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8 01:36:27
标签:年上 酸甜
上周六时聆才答应过商行箴不会再逃避,可真到这一刻,他还是难以跨过自己的矛盾心理,他垂下眼睫,没有答话。
沉默代表有商量的余地,但还是要哄哄,商行箴更进一步,双臂环过时聆的腰:“你知道么,之前商宇跟我说,载着你,他可以规避所有意外。”
时聆怔然,视线微微抬高一些,定在商行箴的下巴上,分神地想,今天早上是他给商行箴刮胡茬的。
商行箴说:“时聆,在我这里,就算没有‘载着你’的前提条件,我也可以为你规避所有意外,你害怕的担心的全都不会出现。”
时聆伸手托起商行箴的下巴,在没刮净的一根胡茬上蹭了蹭,问:“你在学商宇说情话吗?”
“这不是情话,是承诺。”商行箴纠正,“何况商宇对着你说什么情话,他不想活了?”
时聆抿嘴压下笑意,悬起的心稍稍落下:“那今晚商宇也会去吗?”
可算把时聆捂热了,商行箴捡起鞋袜给时聆套上:“不去,你是跟我谈,又不是跟他。”
时聆说:“那你今晚骑摩托载我。”
骑摩托还得回趟赋月山庄换车,晚高峰不好走,商行箴只能向时聆保证开学报到当天再换摩托载他。
临到下班时间,时聆站在休息室的穿衣镜前扭来扭去,商行箴收拾好公文包进来喊他:“仪容没问题,走吧。”
“我看看我裤子有没有蹭脏。”时聆担心道,“今天裤子就扔桌底下,没被发现吧?”
“发现不了。”商行箴拎上洗净的保温桶,“在他们面前你怎么轻松怎么来,你一拘谨,他们也只能跟着拘谨,放开点。”
时聆帮商行箴关电关门:“如果我不是出生在齐家,我不会那么害怕。”
商行箴将东西全挪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牵时聆:“齐家都快灭了,提它做什么。”
等上了车,时聆挨着车门不说话了。
临时做的决定,完全抽不出时间去挑选见面礼,商行箴说他家人不搞这一套虚的,加上时聆还未实现经济独立,商行箴认为他们家不至于那样不懂通情达理。
窗外飞掠面面街景,落在时聆眼中全变成虚影。
商行箴有意放慢车速,留给时聆调整心态的时间,他屡次朝副驾投去眼神:“紧张?”
时聆神色沉闷:“在想事情。”
商行箴道:“想开场白?放心吧,你插不上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光是桃酥都能闹得你耳朵疼。”
时聆说:“我在想怎么称呼你的家人。”
最先考虑的肯定是商行箴的父母,商行箴摸了摸方向盘,也陷入了沉思。
时聆干扰他开车:“教教我啊,叔叔。”
商行箴道:“跟着商宇喊伯父伯母吧。”
车流渐疏,天色涮成了深蓝,只余远方的一缕橙红,商行箴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仪表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商行箴猜是加班的秘书发过来的报告,没顾上看。
时聆揣在兜里的手机也贴着大腿振动了下,他猜是四人小群谁拍了好吃的分享上去,然而他现在没心情点开。
从单元电梯上去,时聆想把手从商行箴手中抽出来,但对方握得太紧,像是怕他反悔。
梯门开启发出的声响仿佛在给心脏施压,下一秒时聆看到外面倚在电梯间墙上的商宇,他睁大眼,心脏刹那回弹:“商宇!”
“哎我去,可算把你俩盼来了,”商宇收起手机,“在车里啵嘴儿呢,给你俩发消息谁都不鸟我。”
时聆忙掏出手机,小群没未读红点,三个置顶里商宇挂在最上面,给他发来个“贝贝莫怕哥哥罩你”。
商行箴问:“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别诬陷我,是伯母喊我过来的。”商宇挎上时聆的脖子,一只手按了按时聆的胸膛,“心跳平稳,是不是见了我没那么紧张?哥,我就说你不行,哄人都不会,还得是我。”
商行箴空不出手教训商宇不守规矩的爪子:“别给自己戴高帽,他要是见了你还心跳加速你是不是还得造谣他移情别恋?”
时聆被商行箴牵着,被商宇搂着,呈奇怪的姿态停在一扇大敞的门前。
长发挽髻的女人候在门内等待迎接,淡妆的脸上看不出风霜,时聆张了张嘴,商宇比谁都快开了口:“伯母快看,这我亲弟弟时聆!时光时,聆听聆,未来钢琴大师认证的好名字!”
商行箴防得了桃酥防不住一个商宇,他揉揉时聆的脑袋,刚要说话,时聆默认成催促他喊人的暗示,忙冲荆漫道了声“伯母好”。
“好乖,都快进来。”荆漫招呼人进屋,“没让我等多久呀,动作好快。”
商行箴一进门就解领带:“下了班直接过来,能用多久。”
时聆心神一颤,斜眼朝商行箴剜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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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宇:哥,你还不如别说话。
感谢:nomino的1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SerenaG的1个猫薄荷,青花鱼vasopfszi30的2个鱼粮,祝福大家健康快乐的1个鱼粮,改大的1个鱼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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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拉屎了吗
门厅内暗流涌动,只有商宇不明所以,拐过隔墙跑进了正厅:“哟,咱小桃子趴这偷听呢。”
商行箴将领带往衣帽架上一搭,不经意透露的事实,再掩饰只会显得刻意,他索性不再提,拿了双新的拖鞋打算拆开了给时聆换上:“别抓着包了,摘下来。”
往常回了赋月山庄时聆就爱让商行箴伺候,眼下像在接受考验,他扒着商行箴的手臂抽走拖鞋:“我自己来。”
还没拆开包装,荆漫过来从他手中夺下了:“乖乖,咱们不穿这个,伯母给你买了新的。”
时聆这辈子没被人这样喊过,“破玩意死小孩狗东西”倒是听得耳朵起茧,他愣怔着坐下,看着荆漫重新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他面前,道谢的嗓音都带了丝颤意:“谢谢伯母。”
“换好了进去洗手准备吃饭,吃好了陪伯母打游戏。”荆漫眨眨眼,“输了要负责帮桃酥溜小狗的。”
“她平时输了不也赖账让爸溜。”商行箴把时聆按到沙发凳坐下,蹲身就要给他脱鞋子,时聆先一步自己换好了。
一阵轻巧的铃铛脆响,荆漫惊讶停步,冲商行箴丢去意味深长的一眼:“我看呀,没商总允许,小猫怎么敢乱闯老板办公室。”
等荆漫笑着拐进隔墙,时聆推了把商行箴的肩膀:“我的形象全被你毁了。”
“这能算什么。”商行箴把时聆摘掉的包跟自己的领带挂一起,“当年她追我爸的时候天天下了班花枝招展跑我爸厂里给他打下手,就为了故意将耳环手表什么的落我爸桌上,好让我爸第二天主动联系她。”
时聆听入了迷:“伯母白天那会儿不是说你爸爸追的她吗?”
“老夫老妻各执己见,谁都不让着谁,听个乐呵算了。”商行箴拽时聆起来,压着声音问,“光着屁股趴休息室门上偷听过不过瘾?”
谁知绕到隔墙另一侧的正厅,恰好让他们撞破桃酥将贴在墙上的耳朵撤回来,小姑娘龇着牙尬笑,虎牙还缺了一颗:“小叔好,哥哥好。”
时聆来时路上的拘束在门厅被缓冲掉大半,他碰了碰桃酥发带上的维尼熊:“不会是吃了哥哥送的糖后才掉的牙齿吧?”
“软糖磕不着牙,是吃了爷爷买的糖葫芦才掉的。”桃酥昂起脸,冲两人背后喊,“爷爷,今天小狐狸拉屎了吗?”
商问鸿刚遛完狗回来,将狗绳一松,避开了粗俗的话题:“糖葫芦是买给奶奶的,谁让你贪吃。”
话说完,目光却落在了时聆身上,眼中有几分探寻。
这会儿没商宇在边上抢风头,商行箴得以正经介绍:“爸,这是时聆,当着小孩子的面儿,有些话不能说太白,你懂什么关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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