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这样的男人
他旁边的那个男孩忙忙的从我背上抢过书包,背在肩上,点头哈腰的对我笑道:“哥,咱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吧。”说着伸手就拦下一辆出租车将我推到了车里头。车三拐五拐经过了好几道巷子,最后拐到了一个黑呼呼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老牛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票子付了车钱。
进到屋里,我仿佛又进到了大学的宿舍,十几平米的小出租屋里,又脏又臭,满地睡的都是人,我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是什么地方?这都是些什么人?老牛怎么会跟这些人住在一起?”我偷偷的数了数,地上大概睡了有□□个人,为了不吵到别人,我脚也没洗,牙也没刷,草草的就睡下了,被挤到最靠墙的一个小空隙里,脸贴着墙凑活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还不到七点,我就被老牛从睡梦中摇了醒来,我在学校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早晨七点钟起过床了。我睡眼惺忪的看着老牛,还没等我说话,老牛又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说:“起来了,我领你出去转转。”我说:“大清早的有什么转的呀?”说罢倒头又躺了下去,老牛蹲下来,拉着我的胳膊又摇了摇,神情严肃的说:“别人都起来了,你一个人睡着不太好,快起来了。”
我一听抬起头左顾右盼了一下,果然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我,老牛和那个戴眼镜的矮胖子了。我于是就爬了起来,勉强的刷了牙洗了脸。然后跟着老牛和胖子出了门,在一个卖早点的摊子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吃完早点,我又问老牛:“你女朋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老牛说:“还行吧,已经被他爸接回去了。”
再一听老牛这么说,我突然就感觉特别的气愤,想了几想,鼓足勇气说:“你女朋友出院了,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老牛脸一红,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老牛不会撒谎,老牛一着急或者理亏的时候都会脸红,并且说不出话来。倒是老牛身边戴眼镜的胖子替老牛辩解道:“噢,我牛哥的女朋友昨天中午刚出院,她出院的时候你已经上火车了。”
我心里一百个知道这个死胖子肯定是在骗我,我也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老牛,老牛索性将身子转过去,给我个脊背。我一急,就冲到老牛面前,说:“那你把钱还给我吧,钱是我和赵兵跟班上同学借的,我要回去了。”老牛见我要走,看着我,沙着嗓子眼中带泪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呆两天呗,让兄弟领你到处转转,过两天咱俩一块回。”旁边戴眼镜的胖子也帮腔道:“是啊,哥,来都来了,就呆两天呗,今天我们领你去转转。”我看着老牛,心一软,转念又想想,来了转转也好,于是就再没说什么。
我被老牛和胖子七拐八拐的带到一个洗浴中心跟前。我抬头朝上看了看,笑着对老牛说:“大清早的,你不会是带我来找小姐吧?”老牛和胖子也笑了,说:“不是,带你来听听课,上去就知道了。”说罢拉着我就上了楼。
我跟着他们一直上到了六楼,进到一间又像大学的宿舍一般大小的单间里,屋子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每个人都端端正正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坐了大半个屋子。一见我们进来,他们忙都站起来排成两列像欢迎领导一样鼓着掌欢迎我,鼓完掌之后又开始跟我握手。我立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也和他们都握了手。握完手,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的笔挺西服的男孩给我拿来一只马扎,我看了半天找了一个长的还看的过去的女孩挨着坐了下来。
刚坐下,刚给我递马扎的男孩便走到屋子前面,面朝大家先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自我介绍说:“我叫唐寅,今年十九岁,很高兴认识大家,为了表达我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我给大家唱首歌,就唱刘德华的《冰雨》,说完就闭着眼睛唱起来。男孩话说的很快,很顺溜,有点像商场门前搞促销时的主持人。不过男孩的歌唱的实在不怎么样,好好的一首歌,全然没有一句在调上。
但是即使这样,男孩刚一唱完,台下便一片欢呼,正当我怀疑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欣赏水准时,台下坐着的人又一个接着一个上台去唱歌,每唱完一个,台下必然都抱以极其热烈的掌声。我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台上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唱完歌之后,突然径直走到我面前,躬下腰拉起我的手对我说:“这位哥哥,你也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心里一惊,看了看女孩,又转头看了看老牛,老牛说:“人家叫你去,你就上去呗。”我又看了看女孩,心想:“人家女孩都这么大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就站了起来,谁知那女孩竟热情的拉着我的手不放开,这让我很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适应,自大一牵过雪雁的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牵过女孩的手,更别说被女孩主动牵我的手了。
我偷眼看看,虽然女孩长的不怎么好看,甚至还有些丑,但是我竟没有拒绝,也没有将手抽回来。
☆、奇怪的课程
八
佛经上说,一切的贪恋和沉迷就是苦海。
我说我叫郭弱,以前我说我叫郭弱的时候大家都会笑,笑我为什么会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但是今天我说我叫郭弱的时候却没有人笑。大家都很真诚的看着我,都很认真,很诚恳的听我说话,这让我很感动。
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拉着我手的女孩又要我唱首歌,我没有拒绝,我唱了我最喜欢的《挪威的森林》,唱完之后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都夸我唱的非常好,而且一定要我再唱一首。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碰到有这么多人一起夸我歌唱的好,一度让我开始怀疑以前在学校里那些说我五音不全的同学是不是在嫉妒我。
又唱完了一首《痛哭的人》之后,台下的人竟都冲上台来和我握手,乱哄哄的场面立时就失去了控制。激动的好像我是什么天皇巨星似的,一时热情的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再回到马扎上坐定之后,刚唱《冰雨》的那个男生和拉我手的那个女生却仍然站在台上,男孩用一种高亢的极赋煽动性的口吻对底下的我们说:“全世界最优秀的伙伴们,你们好!”男孩的声音由低到高,尤其是说最后一句“你们好”时,男孩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的。
台下的人情绪显然是受到了感染,一边挥手一边高亢的喊道:“好!很好!非常好!见到你更好!year !”我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说话方式的,感觉怪怪的,感觉浑身都直起鸡皮疙瘩。我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直端端的坐在马扎上,认真的就像学前班的小孩子在听老师讲故事,两眼直汪汪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男孩和女孩。
看着他们,我心里就开始仔细的琢磨,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呢?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是在开老乡会?还是在开鹊桥会?不会是□□吧?我想着想着就害怕了,心想还是低调一点吧,且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看看老牛大清早的把我叫来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