光的埃菲尔铁塔,看那些方程式赛车在赛道上缠斗不休,看达·芬奇,看极光。
  在伦敦的雨夜奔跑,在纽北的小镇做//爱。
  ……
  燕岁舒出一口气,然后闭了闭眼。
  “怎么了?”阿笙见他从六神无主到忽然看开,感觉下一刻就要告诉自己再见了我要剃度出家。
  燕岁很淡地笑了一下,“没事,感觉自己已经被好好爱过了。”
  已经被完整地、深切地、认真地爱过了。
  阿笙放下了心,顺着他胳膊搓了搓,“好了,没事的。你看,你们没有世俗偏见,没有家庭压力,更没有什么出轨、欺骗,世界上没有多少情侣相爱的时候是你们这样的。”
  “嗯。”燕岁点点头。
  阿笙也不知道怎么再安慰他,阿笙去开水房的时候,问了护士,一般开颅手术要做多久。护士只摇摇头,不好说的。
  也对,这怎么好说呢。
  再回去的时候,燕岁还坐在那里,他在看手机。阿笙正惊讶于这调整得也太快了,这么一会儿就有心情玩手机了。
  结果坐下一看,他在看景燃以前比赛的视频。
  他声音放得不大,屏幕上有一个车载视频,和一个直升机往下拍的上帝视角。
  解说:“这里是环塔拉力赛的第七个赛段,穿越吐鲁番,今天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70,目前画面中的海斯拉克是来自中国赛车手景燃,以及他的领航员。”
  解说:“这条赛段上迄今已经退赛了十九台赛车,作为S组纸面最强战力,景燃已经跑了一百七十公里,今天的戈壁非常不友好啊,高温和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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