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主》完结
苏恒整个人都懵圈了。
在X国,人人平等是写进宪法的,可是谁都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不平等的。
X国之所以走向君主立宪的政体轨道,起源于两百多年前皇室储位之争,说到底是皇室与外戚之间的斗争,政体的变革中上层予以下层一定程度的权力分红,然而,一直以来,隐形的等级划分从未真正被取缔。皇室最上,贵族次之,大凡实权派官员都会想办法给自己弄个贵族封号,自动同化为贵族。
寻常人在正常生活中并不会被歧视,法律上也始终奉行着平等的本质,可是,多数贵族不与平民通婚,相当一部分产业不被平民所染指,就像是同一个世界里并行的两条平行线,贵族与平民各自生活在各自的层次里,永不交集。
殷野白以公主之子的身份被皇室册立为亲王,很显然和云台宫所拥有的庞大势力有关,一贯强势的皇室在云台宫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殷野白的二子一女,每一个联姻名额都代表着一个相应的贵族身份,殷不然身为郡主,她的丈夫最次也会被赐予伯爵身份,若是殷野白再运作一番,捞个侯爵公爵也不是太艰难。
或许在平凡人的世界里,在合适的年龄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而在云台宫贵人的心目中,他们的婚姻,他们的伴侣资格,原本就是一项可分配调控的资源。
关于这一点上,苏恒倒没有错会殷野白的意思:殷野白想让他成为云台宫的自己人。
可是他还是吓崩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戏子,或者说,功成名就的大戏子,那么他和云台宫保持某种暧昧的关系,谁也不会真的当一回事。那他要是和殷不然结了婚,不管是不是形式上的婚姻,一旦有风闻传出殷野白和女婿有染,这就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丑闻。
……最重要的是,殷不然上辈子前后死了六个丈夫,这种黑寡妇他hold不住啊!
“我觉得……”苏恒嗓子眼有点痒,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态度,“现在就挺好的,吧?”
殷野白似乎意料到他会拒绝,起身将他搂在怀里,低头盯着他的双眼,说:“想想。我们可以更多的出席同一个场合,没人再讨论‘卖屁股’的事,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你未来的侄男侄女,整个苏家。有代孕,有孩子,小恒,什么都会有。只要你想。”
苏恒心中并不愿意。他不想做殷野白的女婿,虽然殷野白年纪大到可以做他的爸爸了,他还是觉得感觉太奇怪了。殷不然丈夫的身份是可以为他开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在那个世界里,他能够见到殷野白未知的一面,参与他更大部分的人生,可是,……那不还是得偷情吗?现在他不能当着云台宫外的人和殷野白牵手,做了殷不然的丈夫之后显然就更不行了。
可是殷野白就这么近在咫尺地望着他,他很难说得出违逆殷野白心意的话来,挣扎了许久才小声说“……我想想,好吗?”
殷野白亲了他小心翼翼的双眼一下,口吻不容置疑:“你可以考虑。我不喜欢被拒绝。”
苏恒被他逼得心肝都颤,好歹是暂时过了关,轻轻吁气歪头靠在殷野白怀里。
二人一起回到静室里,铺着寝具的竹榻是标准的双人床尺寸,远不如殷野白常用的夸张床榻宽大,躺两个人虽也足足够了,但殷野白和苏恒还是觉得有些逼仄。——这当然不会让二人不满。在山间野宿,这样的逼仄也是一种情趣。
一个被窝里相拥而眠,苏恒心里有事被闹得大半宿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惊动殷野白,憋得那叫一个痛苦。后半夜恍恍惚惚地睡了,做了好几个被“黑寡妇”殷不然弄死的噩梦,醒来却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觉得非常焦虑,难得一见的眼睛肿了。
殷野白昨夜做得舒服,怀里抱着苏恒睡得也安稳,一觉起来倒是神清气爽。
见苏恒两眼微肿,他问了一句:“你很忧虑?”
苏恒立刻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偏偏眼睛肿不肿又不是他能控制的,顿时有些焦头烂额,胡乱解释道:“不是。我很意外,这个事……有点太大,我睡不好。”也顾不得刚爬起来没洗漱,他牵着殷野白的衣角靠上去,搂着人就不肯放手了。
果然殷野白被他自动黏上来的亲近取悦了,按下这件事没有再问。
此时已经是清晨七点了,殷野白醒得虽早,却舍不得把苏恒一个人丢在山巅,因此一直陪着他在竹榻上昏睡。既然已经耽误了时间,他也不着急回了,贴着苏恒又亲亲热热温存了一阵。每次性交之后,次日他对苏恒都会显得非常温柔留恋,这一天也不例外,苏恒都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了,他又磨着苏恒褪了裤子,抵进手指深深浅浅玩了一阵儿,手段娴熟弄得苏恒喘息得不能自已,只会搂着他低低呻吟。
看着苏恒裸在风中的半截身子,殷野白心猿意马,胯下却不能争气,多少有些遗憾。
待苏恒舒舒服服射了精,殷野白也偿了心瘾,二人才甜甜蜜蜜地牵着手出门。
可怜李蔚就在门外值守了一夜,露水沾湿了他的短发,此时又有些风干了,嘴唇微微泛白。他手里捧着两件大衣,先递给苏恒一件,另一件则服侍殷野白披上,轻声道:“夜里降温了,先生仔细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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