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外的喵
她心中一喜,面上淡定:“免门票?”
“嗯,你可以蹭人情。”
哈哈哈哈哈……
……
晚上,光遥写完下周的稿子,修改好后发给编辑,编辑立刻戳她上QQ,大体意思就是因为她之前的那篇关于简席言开画展的广告软文写得好,发出去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于是这次又委派给她后续任务,首场画展之后的第二篇软文。
而且这次要求篇幅长一点,光遥一听有关于简席言的,自然没问题,爽快地接下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也是要去的,当然要是顺便还有钱能挣不是更好。
不过编辑说要给她寄票还是有点心虚,但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违心接下又不想浪费一张票,就上网浏览了一圈儿,看看能不能倒手卖出去,这样也算是物有所用。
还没看出点苗头就收到苏格的QQ消息:“亲爱的,我听编辑说了,你要去看我偶像了是吧?”
偶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光遥:“我这里有张票,你要去的话免费送给你?”
苏格激动地发来一连串大笑表情,随后又蔫下去:“……我倒是想去,但是五一我要出差写外景,你早干嘛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
苏格:“不过话说,票这么难抢,我想抢一张都没抢到,才接了出差的活,你怎么还能多出来一张票?”
光遥一本正经的编瞎话:“别人送的。”
我去!
苏格激愤的拍桌子,半响突然没了动静。
光遥疑惑的敲了个问号过去。
半天才收到幽怨惊恐的表情:“我错了……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你一个人在哄小孩子啊?”
什么??
苏格:“我昨天发了个话题调查了一下我小说的读者都多大了,结果刚才看了一下竟然还有上小学上初中的孩子……到底现在的孩子太早熟还是怎么的,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荼毒了一大批祖国的花骨朵……”
“……”
是谁前几天还说“肉体和□□是人性的源头,没有欲念任凭作者摆布的那是木偶”?
现在想想,木偶就木偶吧,还是强调精神境界是关键啊!
——
五一假期第一天,A市最负盛名的美术剧院,简席言专场画展筹备就绪。
八点十分开始安检,门口已经排起了等待进展的长龙。
她按照电话里的地点在休息区域里找到早早过来的简月还有一段时间不见的简明轩,俩人都没票,简月还领着大花二花,画展不让带宠物,只能等着和简席言一起走后门进去安置下两只狗。
见到简明轩,光遥有些惊讶,一段时间没见,原本酷拽有型的毛寸短发给剪成了一指长的板寸头,乍一看还有些接受不来。
浑圆的脑袋看起来像个半大的小痞子。
“你不是下月就高考了吗,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学习?还有你这发型,赶时髦?”都这个时候还出来晃荡?
“光遥姐姐,麻烦你别盯着我头看了行不。”简明轩自觉帅气的抹了把头,郁闷的拍了拍脑门儿,“就是因为要高考我妈逼着我把头发给剃成这样,我这好不容易才趁着放假跑出来的,还是为了我小叔的展。”
说话间,通过安检进来的人越聚越多,简月快速啃完一个面包,拽着大花二花牵引绳往后避了避,顺势接了个电话,听了几句,抬头往那边瞅了眼,露出一抹贼笑。
挂断电话,蹬蹬蹬凑过来:“我小叔说他大概得晚一会儿,让我们等等。”
说完,看了眼旁边,又专门添了一句:“光遥姐,我小叔还特意问了你,生怕你走丢了找不到路。”
“……”
她撇开眼,避过简月那一脸意味深长的贼笑,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一言不发。
简月见此撞了撞简明轩胳膊,递了个眼神过去,笑得更加欢乐。
光遥懒得理他们,周围人群来来往往,人虽然很多却不像电影进场散场时那般嘈杂凌乱,隐约起伏的说话声中,忽然一声似有若无极其柔软的声音传进耳中。
熟悉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回头,巡视过去,几步远之外的地方,小尔安静的站在那儿,看见她回头的一刻,忽然扬了扬小脸,露出一排雪白的小奶牙。
动了动小嘴,重复的叫了一声“姐姐”。
想要往这边走又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她周围的人群,扯了扯妈妈的手。
光遥一怔,惊奇的对他挥手。
小尔妈妈领着他过来,笑着对她打招呼。
与此同时,简月也注意过来,小孩子一看见大花二花,非但不惧怕,反而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上前伸着小手轻轻摸了摸大花脑袋,惹得一旁二花不满的蹭来蹭去。
自从简席言开始忙起来之后,小尔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兰盛里学习画画了,也没和光遥见面,这会儿这里遇见她,手紧紧地拉住她说什么都不放手。
小尔妈妈怎么劝说都没用,无奈的看着她叹气。
光遥觉得好笑,任由他拉着自己,最后索性决定跟他一起进去看画展。
简月看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崭新的门票来,惊讶的凑上去问:“你哪儿来的门票?自己去抢的?”
“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再说……一会儿你帮我跟你小叔说说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正巧小尔妈妈来了个电话,干脆让她领着他去检票了。
……
一进入展厅,里面灯光调的极为柔和,不像外面明媚的日光刺目般的明亮。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画展,陌生而高雅的环境,处处都觉得分外新鲜。
反射着头顶吊灯光晕的木质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踩上去都能映出人影来,空间大而空阔,周周转转像迷宫一般错落有致,周围雪白的墙壁高耸直立,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美术作品。
每一幅画框顶端都并排放了几盏射灯,白色或蓝色的灯光自上而下打落下来,在特定的环境氛围中,那些以往看过很多次的画现在再看忽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前,在兰盛里,许许多多的画摆在地上,或是随意的挂在墙上,每次看到只会觉得好看。
颜色好看,形象好看。
除了好看再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而现在,才真正感受到眼前的是一幅美术作品,仿佛蒙蔽了灰尘的珍珠终于破壳而出站上了原本就属于它的制高点。
她好像此时才看到了它的价值,通俗一点就是,看到一幅画背后白花花的银子。
以前,在兰盛里,她可以随意的把任意一幅画搬来搬去,而此刻,却不敢伸手过去轻轻摸一下光滑的镜面。
……
光遥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画,手指忽然被一股小巧的力道扯了扯,低头时看见小孩子仰着脸朝着另一边指了指,示意自己跟他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一幅画前面站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