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许秦心共余生
许慕哪里肯走, 抓住他的脚, 不依不饶的想去看那条脚链:“我看看,你这闷蛋都喜欢把感情藏的那么深的?”
被许慕当场抓到了这些年思念的证据不说,现在还要被他带着得意的语气调侃一番, 秦科哪里肯,两个人在床上执拗了几下,秦科一个不小心,果真就把许慕踢到了床底下,许慕屁股先着地,坐在底板上愣了半响,有点懵的看着秦科,还真的生气了,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啊,老子以后再也不哄你了。”
说完,拿了自己的手机,留给秦科一个生气的背影,摔门而出。
秦科躺在床上愣了半响,直到听到许慕房间传来很响的一声关门声,这才回过神来,这家伙,他要不那么强硬,用得着不小心把他踢下床么。
另一边,许慕回了房间之后,直接躺回床上关灯睡觉。心里气呼呼的想,老子不伺候你了,滚犊子吧,看一眼又不会掉一块肉,老子先鸟你,老子就是狗。
许慕说到做到,第二天,秦深喊他起床吃早餐的时候,他直接无视了秦深的好意,在心里咒骂秦科,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自己来喊我,喊闺女来是几个意思?
晚上下班就更不用说了,吃完饭,许慕碗一丢就上床睡觉了,连澡都不洗了。
秦深默默的坐在餐桌上,看着平日里吃完饭还喜欢唠嗑的许慕叔叔突然间变的利落了,便问秦科:
“爸爸,我感觉许慕叔叔这几天有点生气。”
秦科抬眸看了一眼秦深:“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深可聪明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他脸上不是写着的么,‘我生气了,我很生气啊’。”
什么我生气了,秦科难道看不出来,写的明明是:
老子生气了,你丫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理你我就是小狗!
洗了碗,收拾好屋子,秦科这才上了楼,想了想,先去敲许慕的房门,里边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许慕的声音: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秦科又敲了几下:“不洗澡了?”
许慕果断拒绝:“不洗!”
秦科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许慕出来开门,倒也不管他了,自己回了房间。
许慕贴在门背后,听到秦科离开的声音,气的抬手敲了一下墙壁,又疼的龇牙咧嘴,在心里抓狂:去你大爷的,一点哄我的意思都没有,我眼瞎了,怎么喜欢上这种闷蛋的?
——
这对于秦科来说,不过是许慕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闹脾气,本以为过几天就好了,可谁知道,就这么别扭了两个多星期,许慕便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了。
那天吃完晚饭的时候,许慕等到秦深上楼写作业了,才和秦科把自己想要搬走的打算提了一下。
“之前说好的,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了,我想搬出去。”
秦科停下收碗的动作,看着低着头喝汤的许慕,好像这家伙是认真了,便问道:
“准备搬到哪里。”
许慕听到秦科那么说,随口说了个地址,秦科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竟然转身上楼了,许慕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就转身上楼,还以为这次好歹要说点什么,他该不会是真的存着让他早点滚蛋的心理吧,难道这下是正中下怀?
但许慕这次打定了想要翻身做主人的决心,搬就搬,一个人自在逍遥,还可以随便洗他两三个小时的澡,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再也不用看到秦科的脸了,简直爽歪歪。
许慕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刚刚上楼的人下来了,这次他直接坐到他旁边,递给他一个信封,许慕接过去打开了才发现里面装的是钱,大概有五六千的样子,便问他:
“你干嘛?”
“刚刚工作是存不下什么钱来的,你去办张银-行-卡,把钱存了。”
原来这人是要给他钱花,还一次给那么多的,他沉思了半响,觉得自己得有骨气,不能因为这人给他钱花,就在心里服软,觉得他其实还是挺好的,于是许慕利落的把钱丢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本大爷我不需要。”
秦科看他嘟着嘴,环抱双手的样子,这不就是还在闹别扭么,便问:
“还在生气?”
许慕听到他那么问,肺都要气炸了:“难道我就不能生气,我就必须事事都依着你?”
“你不需要事事都依着我。”
许慕瞬间气炸,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依着你?”
秦科看许慕上楼的背影,看了看面前的信封,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更深了。
——
谁都拉不住许慕搬家的决心,秦深知道许慕叔叔要搬出去住的时候,遗憾了大半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不停的劝:
“许慕叔叔,都快过年了,就留在我们家过年多好。”
许慕轻哼了一声:“我自己也可以过年。”
“一个人过年多没劲啊。”秦深舍不得许慕,对于她来说,许慕的到来无疑为家里增添了很多欢乐,秦科本就是严肃认真的性格,多了一个开心果许慕,刚刚好。
许慕看秦科整个饭桌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劝他,心里的怒火更上一层楼,他早已忘记自己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和这个人闹别扭了,只是更加想要在秦科面前正一正自己的地位。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搬走,这人竟然还一点儿低头的意思都没有,心里的失落就不用提了,他怎么就那么想要狠狠的揍一揍这个大闷蛋。
许慕主动拦下了洗碗的家务,心想反正是最后一晚在这人家里吃饭了,以后不见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可秦科偏偏不让他洗,冷着一张脸抢过去:
“怎么能让客人动手,我自己来。”
客人?!去你大爷的客人。
许慕总觉得,秦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刺一样的,现在这根刺卡在喉咙里了,许慕难受的不行,一个人闷闷的回了房间收拾衣物,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要带走的也就只有几件衣服,收拾了没一会儿,他就听到秦科在门口敲门了,他马上就跳下床,在房间里正了正脸色,沉着脸打开门,虚掩着,露出两只眼睛问:
“干嘛,别来劝我,我不想留在你家。”
秦科看他还是那样,沉着一张要吃人的脸,抬手推开门要进去,许慕堵在门口,他稍微一用力就完全推开了,许慕看这人闯进来,懒得对着他的冰山脸发牢骚,盘腿坐在床上,继续收拾自己的衣服。
秦科知道许慕在生气,两人也别扭了半个多月了,进了门之后,把门反锁了,走到床边看他低着头收拾衣服,便坐到床沿上,看许慕不搭理自己,干脆把他手里在叠的衣服抢过去,默默帮他叠好。
许慕看他叠的很快,这人脸上是鲜少有什么表情的,这时候看起来更加严肃,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现在看他帮自己叠衣服,自然也有赶他走的潜台词,许慕心里的小火苗又一点一点的旺了起来,委屈的情愫一下子就涌进眼里,眼巴巴的看着秦科给他叠衣服,就在他心里失落到冰点的时候,那人拿起叠好的衣服,毫不犹豫的,全部塞到了衣柜里,然后关上,就站在衣柜那里,那双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像是冬日里冰雪消融的雪山,渐渐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