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那你当我胡说好了。”张晨刻意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的演技真是差极了,我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我这都快写完了,送一次没事的吧。”
“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你继续写吧,”张晨呼了口气,又用球衣抹了把脸,“我接着去打球了,你慢慢写。”
我目送他离开了教室,重新拿起了笔,却怎么也找不到刚刚那种甜蜜又严肃的感觉,强撑着又写了几句,总算写完了这封情书。
我把情书吹干了,夹在了课本里,背着书房放学回家,第二天来的时候,情书却不翼而飞了——我怀疑过我的同桌,也怀疑过班级里的其他人,但一封情书,又不能闹到老师那里去找,只能作罢。
等再打开信纸,试图写些什么的时候,张晨的话总在耳畔绕来绕去,加上班级几个男生写过情书的情侣纷纷分手,我竟然也不怎么敢下笔了。
情人节的时候,我送了林丹妮一束玫瑰花,但是没写情书,林丹妮就很不高兴,她不高兴也不跟我闹,就是隔三差五地塞一封情书给我,或文艺或热`辣,我也终于鼓足勇气,开始写新的情书。
我写好了我的情书,攥紧了它,想去找林丹妮,但刚刚踏出教室的门,却撞见了张晨。他背对着阳光,眉毛微微挑起,脸上还带着一层汗,他问我:“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林丹妮。”
“找她做什么?”
“我写了一封情书,想要送给她。”
哦,这样,张晨微微侧过了身,我小跑着越过了他,我越跑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赶着似的。
绕过漫长的回廊,推开教学楼的后门,枫叶树下,我看到了一道身影,我想要喊她的名字,喊出的声音却是:“张晨。”
那道身影转过了身,我看到的,竟然也是张晨,他说:“陈和平,你要给我情书么?”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当然给过林丹妮情书,还给过很多封,张晨甚至笑着给我参谋,告诉我哪一句改过之后,会更加动听迷人。我握着情书,把它夹在书里,在枫叶树下递给我的女朋友,她笑得温暖又迷人。
我俯下`身亲吻她的鬓角,抬起头,偶尔却能抓到张晨的身影。
我心想,张晨可真是蔫坏,他特地要过来看看我窘迫的模样,好在之后嘲笑我。
第64章
宿醉后的滋味不太好受,我洗漱后下楼买了一屉包子一碗粥吃了早点,在附近买了一束花、几样吃食,打了个去陵园看爷爷。
爷爷的墓前已经放了一束新鲜的鲜花,或许是他的朋友、学生,也有可能是张晨,我把自己的鲜花一并放在墓前,蹲下`身冲他小声说着话。
我同他说我在温市安了家,现在正在读博士,开了几家店,没有亏还有得赚。
我同他说我依旧没有对象,如果有喜欢的会跟人说清楚情况,如果对方不嫌弃我,我会试一试的。
我同他说我和张晨这辈子当不了情人,也当不了兄弟,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宽容和豁达,他捅的我那一刀深深扎在胸口,一与他靠近就疼得厉害。
我同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的话,用衣袖擦去了他墓碑上的浮尘,缓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将冰箱里多余的吃食送给了邻居的大爷大妈,收拾好房间,决定提前返程,人刚到机场就接到了张晨的电话。
他的声音还有点喘,像是刚刚得到了消息:“你这就要离开了?”
“我在温市还有生意,还要学习,事情脱不开身。”
“你刚刚买的机票,骗我也找个好理由。”
我刚刚买了机票,张晨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我被他监控得还算彻底,我单手按着手机,将箱子放进安检机里:“无论你们有什么计划,都与我无关,我有自己的人生,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事。”
我抬起了手,在台子上转了个圈,迈了进去又拎到了自己的箱子。
“也好,”张晨的话语中带了粘腻的笑意,“我也怕你会冒险,你回温市吧,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过去找你。”
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顺在了大衣兜里,轻车熟路地去办托运手续。在过往的很多次,我离开这座城市都会心存不舍,但这一次,我走得没有丝毫留念,甚至轻轻地舒了口气。
飞机飞行了几个小时,停在了温市机场,我刚上了接驳车开了手机,就发现微信群里蹦出来了一条期末考试消息。
我有点头疼,因为我很久没有认真学习了,特别是英语测试,简直要了我的老命。离开机场后,我连店铺都没去看,直接去了大学的图书馆,借阅了一堆参考书开始临阵磨枪。等过了昏天暗地的考试季,我才想起来翻阅挤压的信息——可喜可贺,我的店铺没有倒闭,在主管的带领下,甚至有了不错的利润增长,开的传统小店也成了“网红”店,随着部分文艺青年的摆拍效应后,也有了稳定的客流,转危为安。
我抽出空闲,准备去开第四家店,以一个非常低廉的价钱拿到了一个商铺,我向来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么这里面有什么陷阱,要么就是有人在帮我。
我仔细调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陷阱,至于会帮我的人选,我先想到了张晨,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张晨不是那种会暗中帮人的性格,他如果帮了我,一定会让我知道这件事,况且他巴不得我开不起店,好回到他在的城市里。
虽然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店铺,但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天下的馅饼不能吃,尽管暂时看不出什么毒药,但就像吞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体而亡。
我放弃了这家店,开始寻找新的店面,这家店的店主却十分焦急,给我打了许多次电话,到后来看出我态度十分坚决,他不得已说了实话。原来有人告诉他可以低价把店面转给我,对方会补贴一笔远高于市价的钱,我问那人叫什么名字,那店主说不出名字,我只获悉了一个字“白”。
我过滤了一圈过往的朋友和熟人,也没有找出个姓白的,但我被人盯上了,这件事显而易见。
第四家店暂时搁浅,我去查了前三家店的账,增长的幅度怎么看都有些不可置信,过往我认为是自己经营有方,运气也比较好,但生意这么好,还没有遇到麻烦,结合之前店铺的事儿,总觉得里面有猫腻,我与几个主管开了会,给店员涨了工资,食品的管控也加严了管控口,没过多久,温市的领导下来视察,恰好停在了我家的小吃店门口,还进去看了看后厨,在媒体的镜头下后厨十分干净,连地砖都找不到一个污点,领导们吃了小吃,又登上了市里的报纸,没过多久,拿下了几个极有分量的奖状。
我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在幕后帮我,但我不清楚这位姓白的老板,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我手里有些余钱,无法开实体店,索性投进了基金里,基金有赔有赚,但大体还是赚的,到八月份,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写论文,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翻开了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