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之华灯初上
至此金老爷子才正眼瞥了他们一眼:“你认得此物,看不出来,对于这些老物什,你们这些小辈还能认得出是出自哪个窑,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本事倒称不上,只是自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也见识了些,爷爷他常说中国古代四大官窑,排行第一的就是定窑,胎、釉呈现出精、白薄的特征,不仅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皇室选为宫廷用瓷,元朝刘祁的《归潜志》上就说,“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宋代大诗人苏东坡在定州时,曾用“定州花瓷琢红玉”来形容定窑瓷器。”随着夏云煜的话语,金老爷子也是目露欣赏,毕竟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很少有对古玩物如此熟悉的。
“定窑瓷器大多是以白瓷为主,这件缠枝莲纹玉壶就是其中之精美,不仅造型别致精美,而且白度甚至超过了邢窑的细白瓷器,不过定窑之中也不乏红,黑,金其他釉色,例如老爷子你身侧这件北宋定窑金釉刻花牡丹花卉纹碗就是其一。”
夏云煜此刻只觉得自小爷爷教予自己关于古玩的知识的确是好,不过几句话,就引得金老爷子开了口。
“我这碗固然好,却也比不得你爷爷手中那件北宋刻花纹花口折沿盘,乃绿釉之上品,且兼具透明碎纹,釉色更是青翠可人,让人喜不胜喜啊。”
金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顿时让夏云煜心中大喜,对方口中所说的瓷盘他还当真见过,不过出于喜爱,爷爷总是珍而重之的收藏着,也就开心的时候拿出来小心擦拭,说到底他打小也不过见了几回,这位金老爷子却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看来介绍人说的没错,对于这一行,这位的确是知之甚详。
投案自首
夏云煜很委婉的禀明了来意,金老爷子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致,瞥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按说以夏老爷子的能力,又何必要来我们这种小地呢,况且他中意的事物,本人不来看,哪清楚呢!”
这个问题夏云煜早就考虑过了,所以表现的也是泰然自若:“下个月正是我爷爷的大寿,本来是我这个作孙子的知道爷爷的爱好,所以准备聊表下心意,所以找人帮我寻觅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可是也不知道外界怎么传的,到最后竟然传出了说是我爷爷的意思,就是谬传了。”
至此夏云煜的言行都是可圈可点,金老爷子瞥了他们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就取下了烟斗敲了敲桌面:“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只是我这处,估摸着是不会有你们所中意的事物了,你们还是赶些走吧。”
“我们还没说我们想要什么事物呢,老爷子已经清楚的知道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事物了,如此一来,老爷子还能说对我们的所求一无所知吗?如果老爷子还是这个说法,那不妨就指点我们这些小辈一句,哪里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事物?”
说这话的人是司徒卿,他倒是毫不客气的,不过其他人都是不介意,尤其是封律宠溺的搂上他的腰,凑到耳根低语着:“宝贝,你真可爱!”立刻被司徒卿甩以鄙视的眼神。
夏云煜和程庭琛也是好整以暇,定定的站着,对于司徒卿的话丝毫没有恼怒的迹象,他们可不是傻瓜,先前的举动以及刚才金老爷子的说话,摆明着就是说着,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可是我不准备插手这件事,你们趁早打道回府为好。
可是金老爷子不知道,这些人哪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先不说金老爷子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来意的,店外的伙计会把人领到里间来,摆明了就是不知情,现在人已经到了里间了,不管知不知情,若是有人追究起这一行的规矩,金老爷子他自身也会有麻烦,所以他要想方设法让人在没有被人发现之前离开。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给了程庭琛他们创造了条件,眼下是你有事要求到我们,既然如此还怕个什么啊,金老爷子营造出来的高深莫测的形象,此刻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没有多大,有道是有恃无恐说的就是他们这个样子,一个两个都定定心心的在旁边研究着老爷子的收藏,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反倒是金老爷子随着时间的过去,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可是碰上了这帮子煞星,他还能怎么着,时间拖得越长,以后自己的麻烦就更大,眼下也就只能尽快把这些人打发了事,可是这又有违行业的规矩。
程庭琛眼见着金老爷子的心防也差不多了,开口说道:“老爷子,事情这么拖着也不是个法,这么大的事情,就算这件事你不说什么,我们要想查总是会有线索的,你现在不说,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从你这走出去,势必只当成是你说的,与其这么里外不是人,还不如现在和我们说清楚了,以后这件事我们负责帮你瞒下去,觉得不会给里带来任何的麻烦!”
程庭琛的话语无疑是给了他一纸保证,金老爷子放下心中的最大顾虑也就没那么犹豫了,咬了咬牙也就一狠心说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这群人并不是我们这地界的人,不过先前也前前后后犯了不少事,可人家有本事货好,所以在S市也就很快有了些名气。”
“你们说的这批关于元公主墓的事情我有所耳闻,现在道上都在虎视眈眈这批货,毕竟这个公主身份特殊,巫师与公主的双重身份,所以陪葬品上有不少稀罕玩意儿,可也不知道这事哪里出了岔子,事情过去还没几天,就被你们发现了。”金老爷子话说的很急,恨不得尽早打发这帮子煞星:“而且那伙人不知怎么的,似乎急着将那批货出手,平日里他们可不这样的,加上你们追查的紧,所以也就有人怀疑这批货是不是有问题,更怕脱手难,毕竟这笔货特殊,比较扎眼,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接手,可是近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没有了这帮人的消息,平时负责联系买卖的人都失踪了,所以这行里都在揣摩这事呢。”
说完金老爷子苦笑了一声:“要我说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事蹊跷着呢,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如果不是小铨只以为是熟人领着没存心思就把你们领进来了,我还真不愿插手这事,要我说就是老祖宗的脑瓜子可比我们还聪明,诅咒什么玩艺的,尤其摊上个主人是巫师身份的,总归有些门道的。”
“这些是我们所需要担心的,老爷子你就别操那份心了,”程庭琛如是笑着回道,但对于所谓的诅咒更多的只是嗤之以鼻而已,对于他来说,作为一名刑警如果相信鬼神之说的话,被他逮捕最后判以死刑的要有多少人,一个个都化作厉鬼来找他报仇的话,早已足够他来回死多少回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老爷子,知不知道那伙人究竟在哪?”
金老爷子见状也知道多说无益,不过他也不知道确切的方位,所以也只能模糊的指出一个大概的方向,说是在城南的方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夏云煜他们也就很快就走了,出了古玩市场,坐上车之后,程庭琛拿起电话,正要吩咐着林子悦领人去城南细细查找的时候,就听着那头苦笑:“老大不用查了,他们已经有人来警局抱着神像过来自首了。”
“自首!”程庭琛惊愕万分,赶忙询问道:“那对方说什么没?”
“说了,两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话的原因,程庭琛只觉得林子悦的声音似乎很不寻常,周围还有一片躁动声,像是什么他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着林子悦苦笑着说道:“那人就来得及说一句刚说了一句说是前来自首,就在警局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临死前就说了一句诅咒杀人!现在警局都是闻风而来的记者,说是上古诅咒杀人了!”
赶回警局的时候,果然门口吵吵嚷嚷的全是记者,把警局门口堵得个水泄不通,见到有车子过来,不管有关无关都围了上来,要是知情者,那可以问一下详细情况,要是不是,也可以做个采访说是询问寻常百姓对于诅咒杀人的看法。
“依我看这仗势不对,哪有这么巧就有记者闻风而来,还一下子来的这么多,依我看这是不简单,倒是应了金老爷子的那句蹊跷,摆明了是有人想把这事拉到诅咒杀人的范围里面去。”封律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其他人也都看出了不对劲,可是再怎么不对劲,总得先回警局再说吧,一个刑警队队长一个法医被堵在了警局门口进不去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不得已打了一个电话,让里面做好接应,然后外面两个人则在夏云煜和封律的掩护下准备千辛万苦的突围。
一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夏云煜和最近炙手可热的法裔投资商,记者的眼睛刷的一下较量了,迈巴赫名车,刑警队,诅咒杀人,上层名流,一些看似不搭界的词汇聚在一起,不管哪个都是使得人眼前一亮的大头条,要是能找出其中的联系,那得是多么轰动的新闻啊。
瞬间所有的记者都跟个打了兴奋剂一样,径自往前冲啊,夏云煜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胳膊往程庭琛身后一揽,直接就把他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半拉半抱把人给护了进去,身后的封律也是如此,同心协力趁着林子悦开门的瞬间冲了进去。
要说这一幕,要搁在寻常人身上,也只当时情急之下,迫于无奈的法子,哪会真的当真,可是要是熟知的人看到这一幕就是不一样的感觉,至少对夏老爷子夏振远来说,这个孙子是打小他一个人教养着长大的,性子脾气哪还能不清楚,可是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疙瘩,面上还是一点看不出异样,就对着冯姨说了句:“打电话让云煜晚上回来吃饭。”
“要命,跟个打仗样的,平时破案都没这么吃力的。”
“废话不是,平时那些犯人可以追可以打的,这些记者,你要是敢打,明天头条新闻就是暴力刑警公然袭击采访人员,接着你就会被老狐狸调去扫厕所。”
身在刑警队的众人是无法预料到远在夏家发生的事情的,所以此刻他们还在商量着门外那群挥至不散的记者,而司徒卿则是一回来就直接往法医室钻了,解剖台上还放着那具所谓因为诅咒死亡的男子尸体。
“先说一下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程庭琛这么一说,所有人也就安静下来了,不过大多都换上了一副头疼的表情:“就在老大你们走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十点三十五分,那人抱着神像神色慌张的过来说是要投案自首,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的时候,一下子捂着心口就倒下去了,当时就把我们的同事给吓坏了,赶紧给他做心脏复苏,可哪还救得活啊,也就缓过来几秒钟,就那一会儿,他说了一句诅咒杀人!”
“那神像呢?”
“袁铭一听说神像回来了,可不立刻就赶了过来,对那神像的模样那叫一个比亲爹还亲,鉴证人员就在他的监视下做了一个初步的毒物检测,确定神向上没有任何毒物残留,然后就被袁铭搂在怀里给带回实验室了,说是要进一步验证一下神像的真假。”
“胡闹,赶紧着,找人去袁铭那盯着,等他一鉴定完真假就立刻给我拿回来,这可是重要的证物。”程庭琛话是这么说,心底对于袁铭还是有着不放心,倒不是其他,而是那人对于古物的痴迷执着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地了,他还真怕神像拿过去之后拿不回来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伙盗墓团伙,光听着林子悦这么说,所有人都只觉得惊愕,如果是寻常人,在听得记者那番跟风捣腾的言论,估计就真要以为鬼神作祟了,但事实上,男子的死因至今还没有确定,眼下倒也顾不得其他,如果说男子的死因当真有什么可疑,不管是不是和莫名的诅咒有关,司徒卿都会找出来疑点,而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盗墓集团的其他成员。
“当时那人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他是乘车过来的,现在车子隔离起来了,现在鉴定人员正在进行检查。”
“记下车牌,立刻让人调查各地的监控录像,看看这辆车是从哪过来的。”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所以匆匆忙忙还真没有想起来这么一回事,而现在程庭琛回来了,也就让人定下心来了,乔孜率先登陆了警局的系统察看沿途的监控。
按照先前金老爷子的说法,程庭琛也是生了些心思,先让乔孜从城南的方向查起,也是想验证一下消息准确与否,不过事实证明金老爷子并没有欺骗他们,从城南到警局的十个摄像监控中其中有5个出现了这辆车的踪迹。
与此同时,鉴证人员在轮胎上找到了机油的成分,以及一部分的木屑,从而判断这一伙人所呆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大型的汽修厂,修理厂里面都有比较大的仓库,便于这些人隐藏也可堆放赃物,在汽车行驶的方位一共有三家汽修厂,巧的是有一个汽修厂附近正好有一家家具厂,和轮胎上的木屑吻合。
如此一来,暂时就锁定为这一家汽修厂了,程庭琛估计既然团伙里会有人抱着神像过来投案自首,说明这个团伙肯定是乱了套了,此刻说不定是逃了还是怎么样的,饶是如此,还是立刻调派了警力前去对于汽修厂进行层层包围。
不仅全局的警力全部被调派了出去,还抽掉了一部分其他警局的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汽修厂,然后掩藏起来,手持枪械,就等着汽修厂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举攻上。
可是等到沉重的铁门被人从两边缓缓的拉开的时候,汽修厂仓库的全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惊愕,不可置信出现在所有的眼中,尤其是靠近铁门口的一幕,让见惯了生死的刑警都觉得毛骨悚然,这究竟是人间还是炼狱!
当真如同神鬼作祟一样,炼狱重生!
难道世上当真有诅咒一说吗~!
诡异自杀
铁质的大门拉开的时候,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觉得让人想反胃,而更为恐怖的就是一具具横陈在仓库地面上的尸体,死状极其恐怖,尤其是正躺在仓库大门口的那句尸体,右手攥着一把尖刀,尖刀正直直的插在的他的心窝子上。
但是最为恐怖的却是他的手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扭曲,这种扭曲说明他是在把刀子□心窝子之后,狠狠地把刀子在心窝旋转捣鼓了几下,可以想象此刻这具尸体里的心脏就应该和那渣渣差不多了。
想到这一幕,所有的人就觉得自个儿前几天的早饭还没消化,正在胃里折腾呢,甚至有些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早就爬到一旁吐去了。
第一眼看到这幕情形,程庭琛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透了,硬是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没有失态,可是心底只觉得有一种莫名恐惧,要说这是催眠,有人用了催眠术把一个个人都催眠了再让他们自杀那是不可能的。
再高深的催眠在面对死和疼痛的时候都会有片刻的情形,例如就拿此刻躺在躺在门口的那句尸体来说好了,如果是中了催眠,他的确会把刀子扎进自己的心窝,但是在扎进去之后,因为死亡和疼痛,他会清醒会痛苦,绝对不会说自己再把刀子在心窝上捣鼓两下,还一脸平和的模样,丝毫没有在脸上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就像是真的有鬼真的有诅咒一样,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自杀!
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迷茫恐惧以及现场的血腥所带来的惊悚,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制高点,而这时在外围的同事则带来了一个更为惊悚的消息。
同事领来了一个在附近负责巡逻的警察,对方一见这情形,倒抽着一口凉气,当场就给趴那了,浑身都哆嗦着连话都说不连贯:“出……出鬼了,这些人全……全死了。”
“什么全死了?”
巡警哆哆嗦嗦的抬头看了这么一大群警察,心底总算微微放心下来,勉强说了句连贯的话语出来:“一个星期这家汽修厂的师傅,连着这几个就是全死了,一个都没活的了,不,还有一个李师傅的,没见着人!说不能就是那个李师傅干的。”
要说这巡警也是难啊,你说这一片的人全死光,心里骇的都快要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也是一看这所有人群里少了一个,心底才有些底气,只当是失踪的那人丧心病狂把这些人都杀了,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程庭琛和其他人不知道啊。
这人口中的李师傅,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位抱着金像去警局投案自首的那位,应该就是看到同伴一个个死去吓得没法了,所以跑去了警局,可没成想莫名其妙的死了,估计这会儿尸体正躺在法医室的解剖台上由着司徒卿研究呢。
喝!周围一片抽气声。
旁边的其他的警局队长心里也是怕啊,可是人家也是有胆,上去一把把那巡警给拉拔了起来:“别哆嗦,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巡警这么一说,众人只觉得刚才自个儿抽气抽的早了些,怪不得这个小巡警这么害怕呢,原来这个汽修厂前前后后共是七个人,先是前段时间有一个人不见了,其他人说是回老家了,外地人回老家也是正常的,也就没人在意,估计这个就是最早死在墓葬里的,时间吻合,就十天左右。
直到这个星期,事情就像是乱了套了,这个汽修厂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接二连三的死人,显示有一人从附近的二十几层的高楼楼顶莫名其妙给跳了下去,可人家大楼上有监控摄像头,明明白白的说着对方是自个儿把腿往栏杆外跨的,也是自个儿纵身跳下去的,明摆着是自杀,附近的警局派人来查探过,没什么可疑的,也就认定了自杀就此结案了。
案子是结了啊,可是事情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了,自杀好似被那人开了先河一样,一个个像是中了邪了,全跑去自杀了,有的是开车开车自己把方向盘一撒,加速往山崖上撞上去了,加上这边这三个自己把自己心窝子捣鼓烂的,拿刀抹了脖子,拿枪对准太阳穴开枪的,这个星期可是连着全死了。
本来那个巡警也是因为上头觉得虽然自杀的事实是确凿的,但是一个汽修厂连着莫名其妙死了两个人着实也太诡异了,所以就让这巡警多在这附近转转,哪成想这一转却发现了一大队的巡警,再来就是一大堆的死人。
连着墓穴里的那个,此刻法医室解剖台上的那个,这个以汽修厂为幌子的专业盗窃团伙就全死了,一个不剩的在偷盗了墓穴之后的十天里,全部都以自杀了解了自己的命,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双手有只鬼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一样,尤其是那名巡警最后的一句,像是中了邪一样,让这些向来艺高胆大,不畏鬼神的刑警都开始质疑,难道真有所诅咒!
屁!这个结论传到厅长老狐狸办公室的时候,这个一向以慈祥和蔼内在腹黑形象稳坐着公共关系组杰出代表的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在连日来记者的炮轰之下,一下子爆出了粗口:“NN的,要是一个死人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操纵活人的生死的话,那么如今躺在那副棺材里的就是她老爹,而不是她了。”
老狐狸果然一如既往的犀利,透过现象看本质,乔孜挪揄的给了一个程庭琛如是的眼神。
程庭琛忍不住闷笑,倒觉得连日来的紧张有所缓解,就见着老狐狸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就算撇开诅咒还有那些该死的记者,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确有古怪,刚才鉴证科的人员已经对仓库里发现的古物进行了一遍详细的检查,确定那就是些老古董,除此之外什么毒物反应也好,其他也好那是屁都没个一个,所以说现在主要问题应该就在那件金像上了,你们几个赶紧过去,不管想什么办法,赶紧把那个金像从袁铭那死老头手里给我抢也给抢过来。”
“刚才同事已经去过了,可是对方动用了自己是国家考古协会会长的名头影响力,就扣着金像不给。”
“屁,什么狗屁国家考古协会会长,现在是在查案,死了七个人了,外面那些个记者天天把警局堵个水泄不通的,嚷着那个诅咒杀人,这叫什么,这叫影响社会的不安定情绪,试图以巫蛊乱神等迷信说法来扰乱视听,从而造成社会混乱,民心不稳,以反科学的思想鼓动民众,进而影响到国家科学发展观的发展政策,这叫什么,这叫动摇国家根本,动摇□的统治地位,这个时候国家考古协会会长的名头算个屁。”老狐狸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办:“我马上就打报告,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那些上头的领导明天全请来我们警局开会,好让他们亲自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民心所向,人头攒动!”
什么叫官威,什么气势魄力?眼前就是,也就是一帮记者借机炒新闻而已,调动人民的眼球罢了,在老狐狸的一席话下,瞬间变成反国反共反人民,动摇国家根本的根本大事,厉害啊!乔孜背在身后的右手刷的握拳,伸出大拇指!
高啊,这招真高明!
关于外界熙熙攘攘关于诅咒杀人的传闻,夏云煜也是有所耳闻,他倒不是说真的相信有诅咒的存在,而是眼下事情进行到这种情况,很明显无论是所谓的诅咒也好,凶手也好,针对的都是手持神像的人。
所以一听说程庭琛要和乔孜一起过去拿神像的时候,夏云煜当即就推了接下来的会议准备和他一起过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夏振远的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饭。
就像夏振远了解他一样,夏云煜对于自家的爷爷也是足够了解的,如果不是有事是绝对不会打电话通知自己回去的,所以心里莫名的已经有了一丝了然,不过他原本就不准备隐瞒,只是说准备找个恰当的时机和爷爷说这事,如果说爷爷当真自己感觉出来了,倒也是好事。
到了研究室,迎面就看着张梁走了过来,对方见到他们大约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的确神像作为一个重要的证据,袁铭这样擅自扣着不给也不是个办法,只是这件事他作为学生也不能发表意见,所以也就指点了个方向,让程庭琛他们自己过去找袁铭。
神像因为意义重大,所以对于它研究都是由袁铭一个人负责的,单独一个研究室,可是等到程庭琛等人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着一个女人推门而出。
要说一个研究室里有个女学生也是极为正常的事,可是你能想象一个身段曼妙,艳光四射,披着波浪长发,活脱脱电视剧里黑帮情妇造型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袍子,俨然是研究室的学生,如此差异,就不免让人惊讶了。
只见着那女人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偏生的被她做出了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你们是来找老师的吗?”女人勾着极轻极浅的笑容,只问了一声,或许是对于别人这种惊讶的目光见得多了,也就没有所觉的出于礼貌自我介绍了一下:“你好,我叫欧阳曼,是老师的学生,如果你是想找老师的话,他就在里间,不过我奉劝一句,老师此刻研究的正在兴头,你们这个时候去,只怕会打扰了他的兴致。”
说完就又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程庭琛连忙喊住了她问道:“我想问一下,神像是你和袁老师一起负责的吗?”
欧阳曼回过头,笑意中有着不可察觉的嘲讽:“神像这么重要文物,对于老师来说,那比他的命还重要,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这些鲁莽,手脚粗笨的人来负责吗?”
或许是听见了欧阳曼的话语,张梁连忙上来圆场,把几人迎到旁边的会客室倒茶,说等着袁铭出来了之后再商量。
趁这个时候乔孜故作不经意间提起了欧阳曼,毕竟刚才欧阳曼的态度很诡异,张梁也是愣了一下才回道:“其实欧阳这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是真的没有坏心的,只是她这人对于文物的研究痴迷并不亚于老师,尤其对元朝文物历史的研究,就连老师都不如她,可是这次的神像不是事关重大吗?所以老师生怕着这些后生没个轻重,万一把神像伤着了就不好了,所以就不让她负责神像的事,她就是因为这有些生气。”
可以想象对于欧阳曼来说,神像有着何种的吸引力,也难怪她会这么生气。
过了半个小时,才终于见到袁铭从研究室出来,一见到程庭琛他们几人,就立刻板起脸,厉声呵斥道:“你们又来烦什么烦?”
“这老头好大的派头,这么大的气势是准备先把我们唬住了,他就可以不归还神像了吗?如意算盘大的倒是不错的。”乔孜冷哼了一声,却是笑容满面的凑了过去:“袁老爷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也知道神像对于你们来说有多大的研究价值,可是你也别忘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来,这神像首先是杀人案中的重要证物,接下来才是你们研究的对象。”
“大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敢这么对我说话……”袁铭还没说完呢,就见着张梁从旁边递过来一个电话。
而这时乔孜已经后退了一步,凑在程庭琛两人的身边低声说道:“不愧是研究历史的,看那腔腔,分明就是电视剧里皇帝王爷的口气,估计下一句就是拖下去,诛九族了。”
袁铭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很显然无论他如此争辩都争不过电话那头的人物,所以哪怕是吼得脸红脖子粗,也只得在乔孜戏谑的神情中乖乖的将神像交出来。
不过走到外面夏云煜的车子前面,才发现欧阳曼竟然站在车旁边不住的打量着他们:“开着保时捷跑车的警察我还是第一次见。”勾着笑的神情在见到程庭琛怀里的神像之后有了些许的变化,竟是伸手准备过来。
程庭琛一个闪身没有让她碰到,就连夏云煜也转身护在了他的身边,不管怎么说这个欧阳曼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弄不明她究竟是什么打断。
面对他们很明显的排斥,欧阳曼倒是不怒反笑,只是从身后取出了搁置在旁边的一个玻璃盒子,递了过来,在所有人不解的时候速度很快的摸了一把神像:“诅咒杀人存在我不清楚,但是神像杀人确实存在的,所以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将这个神像小心保管着,否则它就爬出来杀人了。”
欧阳曼浅笑着离开了,程庭琛还没反应过来呢手中的神像就被夏云煜一把夺了过去,放在了那个密闭的玻璃盒子里:“我不管什么诅咒杀人也好,历史文物也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火灾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