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下见森禾
车终于来了,车上的人有点多,夏轻禾抓住手扶杆站稳后,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半了,正是下班高峰期,从这里到桃花坞需要六个站,照现在的车流,肯定又得堵车。
夏轻禾微微叹着气,车在缓慢前行。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明亮如昼,和风吹过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摇摆。
于山樱的催命电话打了好几个,就在第六通电话打来时,夏轻禾刚跳下车就往桃花坞奔去,没注意包里的手机在响。
远远就看见那大棵醒目的桃花树,由木制雕刻而成,这就是桃花坞的外部设计,不管是里边还是外边,走的都是复古风格。
桃花坞是整个禹城里环境最好,治安最好的酒吧,几乎没有人敢在里边惹事,老板是容西臣的表哥黎南,也因为他骨子里流淌着文艺气息,就有了桃花坞,吧里没几个固定的驻唱歌手,只要你唱得好,无论是流浪还是业余,都可以上台,并且还能从他那里拿到为数不少的薪水。
在夏轻禾他们一帮人的眼里,黎南就是个披着文艺皮的富二代,不搞经济只搞文艺,黎南又长着一副好皮相,因此吸引了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了拯救国家的花朵,在几人不懈努力地商讨下,桃花坞的入场年龄从无涨到了成年,黎南的桃花坞才没变成桃花聚集地。
夏轻禾刚准备踏上门口的台阶,旁边也同时走来一个男人,清冷淡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她抬眼一瞧,竟是顾森奈!
一天之内就看到他两次,今天是不是运气爆棚了点?
夏轻禾握紧了包带及时停下脚步,顾森奈径自往前走,夏轻禾小步跟在他身后,门外的灯光照耀着眼前的他,夏轻禾整个人湮没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中。
走着走着,夏轻禾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在前头,又这么耀眼,她不想看也不行啊。
白T加上纯黑的九分裤,显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暖黄的灯光倾洒在他的侧脸,柔软的光泽在肌肤上隐隐流动。
一路走进桃花坞,客人满座,安静悠扬的小调飘荡在整个桃花坞,夏轻禾边走边搜寻于山樱他们的脸,此时却突然有个人挡住了夏轻禾的去路,他比夏轻禾要高出一个头,夏轻禾不得不停住脚步抬头看他,他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嘴角的笑十分随意,眼神却上下打量着夏轻禾。
夏轻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就问道:“这位先生,你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和善地笑了笑,说:“你是森奈的女朋友罢,怪不得他今天答应来这里,原来是带你来的呀。”
“文晏,”顾森奈顿住步子,侧脸过来瞧着那人,语气平淡,眼眸斜斜一瞥,目光就落在夏轻禾身上。
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十几秒后,他收回目光,往前走去。
夏轻禾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就站在顾森奈的侧边往后一点,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一起来的,怪不得这个叫文晏的人会误会,她也就回给文晏一个大方的微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文晏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却极其遗憾:“这样啊,不好意思啦,小姑娘,我是太操心我们家森奈的终身大事了,你见谅。”
“没关系,”夏轻禾摇头笑了笑,说完就往右边走。
“轻禾!”恰巧容西臣朝她这个方向过来,她小跑上去。
容西臣瞧了瞧正入座的顾森奈和文晏,问道:“你认识他们?”
夏轻禾摇头:“不算认识,他们认错人了而已。”
“走吧,小樱他们在那边,包给我,我帮你拿着,”容西臣的神色中带着些欢愉。
夏轻禾拍拍斜跨的小皮包,说:“不用啦,包不重,倒是你,两年没见,都变丑了,待会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我的错,今晚仅凭你们吩咐,”容西臣的嘴角弯了弯,许久未见,她还是喜欢打趣他。
“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现在认错已经晚了,不就是被女孩拒绝么,值得你去军营回炉再造?”夏轻禾边走边念叨。
容西臣顿时语塞,干干地笑着,眸色却深如湖水。
两人找到队伍后,萧立焕这个纨绔子弟全身瘫在沙发上,面容很是迷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见到夏轻禾一来,就嚷着要倒酒。
瞧见桌上空空如许的酒瓶,夏轻禾便揶揄他道:“萧公子,你是不是又失恋了?”
萧立焕一边拿酒一边否定说:“什么叫又,我这是品尝爱情的美好与伤痛,多有意义的事,像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不懂!”
“没谈恋爱怎么了,我高兴,就你最有意义,借酒消愁愁死你,”夏轻禾撇撇嘴。
于山樱把酒瓶抢过来,说:“消愁公子,你再消愁,一会的酒钱就都你付,忘了咱们事先商量好的统一战线了,干嘛欺负我们轻禾。”
萧立焕说:“我哪儿敢啊,你听听她刚才说的话,嘴巴比西臣还毒,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
夏轻禾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萧大公子,只要你交女朋友的时候悠着点,注意注意身体,活个几十年没问题。”
萧立焕立马大叫:“小樱你究竟教轻小禾学了些什么,脑子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自甘堕落,轻小禾你可是要做小仙女的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说完,萧立焕抱住夏轻禾的胳膊嚎哭起来,一脸的痛惜。
“别把你的鼻涕擦在我衣服上,”夏轻禾嫌弃地把他推给容西臣。
“西臣你瞧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轻小禾都变坏了,你赶紧把她拉回来呀!”
容西臣笑笑不语。
于山樱把两瓶酒放在容西臣面前,说:“这些呢是你的,明儿我和轻禾还得上课,就喝半瓶,剩下的都归萧公子。”
“蛤?”萧立焕立即不嚎叫了,“不是说好整西臣的么,怎变成我了?!”
“因为你该整!”夏轻禾一边说一边倒酒。
“西臣臣,救命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就是这样被她俩欺负的。”
容西臣开口道:“这样很好,我逃过一劫。”
萧立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说罢,四人举杯,于山樱说:“恭贺西臣回归!说说这两年回炉再造的感受吧!”
夏轻禾会心一笑,于山樱果然和她是革命基友。
这时,一位长发飘飘的姑娘走了过来,是酒吧驻唱的歌手阿玉,夏轻禾认得她,便招呼她就坐,她坐下对夏轻禾说:“轻禾。”
声音沙哑,夏轻禾放下酒杯忙问:“阿玉,你的声带怎么了?”
叫阿玉的姑娘说:“感冒,一直咳嗽,今天是我站台,以为感冒会好的,没想到……其他的歌手又在外地演出,我想请你帮忙救场。”
夏轻禾有点犹豫,唱歌?她虽然时常活跃在学校各大晚会上做主持人,听过她声音的人都觉得她应该去唱歌,但她却很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