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你了,我的角儿!
作者:两杯白
时间:2023-02-13 03:03:20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校园 花季雨季
“快点啊,我等不及啦—”
“我要享受—”
“师哥,哥哥呀,你快来啊!”
汪橙敲两下玻璃抗议,你叫,叫全家人都听到!
“你快点嘛!再不出来我都睡着啦!”江野催命鬼一样。
汪橙擦干身子,透过玻璃瞧江野都准备好了,只得苦劳力似的盘腿坐到床尾,给他做足疗。
那天江野太累,累得晚上睡不好,汪橙给他按着足底穴位。谁知这小子上了瘾,天天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叫着哥哥来呀……
都他娘的累一天,待遇天差地别,哪儿说理去。还别问,问就是我不会,不然也给你按。
不轻不重的手法舒服又解乏。
江野躺床上快睡着了,小桃桃却趾高气昂,显得跟他挺兴奋似的。他拉着空调被搭在腰间,掩不住。
“一天天累得奄奄一息,他还挺来劲儿,我就纳闷了。”江野问他师哥:“是不是吃药补的?”
“有这方面原因。”
“我操,二次发育啊?”江野恬不知耻地说:“咱们卖药去吧,打广告,满街帖电线杆,保管增大增粗,肯定比这个挣钱。不行咱俩代言呗!”
汪橙吃了只苍蝇似的看他一眼,手下使劲,那人疼得哎呦一声,闭了嘴。
汪橙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不辞劳苦为他按了半个多小时。收工时,他快睡着的男朋友喃喃道:“哥,我腰酸,我背痛……”这是求按摩的节奏。
“翻过来,我给你按按。”
“你这样真会把我宠坏的。”江野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懒洋洋翻了个身。
汪橙掐了他屁股一把,“还得补。”翘.臀都不见了。
他推起江野T恤,潦草地捏了几把,江野感觉不对劲时,人已压了上来。
“哥……我累。”
“没让你动。”
“……”
结果后半场都是江野在动。他哥的套路,太他妈深了。
今年的秋老虎特别漫长,还很厉害。昨晚疯到半夜的江野,今早明显体力不支,还好是文戏,不用穿胖袄、再披挂上那身二三十斤重的白玉靠。尽管如此,还是觉得一阵阵目眩头晕。
他病恹恹看着生龙活虎的汪橙,这人是机器么,怎么不知道累呢?
俩人下了戏,台角稍作歇息。锣鼓梆子声震耳,震得江野心烦意乱直想吐。
“怎么了?”汪橙伸手搭在他额头,“脸色这么差?”
他这一问,江野憋不住要吐。
江野冲进卫生间,汪橙忙跟过去。
早上就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按着马桶什么也吐不出来,汪橙拍着他的背,着急地问:“到底哪儿不舒服?”
“就……心里恶心。”江野突然回头,“诶?我不是有了吧?”
“……”汪橙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汪橙给他把脉,脉象沉微稍缓,是中暑迹象。加上连日来劳累,这时一并发作出来。关心则乱,汪橙心想,给他补得也太急了点。
江野看他有些自责的样子,紧张起来:“我怎么了?”
汪橙扬起唇角:“喜脉。”
“……”
“你去宿舍开窗躺会儿,别开空调。我给太爷爷说一声今天不排你的戏,再出去给你买点药。”
“什么药?”
“安胎。”
“你能不能正经点?”江野瞪着他,也不知是谁先不正经的。
汪橙神情正经,凑他耳根边悄悄说:“这些天给你的食补里,我下了点别的药。”
江野:???
“大概率能让男人怀孕。”
江野:!!!
汪橙出去了,江野躲卫生间里一时竟然惴惴不安。
姑且不说真假,真搞出来个孩子,该给爸妈叫爷爷奶奶还是姥爷姥姥?该给我叫妈妈还是叫爸爸?
这是个操蛋的问题。
江野还是很听他师哥的话的,回宿舍开了前后窗,乖乖躺床上休息。煞有介事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做了个梦,自己生了个八斤半的胖小子,长得特别像汪橙。他还没抱着孩子,肚子一痛,眨眼又生一个……
一梦惊醒,江野出了一头汗。除了阵阵心悸,人好像舒服了很多。
这时汪橙回来了,提着一小包药,他站在床头拆药,江野红着脸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汪橙把口服液递过去:“喝了。”
江野接过来说:“我梦见……我日,谁家安胎用藿香正气水啊!”
*
长坂坡终于迎来了首演,依然在河州大剧院。由于这出戏当年大火之后便销声匿迹,一直勾着老戏迷们的心,他们这次抢先出手,势如雷霆,叫江野汪橙的许多粉丝挤破脑袋也没能买着票。
经过协商,市电视台做现场直播。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下人山人海,比过年还热闹。
演出前,百花社接受媒体采访,记者们永恒不变的话题:这次准备摘几朵?
江野又比出了三根手指。
“又是三朵?”
其他记者异口同声:“是OK啦!”
记者:“网上有专家评论,说百花社善于文戏武唱,武戏文演。这是制胜法宝,真是这个意思吗?”
“文戏要演出武戏的紧张感,武戏要演出文戏的细腻感。制不制胜不好说,这样演勾人是肯定的。”江野说:“总之我们百花社就一个宗旨,一出戏俩小时,你走进剧场看我的戏,一旦坐下来,不到杀戏就甭想起来,有尿也得憋着。不然对不起您的票钱。”
江野眉宇间自信的小模样,汪橙怎么都看不腻。
正如江野所说,有着十分之七武打戏的长坂坡,竟能把观众看哭。
最后一场,赵云七入曹营,与曹纯战得昏天暗地。舞台左右各摞起三张桌子,江野汪橙站在上面,在紧密如雨的鼓点突然停顿时,各自一个漂亮的云里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台下掌声如爆。
曹操传令:“孤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
怀揣阿斗的赵云再次被围,拼死要杀出一条血路。
怀中阿斗久无声响,赵云边杀边叫:“阿斗!”
阿斗仍无动静,围兵越来越多。英雄末路,赵云的希望一点点破灭,他大吼一声,待要自刎——
灯光推暗,配乐突停,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叫久揪心头的观众落下眼泪,忘了鼓掌,也忘了叫好。
与子龙打出感情的曹纯故意卖出破绽,赵子龙长.枪一挑,曹纯身上的墨玉靠应声而落,又是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排山倒海,要把剧院屋顶掀掉。
子龙策马上了高岗,勒马回头望向曹纯。没有唱段、没有台词,只那相惜一眼,再次征服了所有观众。
回到汉营,子龙疲惫到撑不起身上重甲。那一步一跌的表演,已臻化境。
刘备痛哭流涕,大叫道:“快与四弟卸甲!”与张飞左右持枪,挑住子龙肩头。
唢呐独奏,高亢明亮且悲壮,白玉靠利索地从子龙身上挑起,立在舞台中央。
大幕缓降,满场掌声绕梁。
四年后,江野毕业于央戏戏剧表演系,汪橙毕业于戏剧教育系,高格毕业于戏剧导演系。
同年,百花社参加第十九届中国“寒梅杯”戏曲艺术表演大赛。不日,寒梅杯官网重蹈覆辙,又被网友攻陷。
——不要给江野汪橙颁奖,我怕他们骄傲,我想看他俩的戏,永远看不够!!!
江野汪橙最终拿回寄存在评委会的金梅花。
到底凭什么呢?
肯定是实力吧!
几日后,江野汪橙以评委的身份出席本届寒梅杯少儿组总决赛。
坐在首席评委席上,江野蓦然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慨。
他用了漫长的十六年的时间获得了“金梅三度”的荣誉,同时被业界戏称史上绝无仅有的“金梅四度”——俨然一朵老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