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仔码头
而后的好一段时间里,高女士都再没有找过毕婠,这倒是让毕婠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还贱兮兮的甚是想念高女士的那副颐指气使的说话神态。
时间飞驰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期末考试。盛夏时节,土壤散发出热烘烘的气息,沿着盘虬的老藤,窜到了一墙的爬山虎的每一片叶子上。层层叠得犹如一层绿浪,攀附在校园的教学楼的白墙上。
连日高温,孩子们的鼻头总是渗着细汗,汽车轮胎被晒软的柏油马路面所纠缠。
然后,暴风雨在下午放学之际来临。
毕婠望着窗外瓢泼般的大雨,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希冀着什么。
有时他很温柔细腻,她细小如微的情绪变化抑或是不安,他都能体察到,有时他又很粗枝蔓叶,沉浸在工作中时,总会忘记她这个女朋友。
毕婠总是时刻警醒自己,做人不能太作,思想要成熟,不能总期望着班直以她为中心。
不过,她真的很希望能接到班教授的电话,哪怕是一条关心的短信,她都会心满意足。
当她魂不守舍的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处理着手头的工作,磨到了下班的时间,手机都像是没电了一般,死气沉沉。
毕婠带着一丝的失落与怅然出了办公室,被阴沉的天气一渲染,这股作茧自缚的失落感仿佛被放大一般,折磨她的每一次呼吸。
路过班级门口时,毕婠习惯性的望了一眼,就见到一个学生还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因在下雨,往常这时候,太阳都在强撑着余晖,炙烤着大地,而这时候,天都有些黑,毕婠不放心的走了进去。
“叶辛,怎么还不回家啊?”
“毕老师好,我没带伞,我在等雨小一些了再回去。”小女孩有些局促的抓了抓自己的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到。
“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在等天都黑了,你爸妈呢?要不要叫你爸妈来接你?”说这毕婠就准备掏出手机给小姑娘的父母打个电话。
见到毕婠的动作后,叶辛手忙脚乱的将铺满一桌的作业本塞进了书包里:“老师,我看见我奶奶了,我奶奶来接我了,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说完,小姑娘就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一般,一溜烟的就往教学楼外跑去。
毕婠翻通讯录的手顿住,想了想还是追了过去。
就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将书包紧紧的抱在胸前,捷足狂奔。
“叶辛,你等等。”
小孩听见毕婠的声音,尽管非常想当作没听见,还是停下了脚步,毕婠小跑了几步,揽着小孩的肩膀,就将头顶的伞遮在了小姑娘的头顶。
“你家在哪里?这雨不小,我先送你回去。”说这就将小孩带到了自己的车上,立即将车上的毛巾递了过去,开上了暖气。
“老师发现你最近上课容易走神,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困难?”毕婠在询问到叶辛家庭住址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小孩低着头,窝在座椅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书包,淋透的发丝黏在脸上,瞧着落魄又可怜,半晌后,就在毕婠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后座上传来一阵抽泣声。
“老师……呜……我爸妈他们……他们都不要我了。 ”
毕婠一路无言的将小孩送到了叶辛的外婆家,城西的棚户区,道路狭窄,路况较差,出于安全考虑,毕婠将车停在棚户区外围的空场地。
下过雨后,整条路有些泥泞,尽管毕婠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带了一腿的泥点,两人到达家时,都非常狼狈。
老人见到她俩时,脸上的惊诧与意外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局促。再经过毕婠的一番介绍后,老人的一双手在穿的起球的旧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伸手将毕婠迎进了有些昏暗的棚户房里。
房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小,西南角堆满了纸壳和塑料品,刚一踏进门,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说实话,有些不好闻。
“老师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说这老人家就准备往一旁的厨房而去。
毕婠连忙将老人给拦了下来:“老人家不用客气,我这就准备回家的。”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老师你大老远的将小辛给送过来,了老师你就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毕婠有些无奈,见着叶辛乖乖的到一旁的房子里写作去了,这才笑了笑,赶紧将老人扶到老一旁的座椅上。
“哎哟,老人家您真不用和我客气,我也是顺路将叶辛同学送过来,还有就是顺便了解一下她的家庭情况,叶辛同学在学校一直表现的很好,学习成绩优异,和同学们相处融洽,也很尊敬师长,可是最近她的状态不好,来的路上,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闻言,老人叹了一口气,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些家事,逼不得已,毕婠留了下来,帮着老人简单的做了一餐晚饭。顺便完成了一次简单的家访。
等她从这间比较破败,却充满温馨与爱意的小棚户房里出来时,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打在雨伞上。
以前毕婠觉得,婚姻的不幸,抑或是家庭的破裂,只要处理的好,对自己,对周边的人的伤害都不会太大。
但毕竟也是伤害,会伤害到关心爱你的家人,会伤害到情感自愈能力还不够强大的孩子。
毕婠有些忧愁的想着自己和班直两人的未来,掏出手机,仍然没有一通电话或是短信。
有些失落的毕婠将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紧跟着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啊,臭不要脸的请各位看一看我的新文《窥渊》,都没人看,太可怜了,哭晕在厕所……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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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皮三是这片棚户区有名的赌徒,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最近又因为借了高利贷,被逼无奈,回到这个棚户区,压榨他母亲最后的剩余价值。
黑皮三的母亲早就已经绝望,犹如天际被遗弃的最后一抹余晖,不胜悲切的游走在人世间,历尽沧桑,洞悉所有的幻灭往事,沉默寡言的坐在弄堂,任由着黑皮三将本就一贫如洗的破房子翻了个底朝天。
“你个老不死的,把这破房子的产权证藏在哪里?”黑皮三骂骂咧咧的翻着抽屉,将抽屉里的物件撒了一地。
在黑皮三的不懈努力下,一对金戒指从他摔落在地上的杂物里滚落了出来。
瞬间攫取到二人的目光,俩个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汇一番后,刚刚犹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腾的站了起来,黑皮三见状立马蹲下身子,将两枚戒指攒握在手中。
“把戒指给我。”老人拼命的抢夺着。
“老东西,今儿不把产权证交出来,这对戒指我是不会给你的。”黑皮三挣脱了老人的拉拽,高高的将手举过头顶,睥睨着身子佝偻的老人说到。
“你个不孝的畜牲,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这是你爸爸当初给别人做了三个月的长工,错过了你爷爷的最后一面,才攒下来的钱打的一对戒指,你还给我。”老人最后的一点倔强也被这个无赖给击碎,老泪纵横的挥舞着拳头砸在黑皮三的身上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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