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8 01:36:27
标签:年上 酸甜
话刚说完,门外隐有动静,接着是夏揽的声音:“是这吧。”
听脚步不止一人,时聆心头微动,向门外迈一步,果见张觉和陈敢心也背着书包跟在后头,正齐齐仰脸打量夜幕下披上光色的别墅。
时聆唤他们回神:“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觉费力从雕梁画栋的别墅外观撤开眼,说:“揽子怕走夜路,所以我们陪着来了。”
夏揽不满被抹黑,臂弯夹住张觉的脖子把人压弯了腰:“谁说想时聆儿想得不行的?啊?”
“我那是原话?”张觉被夹出了公鸭嗓,“我说的是少个人吃饭缺了点意思!”
几人打打闹闹走进庭院,陈敢心第一次来,又是女生,矜持又文静:“时聆,这就是你叔叔家吗?”
时聆担心她装淑女装出毛病,说:“是啊,他今天不在家。”
陈敢心摸摸离自己最近的羽衣甘蓝:“这花园真好看啊,我家的院子只会长杂草。”
孟管家看小姑娘喜欢,说:“给你挖一株带回家养,喜欢什么颜色?”
时聆陪陈敢心在花园多逗留了几分钟,进屋时另外那俩已经和好如初,正窝在沙发上对着道数学题聊得火热。
几人都对留下来吃饭没什么异议,陈敢心抱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去了,夏揽掏了掏书包,翻出给他带的作业卷和录音笔:“给。”
“谢谢。”时聆说,“早上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什么事?”
“哦,”夏揽来劲儿了,将与话题不相干的作业抛掷一旁,“是这样,你不是快生日了么,咱们合计着给你办一场。”
张觉不甘落后,蹭近点和时聆腿贴腿,胳膊也揽上人家的肩:“十八岁生日哎,一生只有一次,办场大的。”
时聆无语:“哪年生日不是一生只有一次?”
几人笑作一团,谁都没留意屋外碾过庭院车道的车声,张觉托着时聆的左手臂,说:“反正别再听揽子的去什么地下酒吧了,不吉利。”
上次时聆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夏揽理亏在先,尴尬地摸摸鼻子。
正是这三五秒的死寂,正厅大门忽被人从外打开,时聆最为机敏,倏地扭过头去看。
正厅与门厅仅一扇欧式镂空屏风相隔,缝隙间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一秒,耳闻欢声笑语的商行箴一步踏进正厅,穿正式的一身黑,衬衫领间一枚长剑领夹,领带未解,鞋履未换,只额前发丝在辗转途中乱了分毫。
他刚进门,披了一路的寒气还未卸下,先看见张觉挨着时聆,两人挽手搭肩好不亲密。
时聆霍然起立,习惯性想张嘴喊人,随即想到两天前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将那句将要出口的“叔叔”收回腹中。
正巧孟管家从厨房走出,看见风尘仆仆归家的商行箴,吃惊道:“商先生,你不是说最早明天中午回来吗?”
陈敢心瞪大眼,被管家这般称呼的定是一家之主,这是时聆常挂在嘴边的叔叔?怎么和她想象中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相差甚远?
夏揽的惊异只多不少,他是第一个答应留下来吃饭的,此时撞上对面人的无澜的视线,不禁有些动摇。
张觉最是震惊,看见商行箴真容的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曾经的包养言论,这个年纪的人想象力不可估量,他紧张得喉结滑动。
许久,商行箴终于出声,他脱下大衣搭在小臂,应了孟管家的话:“计划有变,提前了。”
孟管家打暖场:“那敢情好,小聆的同学大老远跑一趟来送作业,我留孩子们吃个晚饭,大圆桌空置那么久,今晚总算能用上了。”
商行箴余光一直锁定着时聆的神情举止,没发现他时还笑得那么开怀,怎么见了他就不开心?
面色红润,是因为跟好友待在一起喜形于色,还是高烧未退?
他无暇运转沉思,拉着只行李箱朝楼梯走,到梯口,他取下挂在拉杆上的公文包,转头道:“时聆,过来帮一把。”
很温和稀松的语气,但有脑子的都能听出不对,活生生一个管家在场,怎么反倒指使一个高烧刚退的病号?
所幸只是拎个公文包,时聆慢吞吞地挪过去接了,回头让夏揽他们在楼下等等。
商行箴拎起行李箱,踏上一个台阶,又冲孟管家道:“孟叔,记得多设一道饭后甜品。”
到二楼走廊,楼下的窃窃私语听不见了,只余行李箱滚轮轧上地面的响声,商行箴打开房门,将箱子拖进衣帽间,安置回角落的大号行李箱隔壁。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商行箴眼尾瞥见,接过时聆递来的公文包,只交接间碰过指尖,时聆很快收回了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公文包坠地的闷响在安静的空间格外响亮,时聆还没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腰间忽然一紧,商行箴把他抱起来放到中岛首饰台上,两手在他身侧一撑就彻底堵了他的去路。
商行箴用手背探了下时聆的额头,说:“退烧了。”
时聆撞见商行箴目光切切,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商行箴看似掌控,实则服软:“不是说想我了吗?”
时聆大脑空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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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斗胆要一个海星破3w吗哭哭QAQ谢谢BB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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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合适吧
衣物摩挲制造出一丝不容忽略的杂音,时聆朝里收着双腿,奈何商行箴靠得太近,他的双膝始终隔着双方的衣物抵在商行箴的胯骨两侧。
商行箴的问话在他脑中回荡,时聆不无慌张,他何时说过惦念谁谁谁的话?
再往前回溯,商行箴出门在外却知晓他病过,能在他们之间建立联系的除了孟管家和周十五,时聆想不到任何人,周十五头脑一根筋暂且不计,时聆推测是孟管家打的报告。
但孟管家绅士懂礼,从来不说半句不实,怎么会传达一些他没说过的话?
思维出现分岔,时聆蓦然想起周十五之前咕哝过想念商行箴的肉麻话,还被他诬赖过对商行箴抱有暗恋之情。
难道是周十五实在牵挂,又担心商行箴有所误会,所以夹带上他的名字免遭嫌疑?!
绝对是这样!
这个周十五真狡猾!
商行箴目睹时聆的神情从惊慌失色到恍然大悟再到忿忿不平,以为他再度回想在泳池中令人窒息的一幕,那天两人固然都有错,但自己逼问人的手段确实过于强横。
他不留空隙地堵在首饰台前,表明了不说清楚不罢休的决心:“以前出门玩儿会处处给我报信,无论风景美食杂七杂八的图片一张接一张,这两天怎么连个文字消息都吝啬?”
时聆言之成理:“这次出门的是你,又不是我。”
商行箴无可争辩:“我出门前故意拖延了半小时,你却连告别都免了。如果我给你发消息,你肯回吗?”
领间松动,是时聆在摘他杜兰德尔圣剑样式的领针。
“怎么不回?没礼貌。”时聆将领针摘下来了,用剑刃在商行箴的脖颈动脉处轻轻划过,没伤及毫厘,但眸光的威胁性不假,“不过你得先向我道歉,你那天真的吓到我了。”
商行箴学过多少防身之术,面对时聆这一举动却毫不躲避,正因剑刃无锋,他还倾身往前迎上一击:“给你赔礼道歉好吗?”
这双眼睛装载的东西与备用机里那张持枪照片所满溢的凌厉有云泥之别,时聆虽想驾驭对方,但无意向商行箴索求什么,怕累积太多最后还不起。
他将领针往玻璃台面轻轻一放,说:“不用赔礼这么夸张。”
这枚领针算什么,商行箴当然另有所指:“我这两天飞上海参加拍卖会了,原本确实是计划明天一早才登机回来,但你说了那句话,我等不及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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