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前天晚上的时候?还没问你呢,你前天晚上发什么疯?提前下车就为了去游戏厅?还有,书包前天都丢了,昨天怎么没找?”
陆一鸣被这一连串的发问搞的头晕,“唉,我那天就是睡糊涂了。昨天隔壁邻居过生日,一混就忘了~”陆一鸣搪塞了几句,约好在学校门口见面就挂了电话,又给李冬和吴远打去过,照样是被骂一顿。到底是好哥们,几个人一会都在约定的地方聚集起来。李冬见陆一鸣还骑着自行车,便笑着问:“你是要骑自行车过去?”
陆一鸣说:“我骗张妈找你们几个去学校打球,来学校不骑车怎么行!你们先跟我去车棚把车停好,然后我们坐公交车去!”
“坐公交车,你什么时候坐公交车了?打车,必须打车,你出钱!这么早叫我们出来,还不放点血!”李冬蹦跶着说。
陆一鸣笑着骂他,“就你不吃亏!哦,忘了那天被打的像孙子一样,打电话叫我去救你了!”
李冬瞪着眼睛说:“谁被打的像孙子?要不是那杂种先下手,我能吃这亏!别让我再碰着他,见他一回,老子打一回!”
吴远看李冬像个炸毛的斗鸡一样,想起那天被打破脑袋,摸了一手血后,他扭头对他怪腔怪调的说:“吴远,我脑袋破了!”当时声音都变了,哪有现在的气势,不由得撇着头笑他。李冬面皮发热,指着几个人说:“哥儿几个,不信是不是?咱们走着瞧!”
几个人笑笑闹闹的停好自行车,打了一辆车去北旺游戏厅。等到了游戏厅,发现街边有好几个早餐铺子,陆一鸣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还没吃早饭。张海洋几个接到他电话着急出门,也都没吃,于是一人要了一碗面条,也学着其他食客,当街而立,呼噜呼噜吃下去。
陆一鸣一边吃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地方他来了几次,几乎都是晚上来的。晚上灯光亮起来,加之到处都是色彩绚烂的广告牌,破败和肮脏就隐在黑暗中了。白天再看,在太阳的照耀下,陈旧无处遁形。老旧的房屋和街道,到处都是蜘蛛网一样的电线,水泥墙面上满是斑驳的苔痕。他们所站的位置,应该是早餐摊的聚集点,地上到处都是油渍,面摊的老板虽然准备了一个潲水桶倒残汤剩饭,但桶满了以后,也就直接向下水道入口泼去。他们手上端着的面碗和筷子是油腻腻的,但面的味道却很好。虽然环境很差,几个人吃的很欢畅。一碗面吃下去,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陆一鸣问李冬:“哎,你们几个怎么找到这个游戏厅的?这么偏!学校附近不是有几家吗?”
李冬把面汤都喝光了,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白贺他姥爷住这片,他说这家游戏厅便宜,种类也全!”他看一眼周围破破烂烂的环境,“在这破地儿,能不便宜吗!”
吴远问陆一鸣:“一鸣,刚才在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那天你到底怎么回事,中途就下车了,哎,你下车的地方离这游戏厅很远啊?怎么又跑到这里来的?”
“我那天在车上睡糊涂了,看到后面那片山,以为到了南门,我想去南门那边买几张张学友的CD,就慌里慌张的下了车。那里知道下了车还差的远呢,又打不到车,就随便坐了趟公交车,一坐就坐到这里了。到了这里吃了点东西,觉得累了,就顺便进去玩了几把,结果走的时候把书包忘记了。”陆一鸣知道他们一定会追着问,刚才挂了电话就编了这么个借口。虽然这个借口漏洞百出,幸好他们的几个好哥们都不怎么用脑,也不追着他问下去。
几个人吃好面去北旺游戏厅。一大早上,游戏厅刚刚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玩家也没有,只有一个卖游戏币的年轻女人坐在柜台后面,一脸的睡脸惺忪,还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陆一鸣说明来意,那年轻女人也不啰嗦,起身领着他们来到游戏厅后面的一个小门跟前,拉开门,里头黑黢黢的。那女人摸索着在墙上摁了一下,啪的打开了灯。小小的一间杂物间,只有三四个平方的样子,里头零零散散的堆着一些书、饭盒、书包和口袋等杂物。
那女人说:“你找找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游戏厅里捡到的杂物一般都扔在这里,半年没人认领就丢掉!”
陆一鸣进去翻找了一会,在一个大黑塑料袋的后头找到了自己的书包。也不知道那个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一大坨,一碰窸窸窣窣的响。陆一鸣抽出书包的时候,塑料袋从一摞书上翻下来,口袋散开,从里面掉出一摞一摞捆着的钱来。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那女人分开几个半大孩子,忙抢上前去捡起一摞查看,看了一眼后破口大骂道:“哪个龟孙子这么缺德,把冥币带到游戏厅里!操他妈……”
骂了一阵也不理他们几个,跑到前厅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照例是一通脏话,把在游戏厅丢冥币的人从儿子问候到了祖宗。张海洋几个从没见过这么能骂人的,在一看笑嘻嘻的看热闹。陆一鸣翻了一下自己的书包,书都还在,钱包和BB机不见了。等那女人打完电话,他上去问她:“你好,我的BB机和钱包丢了……”
那女人眼睛一瞪,“没看见!老娘帮你收着书包就不错了,还管你钱包和BB机!”
能把书包和书找回来陆一鸣就很满意了,他拉住李冬几个出了游戏厅,“书找回来就好了,要不然明天去学校老孔还得要收拾我!”
吴远用脚用力踩地上的一根烟头,“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回家么?还早呢!”
李冬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游戏厅,“嗨,回什么家啊!现在游戏厅没人,正好我们几个玩会,想干什么都不用排队!”
几个人一拍即合,转回身又进了游戏厅。那女人见他们进来,以为他们不死心,还要问她找BB机和钱包,她一大早上被那一袋子冥币触了霉头,于是没好气的说:“你们几个有病是不是,他妈的,说了没见过你的BB机和钱包,还要问,还要问!”
这女人天天在游戏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上班,时常见人打架斗殴,有时候不凌厉一点气场也盖不住那些混混,说起话来难免有些粗犷。陆一鸣他们虽然淘气,但毕竟还是学生,见过的女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哪里接触过这样的泼妇,一时间都大感有趣。
张海洋笑着说:“姐姐,你生气,生意也不做吗?”
“你们要玩游戏?”
“玩,要二百个游戏币,一鸣,付钱!”李冬说
那女人一看有生意可做,拉着的脸缓和下来,开始数币。陆一鸣苦着脸一边掏钱一边说:“又是我!”
“你叫我们出来的,当然是你!”张海洋和吴远跟着起哄。
那女人把二百个游戏币拿给他们,他们一人分了五十个,开始在游戏厅撒欢。吴远爱骑摩托车,张海洋玩射击游戏,陆一鸣坐着打地鼠。李冬玩了一会投篮游戏,没有人在身后排队围观觉得无趣的很,就在游戏厅里来回转圈。转了一会在拍娃娃的机器前面停下,看了一眼玻璃柜里半人高的泰迪熊来了兴趣。他坐下开始拍娃娃。花了二十个游戏币还是一无所获,于是生气的把按钮拍的啪啪响。陆一鸣抬头看他,李冬垮着脸指着泰迪熊说:“这玩意儿能拍的出来吗?骗钱吧!”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一吻终身:总裁少爷不温柔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