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时间:2023-02-25 01:13:08
标签:ABO 狗血 未来
戚在野闭了闭眼,“香水。”
祝鹤随意拿手扇了扇,“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戚在野说,或许是吧。
隔日祝鹤又走了,戚在野这次没有看着他离开,转头就投入到了复习中去。
二月末,方叙和祝鹤终于结束了在坦丁州的治疗,祝鹤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方叙则约上友人去了康纳德州滑雪。
晚上,这对夫妻久违地又躺到了一张床上,戚在野背对着祝鹤侧躺,呼吸平静,另一边的祝鹤却有些心猿意马。
玩了会戚在野的中长发,又支起身子,半压在他肩膀上说:“小野,我们很久没做了吧。”
“孕晚期不能同房。”戚在野闭着眼睛说。
“那亲亲总可以吧。”祝鹤嗅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嗓音黏黏糊糊,“真的好想亲亲你。”
戚在野微微转过身,看着他,祝鹤笑了笑,低下头吻了上去,轻轻舔他的嘴唇,像含糖果一般。
情正浓时,一个电话打断了二人。
本来他们都不想理,但是电话一个又一个地进来,十分急迫。
祝鹤烦躁地接起,没一会儿眉宇间的不耐烦就抚平了,“唉你别哭,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传来的哭声,让戚在野也忍不住坐起了身。
康纳德州的一家滑雪场突发雪崩,有不少人遇难,方叙可能就在其中,目前生死不明。
打电话来的,是跟方叙一起去滑雪场的朋友。
祝鹤显然十分担忧,掀开被子去了外面打电话。
戚在野手背搭在额上,在黑暗里默默地看了会天花板,长叹一声气,翻身睡了。
之后的几天,祝鹤一直心不在焉,人在家,心却远在康纳德州,时不时就捧起手机和友人交流情况。
查理.金自从与戚在野熟络起来,每周都会从花房摘一束花送到他的小别墅。
管家先生很浪漫,会将各种花精心搭配在一起,主题还都不一样,这周是“希望”。
雪白的栀子搭配上香槟月季以及浅绿色的雏菊,中间点缀几株红果金丝桃和石竹,整体是浅淡的颜色,却又透出几分初春萌芽的气息,怪不得叫希望。
“今年天气好,暖房里的栀子早早就开了花。”查理金送花来的时候戚在野不在家,祝鹤看到花束时一愣,手指轻轻拂过栀子花瓣,回头就把花插进了卧房里。
晚上戚在野回来,祝鹤还是老样子,陷在沙发里看手机。
“吃过饭了吗?”戚在野看他蔫耷耷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祝鹤顺势就靠进了他怀里。
“好烦。”
“下楼去散散心吧,”戚在野吻了吻他鬓边的发,“别总闷着。”
祝鹤抬头与他对视,脸颊在对方掌心摩挲,慢慢的,目光开始缠绵;突然的,气氛转为暧昧。
什么时候吻到一起的,两人都忘了,可能是从祝鹤试探性地吻了吻戚在野的下巴开始。
屋内有淡淡的花香,分外怡人,两人吻着吻着来到床边,祝鹤的注意力都戚在野的的肚子上,怕弄疼他,便格外小心,所以之后去关灯时,手上就有点找不到方向,一失手,打翻了床边的花瓶。
祝鹤怔了怔,下意识看去,只见湿漉漉的栀子花狼狈地躺在一堆碎瓷片间,花瓣松散、花蕊残破。这时候,他脑海里陡然冒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激动的欲望瞬间平和了下去。
戚在野捧着他的脸转回来,“专心。”
好似一下从方才的炽热中抽离了,祝鹤努力想回到原先的氛围中去,可鼻端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萦绕,让他完全专心不了,他不可控制地在想,远方的另一个人是否平安。
“阿叙。”
他把脑海里正在想的那个名字喊了出来。
他看到戚在野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眼眶瞬间红了。
他看到他满眼的脆弱和受伤,但下一秒,便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他坐在床沿,弯腰扶额,长声叹气,余光瞥见破碎的花瓶时,撑着疲惫的身体去把完好的花捡了出来。
他本想去找戚在野道歉,但得知他和妹妹出门溜猪了。祝鹤觉得他应该会理解自己,他只是过于担忧朋友了而已。再晚些时候,他接到了友人的电话,对方说有方叙的消息了。
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他立刻收拾行李,买了机票,飞去了康纳德州,上飞机前有联系过戚在野,他说,找到人就回来。
戚在野看上去并不在意,第二天还去参加了“逆风计划”的第二轮公益拍卖会。
“来了好多记者啊。”戚在野说。
周少蕴用下巴点点不远处的方述,“他在为下个月的选举造势呢。”她看惯了这种场面,对此十分淡然,“无论他们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前来,只要最后的结果有利于孩子们,我都欢迎。”
戚在野点头,“也是。”
方述之后摆脱记者,来和周少蕴打招呼,看到戚在野顺便道谢,“小弟出事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父母哭成了泪人,接连病倒。还好祝先生联系了几支私人救援队上山,昨天终于有了消息。谢谢。”
“我会转达的。”
方述笑容苦涩,“其实我并不赞同祝先生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这样子,我弟弟就更难抽身了。”
戚在野不作声。
“我那个小弟涉世未深,傻里傻气的,哪懂什么是爱情。我有时看着他,真是生气又无奈。”方述回忆起一些往事,“上回为了策划你们的求婚仪式,不眠不休好几天,亲自设计现场、联系公司空运鲜花,就连各种细节都要亲自去做。用心的程度,还以为是他要向祝先生求婚。”
戚在野一愣,连周少蕴打招呼离开都没注意到。
“我还记得那天他在抄一首诗,指着写的东西跟我说,那位先生一定会喜欢,也一定会被打动,因为这首诗同样也打动了他,只要心中存放着一个真正爱着的人,内心最深处就一定会被触动。”
他无奈地说着,未察觉一旁戚在野瞬间发白的脸色。
之后无论他再说什么,戚在野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时的一切感动与心动均不是为眼前人,而是掩藏在背后的,另一份同样真挚、深沉的爱。
大概是他的眼神过于空洞,方述公式化地关心了几句。
戚在野麻木地看着他嘴唇张合,一晌后,对方原本淡淡的神色突变,紧接着自己被他推向了另一边。
一个陌生男人来到他们身前,指着方述骂骂咧咧,手上的菜刀不断地挥舞,戚在野在他的怒声中及时清醒。
场面有些混乱,保安们将人制服后,记者们蜂拥而上,方述被人护着后退,戚在野被挤得踉踉跄跄。
意外便是这时发生的,那凶徒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红着眼就要往方述的方向冲。
记者们顿时惊慌,四散开来的时候,有人撞到了戚在野,他重心本就不稳,这下人更是狠狠地跌撞在一扇铁门上,后背发疼,肚子也跟着震了一震。
他再也走不动,慢慢蹲了下来,还是一名记者发现了他的情况向后高喊:“别往这挤,有孕夫摔倒了!”
戚在野扶着不知道是谁的手,努力想站起来,但紧接着,身下就有一股湿润源源不断地流出,他惊恐万分,呼吸几欲停滞,完了。
方述大概是出于在记者们面前的表现欲,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快给这位先生叫救护车!”
送去医院的路上,戚在野精神有些恍惚,好似眼前有道白光若隐若现,身边不断有人在喊他名字,好像还听见了贺行简的声音。他想要提醒他,这儿人多,口罩帽子戴戴好,别被人发现了。
他努力聚焦视线,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之后闭上眼再睁开,看到妈妈在尽头站着。
眼前场景变幻,他回到了儿时住过的大卡车。那天阳光很好,妈妈在卡车的车壁上给他画影子。
煤炭做成的笔,勾勒出他圆圆的脑袋和小肚子,勾完了他的,他也想勾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