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时间:2023-02-25 01:13:08
标签:ABO 狗血 未来
祝鹤垂下眼一声不吭,他发丝凌乱地覆在额前,显得人更丧气了。
“算了,”戚在野松开手,赌气似的说道:“你想现在反悔也可以,我不是纠缠不清的人。”
祝鹤比想象的还要慌张,立刻就从沙发上爬起来拽住他,“我没有后悔!你在瞎说八道什么?”嘴巴又嘟嘟囔囔地说:“只是推迟几天婚礼,不行就算了。”
戚在野直觉他可能隐瞒了一些事,但任凭如何询问,对方就是死不松口,并把前段日子的所有反常行为都归结为婚前恐惧症。
“那到底还结不结了?”
祝鹤一连声地回:“结结结!”
戚在野没好气,“结你就正常点!”
祝鹤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语气倒是挺真诚,“对不起。”
戚在野捏他的脸,“小面包,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动不动冷着我、晾着我,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是会难过的。”
祝鹤重重点了下头,“我很快就会调节好的,我发誓!”
戚在野盯着他看许久,终是硬不下心肠责备,叹着气亲了他一口。祝鹤僵硬着身体没有退缩,还主动伸出舌尖去舔。
戚在野提议他去挂个心理科,“上次方将军给我和小妹羽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医生,我可以推荐给你。”
祝鹤靠回沙发上,拿起游戏手柄,一脸抗拒的样子,“说了我会自己调整的。”说着瞄了眼戚在野,见他没不悦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好好聊聊?”戚在野道,“关于未来、关于婚姻,关于你的疑虑和烦恼,我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
他明亮的眼神里,袒露的真诚让祝鹤动容,就在他欲言又止的当口,手机上有电话进来。
下意识的,他立刻翻转手腕,将屏幕倒扣。
是防备的姿态。
戚在野深吸气,做了个让他接的手势,然后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这晚祝鹤没有回房,留了个信说要回家,之后几天就再没出现。
戚在野懒得联系他,一是觉得他有分寸,不至于玩失踪,二是内心对他反复无常的行为感到疲惫。
他这几天给妹妹联系了夏令营,又给自己报了个成人学校,主学经营和管理。贺行简的话点醒了他,先前农场做得不温不火,的确与他不善经营有关。
婚礼前一天,祝鹤终于回来了,他在楼下客厅碰到戚小妹,询问戚在野的去处。
戚在羽爱搭不理,指了指楼上。
戚在野看着书睡着了,他被一阵绵绵不断的湿吻弄醒,祝鹤一扫前段时间的愁闷,那股精神气又像气泡水般簌簌地冒了上来。
他挤进戚在野的椅子,探头看他的书。
“嘶。”像伤到眼睛般扭过了脸,“我看不得这么多字。”
戚在野收拾书桌,“那你还给我写诗,翻了很多书吧。”他从常翻阅的书里拿出几张便利贴,是求婚那天,从花墙迷宫里收集到的那些,上面写着浪漫的诗,画着相对应的画。
祝鹤舔舔嘴唇,扯了个笑。
“终于正常了?”戚在野感觉得出来,今天的祝鹤,不同于前几日的神经紧绷,整个人愉悦又松弛。
祝鹤不好意思地笑:“事情都解决了。”
“那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不要。”祝鹤从椅子上滑下去小半个身体,靠进戚在野怀里,“我想保留自己的一点小秘密。”
戚在野当然不会逼他,看气氛正好,给他分享了昨天刚做的B超单。
祝鹤新奇地翻看,“第一性别是什么?”
戚在野好笑道:“不是你说的,要在婚礼上添加一个性别揭秘环节,让我知道了也别说,给你保留一点惊喜么?”
确实是他说过的话。祝鹤像个巨大的宝宝,躺在戚在野胳膊肘里,仰面看着他,语气不无温情,“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
戚在野勾了个笑,不置可否。他折着一张试卷,忽然感觉脖颈一沉,被迫低头,与一张温热的唇吻在一起。
是久违的吻,两人吻得都有些情动,戚在野轻咬他的唇瓣,气息与他暧昧交缠,笑问:“换香水了吗。”前不久还是淡淡的栀子香,今天就只剩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嗯。”
“我喜欢你的味道,小面包。”
“别说话。”祝鹤仰头深吻,戚在野全情投入。
可吻着吻着,就听得一声惨叫,戚在野怀里空了。
是祝鹤不留神滑了下去,摔到了地上,腰还被椅子边缘狠狠刮了一下。
他疼得龇牙咧嘴,戚在野笑得肩膀在抖。祝鹤扭头就往他大腿上咬了一口,咬完就把下巴搁他膝盖上说:“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做吗?”眼睛里漾起情动的涟漪,湿漉漉的。
戚在野抚摸他的脸颊,吐出两个字,“来吧。”
这对准新人不讲究婚前不见面的规矩,婚礼前一天还睡在一起。
第二天的婚礼,简单的仪式过后,一行人要去附近的小酒馆庆祝,伯爵嫌吵闹没有参加,一同离开的还有祝朗。他本不赞同他们的婚事,但木已成舟,这会也来不及反对了。临走时,他找到戚在野想聊聊。
“我知道这么说会让你会伤心,但先前之所以反对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只有永久的标记才能让他定心。并非针对你,只是beta确实不适合他。但现在,我不会再反对你们了。”他为儿子瞒着他领证,并直到婚礼前一天才通知他的行为感到寒心,为此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我明白。虽然有些方面,他表现得确实不够成熟,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
在祝鹤这件事上,戚在野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坚持,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在劝阻,他也义无反顾。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相反从过去至今,他走的每一步都相当保守。
不论是从前拒绝飞行员的求助,还是多年前不顾表哥的反对封了炵井,又或是前不久那场不敢提速、嘘声一片的越野赛。他追求的从来都是“稳”,他不愿生活出现任何变故,那往往意味着失去。
但自祝鹤出现,一切都变了。
这alpha拥有一切,英俊的皮囊、数不尽的财富,爱他的人数不胜数,他爱的,哪样不是唾手可得。
不过这纵然令人艳羡,戚在野却只爱他的张扬和洒脱,他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拥抱着他时,就像在拥抱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对他的感情,从最开始的羡慕,慢慢转变为爱恋。从被他的热情吸引,到被他真诚的爱打动。那像是急流的爱,会经过崎岖的山路、绕过锋利的岩石,等待一尾鱼勇敢地跳进他的浪花里。
戚在野没有半分犹豫,跳得义无反顾。
不远处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有人在草坪上骑机车炫技,祝鹤与一众朋友在旁边欢呼。
“没心没肺。”祝朗没好气,嘴角却是勾起的,戚在野看着他的笑,再看远处的祝鹤,内心泛起淡淡的伤感。
总有人指责那alpha不懂事,总有人对他的言行抱有微词,却也总有人发自内心地疼他、爱他,包括自己。
戚在野深吸气,很快调整好了心态,送祝朗离开后,教堂的一名工作人员匆匆找到他,“刚有位女士过来,放下礼物就离开了,她让我祝你新婚快乐。”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把钥匙,钥匙上雕刻着精细的山茶花纹,而最底下压着的纸条,上面则写了一串地址,捕捉关键词,应该是一座山茶花庄园。
“那位女士也是红头发的?”戚在野问。
工作人员给了肯定的答复。
戚在野抬头向四周逡巡,没有发现方时幸的身影,倒是目光转回,发觉面前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
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神直勾勾的,放着精光,
他眯起眼睛,一把掀掉了面前人的棒球帽,一头黑色卷发蓬松地弹了出来。
费闻勒冲他做了个鬼脸,想跑,但被戚在野抓住领子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