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继承人》完结
身体忽然一重,脊背落进一个宽厚怀抱,一瞬间的暖几乎让李契有了错觉,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耳朵边响起来。
“我从来也没有在晚上梦见过他,无论白天有多想念。”
李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常棣一颗颗解开了李契衬衣的扣子,白皙单薄的上半身渐渐全部袒露在阳光里,明明是暖的,手指触及之处却争先恐后起了一片片细小麻栗。指甲划过左胸上刺目反光的白金环,李契几乎是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他疼,但是伴随着疼的另一种感受更加恐怖难熬。
“你想知道他葬在哪了?我也想知道。”
李契垂落的指尖在不住发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涣散的神智中任由一只手向后摸了过去,啪嗒按在常棣的腿上。
常棣无动于衷,声音徐徐,有条不紊,不紧不慢。他伸手蘸了颜料板上朱红的颜色,两根湿润的手指在李契的胸膛到下腹慢慢描画。
“他没有墓地,因为尸体都没找到。”
李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在刺目的阳光中他瞳孔失焦,眼前一片炽热的红,分不清是鲜血还是冲天的火焰。
神智如烈火烘烤,他开始觉得热,血管里一丝丝游离的毒在聚集,几乎是下意识的摆了摆腰,松脱的裤子悄无声息落地,一凉然后是更热,他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常棣的怀里去。
常棣满手鲜红,缓缓抬上来扣住了他的下颌骨,浓烈的颜料气味充斥了他的口鼻。
“他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最后烧成了一具焦炭……”
余音袅袅,末了陷入在李契突然发出的一声哽咽断音里,他不是哭了,他是疼,疼完就是被猛然间充盈的热辣快意。他叫了出来。
常棣的动作凶狠而迅速,李契身前鲜红淋漓,仿佛血流遍体,白衬衣往两翼展开,在不间断的冲撞中像垂死的蝴蝶翅膀,无力的无力的扑闪。玻璃窗外烈日烘烤,李契的眼前仿佛一个又一个太阳在爆炸,他呜咽着仰起脖子,反手去扣常棣的后颈,颤巍巍哼出几个字。
“深……一点……”
得来的反馈是咔哒一声几乎拗断肘关节的逆折,他的手臂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卡在了后腰,衬衣滑落到两臂,成了最好的桎梏,只剩下高高挺起的胸骨,被笔直按上了空白一片的油画布。
左胸上钉进皮肉的白金针脚深深嵌进了肉里去,冰凉的金属和滚烫的刃互为帮凶,李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脑袋里已经空了。
他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油画布上渲染出大片斑驳的红,有颜料,或者也有从他四肢百骸里喷溅出来的血。胸口最敏感处胀痛得要裂开,其实已经裂开了。血腥味盖过了颜料的味道,常棣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
然后他拔出了凶器,手臂一圈把堪堪就要滑落的李契捞起来,临窗就是一组宽大的三角沙发,他把浑身狼藉一片的李契甩了上去,俯身倾轧,一条膝盖狠狠顶到李契的胸骨。
盯着差点背过气去的那张脸,轮廓深邃,眉眼间□□迷离,朱红颜料也盖不过两颊的绯红欲滴。
他低低说了句。
“杂种,就到这里吧。”
李契的意识已经断了层,身体骤然间的空虚让他哼哼唔唔伸手来攀常棣的大腿,一股灼热的浆液这时淋下来,劈头盖脸喷在他脸上。他迷惑不堪的睁开眼,看见常棣眼中再熟悉不过的讥诮和刻毒。
除此之外,却涌上一层深深的悲哀。
他的脑筋已经坏了,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只是如往常一样想往常棣身上缠。他知道这人恨他到了骨子里,也知道自己只要够下贱够不要脸,这人能让自己多快乐一会儿。
李契没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常棣听见了。他一边把家伙收回去,扣扣子,一边对着李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儿子,你要的雷诺阿爸爸给你拍回来了……”语声中断,几秒钟之后咚的一声沉闷响动,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然后是仿佛夹带着风雷般扑过来的高大身影,一巴掌抡圆了对着常棣抽过去。
“畜生!”
啪的一声,常棣抬手扣住了父亲剧烈发抖的手腕,那一巴掌停在半空,父子俩身材相若,常棣直视着常靳面目扭曲的脸。
“你看不出来是他自己愿意的吗。”
常靳已经是疯了,他当然看见了横躺在沙发上一身狼藉的李契,浓浊的气味让他作呕,而李契下身正处在兴奋状态的器官更是一览无余。他狠狠的抽回了手,困兽似地转了半圈,回身一脚把跟在身后的孙易踹倒了。
“你他妈就是这么给我当家的!!!”常靳大吼。
孙易倒地,丝毫不敢反抗,却嗫嚅着说,“是……是李契少爷不让说的啊!”
常靳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脑血管都要一起爆掉了,而这时常棣轻声慢语地接了一句。
“这就是你和妓||女生出来的儿子。”
常棣说完,抬起脚来就往外走。常靳正想叫他站住,沙发上的李契慢慢回过神来,他麻木的脑筋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目光聚焦到了常靳身上,这人,好像是他爸爸?
他下意识哼出了一声,抬手想去遮挡一片污浊的脸。
常靳回身看到了李契这个动作,但他立即被左胸上那枚锐利的白金环刺伤了眼睛。他眼底通红一片,那带着雷霆般愤怒和力道的一巴掌轰然甩到了李契脸上。
“你他妈果然是婊||子养出来的!”
巴掌下落,他一手揪住了那枚钉进皮肉的环,狠狠一把揪了下来。李契惨叫出声,疼得滚落在地嘶声痛呼。常靳连眉毛都没再动一下,大步走了出去,跨过孙易的身体时撂下句命令。
“把这个杂种给我关起来!不许出房门!不许见任何人!”
李契被软禁了。
整个三楼被封锁,除了一个老实的厨娘每天送三顿饭,没有任何人和李契再有接触。他成日成日的蜷缩在房间里,昏天黑地的睡觉,又或者忘记了饱和饿。有时候在昏昏欲睡中会猛然一个激灵,以为沉沉覆压下来的是某个沉重的身体,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疯了。
但是,假如一个人能够想到,自己是要疯了。这是脑筋已经逐渐清醒的征兆。
某一天凌晨,他在身体深处难耐的麻痒中呻||吟着醒来。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呼呼的风灌了进来,他冷得不住颤抖,但是躯干是滚烫的,下腹火烧火燎,很想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进去。
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力气太大了,咬出了血,在满口血腥气的疼痛震颤中忽然一丝一缕的想起些了什么事。
常棣给自己注射的那些药。
自己完全毁弃式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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