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时间:2023-02-25 01:13:08
标签:ABO 狗血 未来
可这几天戚在野心事重,没心情做那档子事,他不主动,那拂莱.丹戈也必定不会来闹他。
明明没有任何味道残留,拂莱.丹戈却仍压抑着疯狂嗅着一块帕子,这是他从前在伯爵府里搜刮来的,是戚在野使用过的数条之一。
以前,他常常会把帕子覆盖在面上,闻着上面淡淡的精液腥气和玫瑰花香,静静感受体内欲望的翻涌。他不喜欢抚慰自己,那会让他觉得恶心,因此他常会做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读书、听音乐,或是木雕,后者是新开始学习的技能。
可如今,欲望在他身体里掀起了一股摧山之怒,如此汹涌、如此陌生,几欲要将他理智击溃。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是靠分散注意力就能压制下去的。
与戚在野一连几月的疯狂纠缠,彻底打开了他的欲望阀门,那滔天的巨浪喷涌而出,将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从根上摧毁。
他食髓知味、他不能自拔,他本能地抗拒吃药,因为明明有更愉悦的解决方式。
药丸撒了一地,他看也不看,捏着帕子的手上鼓起了青筋,双目逐渐变得赤红,如正要异化的野兽。他颤抖地呼吸,埋下头努力调整情绪,试图冷静下来,几分钟后,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戚在野吃了安眠药正沉沉睡着,忽然间他皱了皱鼻子,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卧房内充盈着一股馥郁浓烈的玫瑰香气,如果戚在野能感知到这股信息素中所包含的情绪和情欲,一定会立即醒来,因为那其中的欲望实在太骇人了,甚至带了点攻击性。
可惜他是个beta,除了味道,什么也感知不了。
拂莱.丹戈坐在床边,尽管内里已经被欲望摧毁,动作却仍十分克制,他手指轻轻搭在戚在野的手臂上,一点点往上游移,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感受底下皮肤的温度。
指尖来到了戚在野的下颌处,他来回刮了刮,又顺着下颌来到耳垂,用指腹按揉一会,接着点点那双薄唇,然后抵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浸润在月色中的青年,眼神即露骨又放肆地描摹他的五官。这青年的眉目甚是凌厉,不笑的时候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却又因漂亮的唇形和鲜红的唇瓣,给整体增添了几分精致的俊美。
拂莱.丹戈感觉自己的目光无法再在他脸上聚焦,双目里只剩下那一双唇。欲望崩塌的当口,他忽而想起了今年夏初的一件小事。
查理在后山坡上发现了一株野樱桃树。
“去摘一些来做果酱吧。”
戚在野是第一个响应的,兴致勃勃地提上篮子、带上孩子,一头扎进了树林间。
昨晚下了场雨,草地还有些湿漉,红艳艳的果子上挂着水珠,更显果实色泽诱人。
戚在野将小孩举高到枝桠间,只见小姑娘张大嘴巴,一口一个红樱桃。
查理拍了拍拂莱·丹戈,像是宽慰,“没事的,不脏。”
戚在野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抿着嘴笑,“又犯洁癖啦,我偏吃。”说罢一扭头,叼了一颗红樱桃在嘴里含着,他当着拂莱.丹戈的面,用舌尖顶出果实,上下牙齿一碰,果汁就挤了出来,有些溢到了唇上,他随意伸出舌头一扫,一层淡红色便均匀覆盖在了唇瓣上,如同涂了口脂。
拂莱.丹戈不自觉地滚动喉结,记忆里的那双唇,与眼前的渐渐重叠。他缓慢地俯下身体,压抑着粗重的气息,盯着戚在野平静地睡颜,终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唇瓣覆了上去。
两唇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电流在身体里通过,连捧着青年脸颊的指尖都在发麻,与此同时,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火热像是找到了出口,随着这个吻一股脑地倾泻了出去。
他不再压抑自己,深吻了下去,勾住对方的舌头咂摸品味。
一开始,他是克制的,可越到后来,吻得就越疯,勾着对方的舌头几度想要吞咽,这一番操作,几乎要把戚在野口腔内的呼吸全部夺走,直到他睡梦中挣扎了一下,拂莱.丹戈才冷静下来。
还要继续吗?
拂莱.丹戈手撑在戚在野身体两侧,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是继续做欲望的臣,低下头颅,卑微地舔舐它的脚趾,冒着他醒来的风险,肆意发泄滚烫的欲望,还是……
戚在野动了动,刚才两人唇瓣分离时,有一丝晶莹挂在了他嘴边,凉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伸出舌头来舔。
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没有还是,他要继续!这就是拂莱.丹戈的答案。
他埋首到戚在野脖颈间,吻着他的锁骨和胸膛,解开他的睡衣扣子,唇舌继续往下探索。
他已经做好了戚在野随时会醒来的准备,并接受他的嘲笑。在这之后,青年会知道,面前这个alpha一直在觊觎自己的肉体。他一定会先露出得意的笑,然后无所顾忌地撩拨他,也会明白,只要勾勾手指,自己就会扑上去,根本不必费心引诱。
他是一团柳絮、一堆干柴,一点即着,顷刻间就能漫起大火。而他佯装的冷静克制,只不过是为遮掩身体里丹戈家族那恶劣淫贱的基因。
他实在是爱极了这个青年的身体,越深入探索越着迷。他也爱极了他坦率的求欢、纯真的勾引,这青年是那么不知廉耻,常常露出清纯又浪荡神情,再笑吟吟地凑近,一个吻都能被他玩出各种花样来。
戚在野轻哼一声,缩缩脖子翻了个身。拂莱.丹戈恢复了些许理智,眼神也清明了不少,此时停下还来得及。
他掌心贴着戚在野的脸颊抚摸,将他的碎发拨到脑后,在对方再次陷入熟睡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耳朵上、唇上,吻了一下又一下,没有深入。
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
他舔着他的唇,低下头又含住他的乳珠,咬着那颗圆润拉扯,将它吸吮得晶莹润泽。不过这动作似乎是人弄痛了戚在野,使得他睡梦里“嘶”了一声。
他吻着身下人的每一寸皮肤,从紧致的胸部,到敏感的大腿根,他分外想咬,咬破他的血管、吸食他的血液,把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变成自己的。
他喜爱这具身体,和他死在一起也并不介意。但同时他也认为,这并不是爱情,只是身体的吸引、只是找到同类的欣喜。
吻到浓烈处,拂莱.丹戈的手摸索到了戚在野的腰间,在那块皮肤上尽情揉弄,手指刚伸进睡裤的边缘,想要更深入地探索时,戚在野就醒了。
似乎也没完全醒,他半睁着眼,带着鼻音问:“怎么靠那么近?”
拂莱.丹戈的手还搭在他腰上,不过戚在野没察觉。
“压到了你?”
戚在野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面向拂莱.丹戈,声音小小地“嗯”了一声。他像是在重新酝酿睡意,有一晌没说话,拂莱.丹戈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
一会后,戚在野的表情忽然出现了变化,开始急促地呼吸,眼角也渗出了泪,他压抑着痛苦小声说:“我刚梦到爸爸了。”
他是那么脆弱,仿佛大声一点说话都能伤害到他。拂莱.丹戈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梦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好想他。”
“还梦到了其他人,问我今年忌日怎么没去给他送花。”
“问我是不是在怪他,因为父亲的死。其实没有,我知道这不关他的事,而且我还是记着他恩情的,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戚在野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管拂莱.丹戈听不听得懂,只一股脑地宣泄着。
“我跟他说,我早托妹妹给他送过花了。然后我又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每回去看他们,坟前总是一堆乱草。可我现在自己还在漂泊,怎么让他们安定下来。”
他感觉有些冷,便往前挪了挪,带着一点哽咽说:“你抱抱我,抱紧一点。”
拂莱.丹戈替他拉好滑落在肩头的睡衣,接着手掌贴住那瘦削的背,用力将他搂进怀中。没一会儿,胸口的衣料就被一股清凉浸湿了。
拂莱.丹戈身体跟着一颤,那眼泪冲刷进身体里,轻易抚平了血液里的躁动,很神奇的,原先那澎湃的性欲如潮般退去,心头满盈着一股类似……怜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