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余生和你/南北回归不平行
南堇歌放在座椅上的手慢慢地受了回来,视线凝结成冰霜,向着窗外的那栋楼盯去。
现在,梁甜儿应该正在拍摄场地为magic的那款新口红拍摄广告。
而她,已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或许,这就是两人扭转的开始。
“南堇歌……”
前座的人转过头,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急着吞回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能不能直接点儿?!”
林静一声叹息,“回去勾搭勾搭季凉北。”
“……”
该不会她以为勾搭一下就是有用的了吧?!
那她应不应该告诉她,梁甜儿早就先于她南堇歌,把自己推到了季凉北的手里。
并且,季凉北欣然接受。
就算她现在闯进季凉北的被窝,也晚了一步了。
南堇歌临走的时候,林静一把将她的手拉住,语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说真的,好好跟季凉北沟通一下。”
谁都知道,季凉北小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对于她来说,影响有多大。
她踏进门的时候,玲妈正在厨房做夜宵,南堇歌放下手中的包,夺过玲妈手中的炊具,“我来。”
“南小姐要给二少爷做宵夜。”
她轻轻地点头,她知道一丁点儿季凉北的口味,至少那天晚上在浅水湾,那碗面,季凉北吃了个精光。
厨房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妻子一样,在守着深夜未归的丈夫。
季凉北回家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的,南堇歌计算好时间,下了一碗丰盛的面。
她记得,第一次下面给他吃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鸡蛋。
他没有尽兴,她今天多加了一个蛋,看着一碗食材足足的面条,双手捧在下巴之上,看着一缕缕热气从碗中冒出来,眼睛里有着漫天星星。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门口还是没有汽车声。
她瞅了瞅坨了的面,一把抓起来,倒入回收的桶中,重新开火。
如此反复,直到时钟直到三点的时候,南堇歌还是没有看到季凉北的身影。
她脸上的笑容随着面条一点点儿地僵住,变得冰冷。
两只眼睛里面的新鲜神色一点点儿凝固,双手变得冰冷僵硬,失去了来回奔走于厨房与饭厅之间的意义。
是不是,他今天晚上根本就不会回来了。
而她,还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儿等个不停。
手指在桌子上敲出一个个节奏,心绪飘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轻而易举就把他弄到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好征服。
可是,她错得真是离谱。
她真是傻,以为做碗面,说说好听的话,就能够让事情回到起点。
但是,那个男人,却是连机会都不给她。
她最后一次起身,手指把在碗沿上,耳中却听见了一声低沉的说话声。
他回来了!
原本拿起来的碗重新被放下,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
可是,先踏进门的不是季凉北,而是一个小巧俏丽的身影,南堇歌拿着碗僵在了原地,低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倒是梁甜儿看中了南堇歌手中的那碗面,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拿过面在季凉北的面前晃,“看,堇歌还给你做了夜宵呢!”
男子的目光灼灼地上下瞟了一眼南堇歌,最后降临在了梁甜儿的身上,“怎么,你想吃?!”
“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堇歌的手真是厉害呢!”
南堇歌敛了脸色,将手中的筷子一拍,转身直接上楼。
“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吃,我吃过她做的面,难吃得要死。”
难吃得要死。
这就是她坐了一夜等来的评价。
比任何毒药,都致命。
正文 第76章 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南堇歌的身子在楼梯上顿下,看见了厨房里面流连依偎着的两个人,在橘黄色的暖色调灯光之下,影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难舍难分。
桌子上的那碗面已经被男子倒进了垃圾桶中,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梁甜儿手中正在做的那碗面。
南堇歌鼻头一酸,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把抓起抱枕,向着地面狠狠地砸下去。
这分明就是来碍眼的!
她这么大个人在他们两个面前,不叫她离开,两个人也不避嫌,三个人,互相折磨。
不对,应该是她被折磨。
抱枕在地上躺着,纯白色充斥着南堇歌的双眼,眼里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可以被季凉北折磨?!
她按压住自己的左胸口,紧皱着眉头坐在床头。
回到原来的那个南堇歌吧!回到原来那个狠厉的不会为感情动心的南堇歌。
门口闪过一丝黑影,幽幽飘进来一个银狐标志的投影,白色的图案投在天花板之上。
南堇歌抿了抿唇,顺着窗户滑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南堇歌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林静的。
她的声音仍然急促,隔着听筒都能听出那边的喧哗声音,女子语调清冷,是一句不容置否的吩咐,“你就在家,哪儿也不许去!”
直到打开电视和新闻,南堇歌才发现,她的演艺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不只是失去了magic这个代言机会这么简单,所有的资源就像是潮水一般地袭来,又顺着海平线退了回去。
她,重新回到了起点。
一无所有。
电视里的画面停留在嘉悦的大楼之下,有一大堆的记者在守株待兔,一遍遍地要求嘉悦回应前辈南堇歌欺负新人梁甜儿的事情。
林静在楼下勉强支撑着,人潮将她淹没,她一个人,挺下了所有的质疑和谩骂。
南堇歌觉得自己的左胸口堵得慌,画面里的人越是靠近林静一步,她就越觉得压抑。这都是她的事儿,却让别人在受伤害。
楼梯上的脚步渐行渐近,南堇歌猛地抬头,盯上季凉北那双墨色的眼睛,眼波之间透着冰冷的气息,四只眼黑色与棕色之前摩擦出深深的寒意。
“季凉北,你到底几个意思?!”
男子的脚踏下最后一步阶梯,高挺的身子抵达南堇歌的身前,阴影一般地将她笼罩,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你想把我搞下去?!”她对着男子的背影轻声道出一句,几乎挤破喉咙。
男子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将自己广阔的背影留在了南堇歌的视线之中。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一声冲破喉咙的音量,“就因为,你这种人,不配活着!”
南堇歌全身一颤,这句话,很熟悉。
男子的仇恨像是积压多年的火山,一下子喷薄出来,她措手不及。
原来之前自己心中势在必得的男人的心跳,都是虚情假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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