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安居乐业</font>》完结+番外
他很好,对他好,怕他冷、怕他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一起的期间安掬乐几乎能忘了季节变迁,只因有人夏天给他搧凉、冬天给他偎暖,他的身体被他养护着,缺失的心肝全补了回来,青年说他珍惜他,杜言陌又何尝不是?
是他自己把这段关系想得太飘渺,好像随时会宣告不治,不过青年也确实疏忽大意了一段时间。
感情需要齐心协力,共同经营,光心底爱着、想着,绝对是不够的。
安掬乐垂眸,睇睐两人交握的手,呢喃:「一辈子。」
杜言陌:「?」
他不再预想分开,而是真心思考:一辈子。
如何和这个人,走一辈子。
从此安居,从此乐业。
◎ ◎ ◎
午餐兼晚餐叫的是PIZZA,杜言陌不擅煮食,这些年他被安掬乐惯得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毋宁说他连水都能煮得很难喝。
杜言陌也不是没心学,但就……人有擅长跟不擅长之分,到最后安掬乐直接了当地宣判:「你没天分,放弃吧。」
杜言陌:「那我能做什么?」
这问题安掬乐想很久……真的很久,最后道:「等虾煮好,给我剥壳吧……」
从此安掬乐吃虾,有人总会早一步替他把壳全剥净了,满满的一盘,杜言陌自己却不舍得吃。
两人吃饱,杜言陌收拾,安掬乐想到前些日子他们在公司会议室里的交谈,他的确下意识规避青年对他太好,怕届时走不了、离不开,这几年他们会走到这般程度,或许有些部分,是他默认促成。
夫妻、情人间最怕的不是吵架,而是吵都不吵。
想通了,安掬乐兴冲冲道:「咱来吵个架?」
「……」杜言陌不知他又有何鬼主意,总归配合着就是了。「要怎吵?」
该讲的讲了、该骂的骂了、该整的整了……这一时半刻,安掬乐当真舒心得找不到吵架梗。「好吧,下回再吵。」
「……」这还能先预定的?
整个下午,两人窝在那儿看碟看照片,除了安掬乐抽的那张外,其余皆是风景和超马一些实况,只有一群身材矫健的男人可看。安掬乐心里很乐,随手拿就是签王,简直爆人品。他说:「我看见你给我表白那片了,一抽就中,准吧?」
杜言陌没回语,弯唇亲他。以安掬乐的个性,他不在屋里,怎可能不称大王,翻箱倒柜?光碟片大半写了那是啥,独独那片没写,按男人的恶趣味,绝对不会不拿来看。
这小小计谋,说多就露陷,沉默才是王道。杜言陌亲他,亲得他晕头晕脑,安掬乐吃吃笑:「干么啊,害羞了?」
杜言陌不答,继续亲,用吻把这事蒙了过去。
近傍晚时,安掬乐订的床包来了,质材还行,他叫青年给床垫套上新衣,铺好了,安掬乐在上头打滚,勾着棉被淫淫笑:「现在有两套了,想怎弄脏就弄脏。」
杜言陌俯下身,双手撑在安掬乐脸颊两侧,沉沉道:「回来吧。」
「……」
安掬乐瞪大眼,迎着青年不偏不倚的深沉注视,嘴唇张了几回,却没发言。
这无法敷衍,他抚着杜言陌的脸,不愿他再失望,但……「我想先维持现在这样。」
安掬乐平日虽嘻嘻哈哈,然而面对真正的问题,向来直面答覆,说了不,就没回转余地,杜言陌目光黯下,显见失落,可他没多讲,仅应了一声。
虽知矫情,安掬乐仍安慰道:「那房我才刚辛苦用完没多久,别说租约都签了,太便宜下位房客了。」
杜言陌这才状似好过地笑了一下。「那一定很漂亮。」
「是啊。」
杜言陌:「那我能过去吗?我是说……偶尔。」
安掬乐这回更直接:「不行。」
「……嗯,我知道了。」杜言陌表情平定,不是没有失望,但世界上本来就没这么美的事,拿根魔杖一挥,一切回到从前。安掬乐心里那道藩,以前为他撤离过,不代表现在也一样。
杜言陌抱住他。「没关系,我等你。」
等什么啊?老子不过是不想拆掉那面墙也不想给你看。明明该是如此,安掬乐被他抱着,情绪一时翻腾,胸口居然微微地酸麻了一下。
有时候,他的恋人总是能用他年轻的感知,察觉到某些他无法轻易诉诸的东西,并将之化解。安掬乐心知这次一样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论毅力、论决心、论力气,他没一样赢得过青年。
也不想赢。
所以,现在就让他傲娇一下吧。「再给我一点时间。」
杜言陌没再进逼,只说了一字:「好。」
他能等。
过了一座丘、还有下座山,坎坎坷坷、波澜起伏。但不论环境如何严酷、情况多么险峻,都必须坚持到底,直到终点——这即是超马的原始精神。
某方面说来,爱情和超马,确实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终归,都会是他毕生挑战。
他不放弃。
永远。
Chapter end. [为爱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