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甜
“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今天特别的帅。”
白薇笑眯眯看着他身上的西装,意有所指,“又帅又man,好喜欢。”
莹白的小脸映在灯光之下,仿佛沾染上馥郁的果酒,嫣红一片格外动人。周御看她半晌,终于憋出一个字,“哦。”
白薇咬咬唇,指着身上的抹胸礼服,问他:“喜欢吗?”
周御眸光一闪,不自觉将视线扫过她的莹润双肩,小巧锁骨,以及胸前白皙如玉的肌肤。
“夜里温差大,小心别着凉。”周御强装镇定,抖着指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白薇眼巴巴看着他,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她想要的回答,心一横,干脆朝他伸出手:“脚还是很痛,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周御弯下腰将她抱起,眼看前方目不斜视,生怕再次瞥见不该看的东西。
白薇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笔直,似乎有些紧张,不由弯起唇角,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女孩甜软的气息沿着耳廓蔓延开来,温痒酥麻犹如过电一般。再往下到了脖颈那处,却又是另一番感觉,细长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锁骨上方,轻微的按压让他浑身汗毛直立。
一凉一热,犹如冰火交融,蚀骨销魂躁动难耐。
周御就算再迟钝,此刻也能感觉出白薇对他的别样心思,红着耳尖视线不知该往放。
白薇故意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眉眼弯弯笑容狡黠,“你平时有健身的哦?怪不得这么硬。”
周御听得满头黑线,差点没抱稳将她摔到地上。
“行了,你叫夏姐她们过来帮你洗澡换衣服吧。”周御将她放到床上,又把旁边的手机拿给她,耐心嘱咐一番。
白薇拉着他还想说些什么,一抬眼,却瞥见屏幕上弹出的陌生消息——
“别得意,周御喜欢的是林恩恩,你也不过是个代替品而已。”
署名是顾明雅。
白薇不自觉松开了手,盯着那条短信,久久未能回神。等她抬眼再看时,周御已经离开,屋里只剩她一个,空荡荡宽敞得让人有些发慌。
临走前她去见了顾明雅一趟。
她知道顾明雅喜欢周御,那条信息很有可能就是专门发来挑拨她和周御的。可问题是,她确实感觉到周御对恩恩格外的温柔,耐心细致,甚至有些宠溺。
这个认知让她惶恐不已,冲动之下就答应了顾明雅的邀约。
真正见了面,顾明雅说的那些往事,她却压根听不进去,脑中不停浮现她和周御相处的画面,同时有个声音在心里呐喊——
不要听别人说,想知道就去问周御!
白薇深吸一口气,抽出两张毛爷爷放在桌上,“你说的这些,我会跟阿御求证的,谢谢你的提醒。”
顾明雅听她喊得如此亲昵,心里的得意一下化作虚无,矜持的笑僵在脸上,异常难看。
她花了这么多年才看明白,内心深处那些少女情思真正的归属是周御,并不是叶韶礼。曾经的针锋相对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他从未多看她一眼,他的心里容得下任何人,就是容不下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明雅一脸颓然,看着白薇活泼灵动的身影,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
从荔城回来,周御明显感觉到白薇的态度不同以往,时常看着他欲言又止,凝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关系又退回了原地,白薇还是每天黏着他,只是言语淡淡,不再轻佻也不再暧昧,甚至让他怀疑,那晚的诱惑是他想象出来的旖旎,实际并没有这回事。
这么一想,周御忽然觉得有点可惜。
似乎还有点心痒痒。
想抱着她在公寓的旋转楼梯再走一次,看看会不会有同样的躁动和心悸。
出于某种难言的心思,周御找了个周末,请白薇到公寓来做客。
色泽简约的胡桃木餐桌,两人相对而坐,面前摆了三四个菜,都是白薇的心头爱。要是平日里她早就端着碗欢呼出声了,此刻却对着跟前的炒虾仁在发呆,神色犹疑不定,看起来十分纠结。
周御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蹙着眉头莫名有些心慌,“白薇,你没事吧?”
白薇笑着摇头,“没有啊,我在想着辩论比赛的事呢。”
什么比赛那都是借口,只有她知道,此时内心有多煎熬,想问又问不出口,想忘又忘不了,如鲠在喉,让人无语凝噎。
看她这样的反应,周御也不好追问,微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晃又是好几天。
叶韶礼和恩恩来加州登记,就住在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有徐婉这个专业人士帮忙,两人很快就拿到了公证文书,欢喜恩爱把家还。
等他空下来再去找白薇的时候,小姑娘却不搭理他了。
甚至拼命躲着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远远看见了也是掉头就跑,对比之前爱笑爱闹的模样,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周御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她堵在墙角,认真问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白薇低头看着脚下,大颗的泪珠不停往地上砸。
“我那么努力追你,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
周御听得一愣,等她将余下的话说完,心里陡然抽了下,这傻姑娘信谁不好,怎么能信顾明雅的话呢。
以顾明雅的三寸不烂之舌,就算只有五分颜色,也能被她说出个九分十分来。
“喜欢恩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把她当做妹妹,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想法。”
周御耐心跟她解释一番,看她脸色稍缓,心里才安定了些。
过去这一年里,关于这个问题他想了无数次,在离开之前,心里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
对恩恩的感情,说是喜欢其实也不准确,更切实的说法应该是,他习惯了把恩恩当成自身的责任。
从他两岁认识恩恩开始,母亲就总是拉着他的手柔声叮咛:“阿御,这是妹妹,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那个信念陪着他从两岁的懵懂孩童渐渐长成二十岁的热血青年,直到他的堂弟叶韶礼,朝他兜头泼了盆冷水下来,他才恍然醒悟,原来过往的种种,根本算不上爱。
恩恩是他捧在手心看着长大的小青梅,日久天长,自然也就占据了心中所有的柔软,为她的笑而笑,为她的悲而悲,时刻想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一丝半点的委屈。
曾经他以为这样的感情就是喜欢,甚至可以再往上升华,称之为爱。
可叶韶礼用拳头告诉他,那不叫爱,纯粹只是责任感,习惯性将她划为所有物,但其实内里的感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深沉,浅薄脆弱不堪一击。
“会一看到她就想笑吗?”
“会在暗中观察记下她所有的喜好吗?”
“会处心积虑制造各种机会跟她偶遇吗?”
“会为了她做不喜欢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