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完结
结果下秒就有人喊出了他的疑惑,“诶,我说你这白酒味不对啊,”也不知是哪家的傻二愣,被人拉了几下还不懂得看人眼色,探着脖子凑过来嗅了嗅,这下就更是叫嚣得厉害了,“哈,这大好的日子,你个做伴郎的竟然就敢拿白开水装白酒来糊弄人,你是看不起我们还是怎么?”听这话儿的意思,摆明了是在逼胡京京了。
旁边的朱葛鹏脸色一沉,眼看情况要糟,隔几桌的孙云随手将手里的牛奶往桌上一放,拧着眉就过去了。
胡京京有些想笑,要放到平时,估计不用他出手都有人帮着收拾咯,不过看在朱葛鹏今天娶老婆的大好日子的份上,真要闹大了也不好看,所以他也只是微抿了下嘴,不想搭理他而已。
这可好,那位正眼这么一看,仰着下巴就更猖狂了,“哟,被人当场揪出来还不知道赔礼道歉呐,我说做伴郎的做到你这份上可真是丢脸,要是我啊……”
“谁做伴郎也不可能是你!”孙云是真得厌极了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往各走各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临了临了,现在自己要嫁人了他给自己整这么一出,到底丢的是谁脸还懵懵懂懂呢,这就是他父亲捧着当宝的东西,凭他也敢在自己的婚礼上指手画脚?
她深吸口气儿,略带歉意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公和胡京京,转过头,双眼紧盯着他说,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嘉伟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醉,孙云你凭什么让我走,我……”嘴里还叫嚣不休,后面直接来了两人将他捂住嘴拖着走。
“对不起,小弟不懂事儿,让大家看笑话儿了。”孙云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仍保持着落落大方之态来安抚大家,一言一行已经逐渐向合格的当家主母靠拢了。
其他人自然十分友好地表示不在意,想想也是,就算他们在意又如何?这里是朱家的主场,不说朱葛鹏这个男主角如何,就是单单一个胡京京他们就不敢招惹。
但凡在圈子里混的谁不知道,胡家如今的继承人便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有手腕的胡家少爷,且在之前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点,知道胡京京有胃病不能喝酒,这次来当伴郎给朱葛鹏撑场子已经是极限,有那儿把酒言欢的机会谁还管你喝得是酒还是白开水呀?
怪就怪孙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啷个都知道这玩意儿根本扶不上墙,心里还妒忌着胡京京是怎地,今天闹成这样还当大家能感激他呢?------凭的多事儿!
胡京京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貌似暗松了口气儿的朱葛鹏,心中暗笑。
朱葛鹏小心护着孙云,让人带她先去后台歇息一阵儿,回过头就对上了胡京京的视线,四目相对,皆讶异于对方眼底的深意,不由会心一笑,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孙云束手束脚,对孙家颇为投鼠忌器的状况,心里总算有了些许缓和。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刚才的情形,想来就是胡京京心里也明白,再单纯的感情一旦牵扯到利益上,便再也纯粹不了。
酒宴后,胡京京要走,朱葛鹏特意将人一直送到门口,面上略带歉意地笑笑,“今天这事儿实在对不住,等这摊事儿弄完,回头哥们单独跟你开一桌,啊!”
胡京京扶眉失笑,朝他摆手,“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你也不怕孙班花等急了,还是回去抱你老婆孩子去吧,我先回去了。”
“哎,那行,你路上小心点儿。”
晚上回得胡家,袁唯生先他一步到家,现在正和老爷子热火朝天地瞎唠嗑呢,见人回来,细细念叨上一圈儿,连周婶都要凑过来讨伐他,责备他对自己不上心,这一眼瞧着就瘦了好吗?!!!
胡京京哭笑不得,大概在老人眼里,自己就是肥城一坨肉,他还觉得自己瘦,怕把自己饿着呢。
周婶看出他眼底的疲惫,知道他这一天奔波也是累狠了,叙了两句就让人上楼歇息去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忘记,等袁唯生屁颠屁颠跟在他后头一块进了屋了,周婶都没说让安排个客房给他,竟似小时候一般,由着他在胡京京房间里逗留、晃荡,袁唯生竟然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屋内的摆设一点没变,无论是他六年前留在这里的瓷水杯,还是随手扔在杂物架上的杂志书,甚至当年自己特意买回来霸占胡京京身旁位置的情侣睡衣都还妥帖地放在衣柜里,许许多多原属于自己的物品依旧摆放在自己离开时的位置,仿似自己从没离开般。
故事转转悠悠回到原点,一个圈,你以为是结束,但又何尝不能理解为一个新的出发点呢?
此时此刻,袁唯生无比庆幸着,还好,你还在。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四十九章
感情其实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存在。
梦里你觉得它神圣无比,但现实里人人当它是狗屎,被辜负的永远不比辜负他的洒脱,这就是现实。
在感情上,男人的决断力往往较之女人更果敢些,理性上,在他们发觉一件事儿并不是那么好处理时,他们的热情度会持续下降到某个临界点,然后静观其变。
曾经朱葛鹏无数次地问他,如果袁唯生回头的话儿他会怎么做?其实现实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与其纠结那些不必要的心情,不如好好问问自己,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你放下了吗?
答案是,放不下。
无关什么甘不甘心,悔不悔恨,爱情里从来不存在侥幸一词。
错过了就是再也不见,躲不开的那就是爱。也许你曾经也有许多许多的芥蒂和怨恨,但是六年的时间刚好,不长不短,不至你念念不忘,却也做不到再怀念如昔,再美好的回忆也会陈旧,何况感情?
于是,固执如胡京京这样的人也学会了坦然,可能偶尔想起还会有那一刹那的蹙眉,但日子总归是过,耿耿于怀的人你既惩罚了别人,又何尝不是在为难自己呢?
当然,道理是这么讲,能做到的没几个,感情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胡京京很忙,回到江市之后他的日程安排的很紧凑,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少看见人影儿,他有许多许多事儿要忙,袁唯生没办法儿跟着他到处转而自己无所事事。
袁唯生只好捏着胡京京扔他脸上的钥匙灰溜溜回家。是的,回家,回他曾经以往在江市的家。
站在那栋锈迹斑斑,看起来比六年前更腐朽的筒子楼,经过一楼的门口,那个总喜欢捡垃圾回来的老太婆整张脸皮都松垂下来,眼角耷拉地老朽已矣,那只老猫生了一窝的小猫崽,正懒洋洋地蜷在门口,昏昏欲睡。
二楼的那对小夫妻如今是中年夫妻了,他们有了一个骄纵得过分的女儿,在袁唯生往楼上走时还会扯着脸皮扮鬼脸,发现袁唯生不理她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闹起来很疯,两夫妻都管不住。
打开门,屋内的一切都保存得很好,桌椅碗筷都很干净,看得出有人经常来打扫得痕迹,袁唯生頽颓然坐到沙发上,一时默然。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你,你错过得是什么?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胡京京只在胡家逗留了一个多星期,他还没从学校毕业,便是动用了关系请了这么久的假,他也没法儿无视学校的规定胡作妄为,只能挤着时间来。
临走前,胡京京和胡老爷子在书房里足足呆了有八个小时之久,直到凌晨五点才把事情给敲定下来,第二天,胡京京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小伙子从母姓,叫胡文礼,年纪不大,性子倒是讨喜,眼珠子活灵活现的,一张小圆脸十分喜气。
胡文礼是他母亲未婚先孕生下的私生子,打小就是吃得百家饭长大的,第一次见着胡京京他有些惊奇,却并不拘束,大概这种天生天养的孩子都有自己的讨生活的一套,瞧着落落大方地,并不比旁人家父母健全的孩子差到哪儿去。
“少爷好,我叫胡文礼,以后就跟您混饭吃了。”小孩一笑起来就见眉不见眼地,搞怪地作了个揖,见人对他点头,直起身极有眼色地立在一旁等候指示。
胡京京摆摆手,笑了下,让他回去收拾下东西,另外安排机票让他跟着一块回京市。
袁唯生只瞟了胡文礼一眼就不再出声,他又不是个傻的,显然已经看出这是胡老爷子特意给胡京京备下的助手,照现在的局势来看,说不定往后还要重用呢,他犯不着为这儿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