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曲
拿着他的死亡通知单,我茫茫然地回到了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用着虚软的双腿走回来的,我只知道我要把这唯一证明他已经离我远去的薄薄的纸张带回家,带回我们的家,带他回家……
一张床,一个矮柜,一个破旧不堪的衣柜其实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体积稍大一些的盒子,却是我们唯一的财产,组成了我们这个小而暖的家,在那些虚无的日子里,我仅靠着回忆来过活,但是大半支撑自己的却更是对远方的他的期望,期望他有一天能够回来,回到我们的家,回到我的身边,但是这个愿望破灭了,我再也等不到他的人了,我所日夜期盼回来的只是一张死亡通知书……
夜
第一个夜
第一个我不想入睡的夜
第一个我不愿在梦中可以梦到他的夜
但是,我却睡着了。
睡梦中,我看到了他在对我微笑,依旧是那么爽朗的笑,也就是那张笑脸,在这动荡的年代,让我毅然放弃了令人羡慕的家世,跟着他独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停留扎根……
我梦到他站在我的身边,不住地却无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听不到他的声音,即使他就站在我的身旁,轻轻地一吻落在了我的鬓角,一滴泪顺着他低下的脸颊滑落到了我的脸上,那热度是那么的真实,然后,泪珠儿顺着我的脸滴落到了枕上,混合着我的泪水,汇合成一汪洋!
嗅着混有硝烟的泪,紧盯着那即将因光明而消失的影,我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心口处画了一个圈,写着‘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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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军装,抗着步枪,看着战友一个个从身边倒了下去,却丝毫也感受不到半点死亡的威胁。
当子弹穿过我的胸膛时,我看到了他在向我招手,还是那笑,那爽朗的笑,曾被我戏说是引诱了我的笑……
我伸出手去,五指与他交握,口中不由得道歉:“对不起,不能再要你听到你最喜欢的声音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远方的呼唤》完
《空室》给影喑和青冥的站--霜天晓角的开站贺礼
(本文的转载权也一并交由影喑全权处理)
/卷心菜,今天的看上去好象不太新鲜呀,但是阿太喜欢吃呀!/曾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害羞的微笑,/恩,还是买一个好了。/说着,在由卷心菜堆积成的小山中,翻来覆去扒出了一个看着还算是满意的来,放入了篮子中。
不久,那一个看上去不小的篮子已经被鱼呀肉呀菜呀的,填得满满当当的,曾明满意地去柜台结了帐,和收银员一起,将买的东西整理好,礼貌地道了声谢,拎起两大包装得满满的的袋子,向门外走去。
来到存车的地方,将袋子稳稳地挂好,翻了翻口袋,找出零钱,付了存车费,跨上自己这辆老旧的自行车,套句老话,也就是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向不远的家里骑去。
/为什么不换辆新的?/记得有个朋友实在看不过去,这样问道。
曾明没有回答他,只是不住地微笑,似乎和阿太在一起后,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微笑。
/因为这是阿太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呀!/在心中,曾明是那样的甜蜜。
回到家中,推开门,穿堂的小风欢迎着曾明的归来,随风飘扬的海蓝色窗帘也舞动着身躯。曾明笑着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向着地上趴伏在角落里酣睡着的猫咪嘘了嘘嘴。
/不要叫哦,阿太昨晚赶稿太累了,应该还在睡哦!/
脱了鞋,拎着口袋,慢步走进厨房,将菜分门别类的放好,洗了洗手,来到一个关着的门前。
曾明将耳趴在门缝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传出,他暗自叹了口气。
/太一定是睡死了。/
曾明直立起声,对着房门说,/阿太,我回来了哦,等我做好饭再来叫你起床。/
说完,又回到厨房,呯呯嗙嗙地干起活儿来。
/啊!/正在专心收拾鱼的曾明突然感到腰际环上了一双大手,厚实的大手,带着一股暖意,流向他的心际。
/太!/曾明轻叫了一声,身体不住向后靠去。
/小心哦,会切到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个危险举动的根源,阿太顺手接过曾明无意识地高举的刀子,/小迷糊。/阿太取笑着他。
放下手中的刀,将曾明的身子整个转向自己,慢慢地揉着他的腰:/昨晚累坏你了!/
/没!/曾明红着脸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昨晚的阿太确实是索求无度,害得今天自己差点就起不来了。
/谁叫编辑不是人,整整奴役了我一个月,害得我都没时间和你玩亲亲!/阿太大言不惭地说。
/别说了!/捂住他的嘴,曾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即使两个人同居了这么久,他还是会对这些露骨的言语脸红。
/那不说,我们做好了!/说着,阿太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他的唇触碰到了早已合着眼迎向他的那抹朱红。
/好甜!/呢喃声中满是宠溺与怜爱。
/太!/曾明嘤咛着身体倒向身后的橱台。
阿太的手顺着他的腰际滑向下,在他的股间轻轻地揉捏,顺势将他托到台上,半敞的衣渐渐飘落到了地上,点点的湿润在曾明的胸口处划开一泊水印,像是要炸开般,曾明大口大口地贪婪着头顶的空气。
天与地只不过在一瞬间相融,将阿太的欲望含在体内,曾明的眼前一片苍茫,但是在那片白色的世界中似乎又点缀着世间的万种斑斓……
“哐啷!”门厅那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惊动了两个正沉溺于欢爱中的恋人。
/太?/
/我去看看!/理了理自己半着在身的衣服,又将滑落在地上的曾明的衣服拾起,披在他的身上。
/恩。/曾明乖乖地在原地整理自己,突然想到正要做的鱼,低下头,被那条平躺在池中央,半边鳞已经被剥落的瞪得滚圆的鱼眼吓了一跳,隐隐的不安堵在了他的胸口。
/太?/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将整条鱼放入锅中,却依旧不见阿太从外面回来。曾明用水洗去了手上沾满的荤腥,随便在衣上擦了擦,走出了厨房。
/是风吗?/看到客厅中撒满一地的雏菊却无人收拾,曾明有些疑惑,弯身将花拾起,重新插入同样倒地的花瓶中,/太!/曾明大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曾明来到太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不会是又去睡了吧!/曾明好笑地摇了摇头,正准备推门而入。
“咚!”推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难道是太?
“嘻嘻,你说的就是这里吗?”不是,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呀!”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过好象很耳熟的样子,是小洁,他的表妹曾洁。突然兴起了想要恶作剧的想法,曾明坏心的将身体隐藏在客厅角落里的壁柜后,在那里可以将客厅的一切收于眼底又不至被人发现,这里也经常是他和阿太作爱的好地方,想到这里,曾明身体一热,赶忙将身体一缩,秉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