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照片上的他不同于其他医生板板整整的模样,虽然也穿着白大褂,他却弄了一个很时尚的发型,帅气又精神。陆丽娜赞叹道:“哎哟,我弟弟真是帅啊!在医院里就没有医生啊小护士什么的朝你生扑?我可是听说了,现在的小护士们都厉害着呢!都以能嫁给医生为目标,她们能放过你?”
每次一说到这些事情,陆一鸣总是保持缄默。别人不知道,姐姐确是清清楚楚,她实在不该说这样的话。可她却经常说这样的话,不但说,还常常给他安排相亲。他心情好的时候也肯应付她一下,心情不好就干脆置若罔闻。金丙相拉了拉陆丽娜,示意她别说了。陆丽娜不理他,对陆一鸣说:“要我说,你当医生就忙得不行,确实不能再找医生或者护士。姐姐最近得了个好人选。艾霓裳的侄女,哎哟,是个大美人,姐姐见过的。还留过洋呢……”
陆一鸣冷冰冰的问:“姐,你跟艾同还有往来?”
陆丽娜一愣,本能的去看金丙相。金丙相脸色瞬间不大好了。陆丽娜辩解道:“我没跟艾同往来。只是生意上跟霓裳公司有往来而已呀!”
“是不是?我听说,上次全市的优秀杰出青年企业家表彰大会好像你坐了他的车去的红枫山宾馆呀!”陆一鸣靠在椅背上,一副放松的样子。
金丙相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你过艾同的车?”
陆丽娜忙摆手,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陆丽娜虽然四十多岁了,因保养得宜,还是个聘聘婷婷的美人样。当初艾同没得到她,心里总是惦记,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便是时常的事情。金丙相一开始也不把他放在心上,后来见过他几次,发现艾同不但人长得好,工作能力也很强,是个劲敌,便对他多有防范。陆丽娜得知金丙相的心思,为避嫌,常常避免跟他正面接触。那天是因为她的车半道坏了,恰巧艾同经过,便捎了她过去。实在不是提前约好的。本想着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便也没有跟金丙相讲,谁知道到被陆一鸣这小子知道了。拿这件事替他自己挡乔。
陆丽娜说:“我车坏在半道,后来还是找的拖车公司拖走的。这是你知道呀!恰巧艾同经过,就搭了他的车。”
“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呀!”
陆一鸣见姐姐跟姐夫夹缠不清的拌嘴,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去。高兴的站起来,对姐姐说:“所以说,姐呀,你把你的事情弄好就行!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陆丽娜见他要走,站起来吵着他背影恨恨的骂道:“陆一鸣,你别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骂完陆一鸣回头看金丙相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边,便气呼呼的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每次我说让他相亲你就帮他打掩护。你也不看看,他都三十好几了,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心里老惦念着汪白妙,什么时候是个头!”
金丙相见妻子发火,便走过来环住她的腰。劝慰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找不到汪白妙,一鸣心里怎么可能装得下别人!你越是逼他越会适得其反。当初他搬出去,还不是因为你把那些姑娘老招回家来!”
陆丽娜挣开他,“你们说我想不明白,你们就想明白了?十年了,汪白妙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幸福生活了。将来找到她不是徒增伤悲吗?”
金丙相总也不愿相信有这种可能,他把妻子抱紧,“我相信老天不会对一鸣这么残忍!”
陆一鸣走到院子里,回身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姐姐和姐夫相拥在一起。他心中一酸,坐上车子回家。
陆一鸣的房间在这幢高级公寓楼的顶层,站在落地窗户前就能俯瞰整个C市夜景。每次站在窗户跟前,他目光就不由自主朝正前方的一片小区望过去,那里就是重新开发过的北旺小区。当初买这个房子,他就是看中了这点,站在这里,不断不断回望过去。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连午后的阳光都不能温暖整个房间。他觉得既困倦又疲惫,拉上窗帘到头睡觉。
陆一鸣是被电话吵醒的。他匍匐在床上,不想接电话。可打电话的人十分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等电话第四遍响的时候,他摸索着按下了接通键。江泉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听出焦急,他嚷嚷着,“陆一鸣,说了多少遍,打电话要接,打电话要接!每次给你打电话,不打三遍以上你就是不听!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听到江泉的声音陆一鸣还是很愉悦的。他懒洋洋的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笑着说:“不是跟你说过吗,只有急需要找我的人才会给我打三遍以上。若是打一遍没通就算了的,估计找我也没什么急事!”
“屁话!我问你,上次让你联系的那批药有没有着落了?”
“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你说的那种药只能通过正规医院途径发售,现在很多大医院都供应不上,何况你们这种乡村医院。私下里更是弄不出来的。”
“发邮件!”江泉怪腔怪调的说,“你不知道我这里网络不好,经常断网吗?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躲着我是吧!”
江泉的声音太大,震的陆一鸣耳朵发疼。他把听筒拿远一些,说:“就知道你要发飙,我还给你打电话?我傻呀!”
江泉沉默了两分钟,压低声音道:“一鸣,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这边的疫情已经很严重了。你道我们为什么要断网,还不是因为这片区域要隔离了。我就是想趁着还未隔离前多贮备一些有用的药品,到时候能派的上用场。我给你清单上的药未必都有用,但总是有备无患!”
陆一鸣坐正身体,正色问道:“这么严重了?”
“政府的医疗队已经派驻县城了。我听说病原已经查到,是一个乡民误食了有毒的菌类,从而导致了感染!但我们这里太偏了,药品根本就发不下来!这里距离县城交通不便,要把每个发病的人都送去县城治疗,那简直就是等死!”
陆一鸣想了想说:“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弄到那批药我亲自开车给你送过去!”
“亲自送过来?你不用上班?哦,你又被停职了!”
“哎,哎,一个二个都说‘又’。我想被停职吗?还不是范秦明闹得。我当医生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他要搞商业,非得拉上我!我真是羡慕你,在那个小医院里当老大,想干嘛就干嘛!”
江泉干笑了两声,他想了想说:“一鸣,我不赞成你亲自送来!这里不太安全,你老老实实呆在C城,把药品给我快递过来就行!”
陆一鸣不干了,“别那么矫情,你行我就行!”
挂了电话,陆一鸣赶紧给熟识的药品供应商打电话,好话说了一箩筐,又多付了几倍的钱,终于搞定了江泉要的东西。等一切都搞定了,陆一鸣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没有开灯,整个屋里黑的像个密闭的罐头盒子。他坐在这个罐头里回想当初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同班同学都在得意洋洋的讲述自己即将就职的单位,无一不在一线大城市的大医院或者大的科研机构,甚至好多都出国了。唯有他和江泉像两个异类,他回了地级市C城,而江泉去了偏远的乡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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