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婚姻
作者:战略审批
时间:2023-04-14 01:02:29
标签:ABO 狗血 年下 先婚后爱
曾平从车上下来,冲裴则屿点头打了招呼。
裴则屿盯着看不清楚后排座椅的前窗,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江岸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太过火。
“他喝了多少?”裴则屿从曾平身边走过的时候问。
“什么?”
裴则屿没有停下,曾平反问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车边,伸手拉开了后排车门。
可车上没有人。
裴则屿那股火一下子滞在了胸口,他盯着空荡荡的座椅愣了两秒,然后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曾平。
“江岸呢?”
曾平更懵了,张嘴停了一下才出声:“没在家吗?他让我正常来接啊?”
裴则屿皱起眉头,回头往不会跑路的房子看了一眼,然后丢下了晕头转向的曾平大步流星往回走去。
进了门裴则屿连鞋都没脱,直接冲着客卧去了,路上往书房和厨房看了一眼,确定人不在里面,于是步子更急了。
但等他走到门口,即将闯进去的瞬间,又被一种力量驱使着猛地收住了动作。
Alpha轻轻握着门把手恢复了理智,他低下头思考,如果人在,说什么呢。
“有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裴则屿猛地转身,看到江岸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大概是刚刚他站在了视线的死角,裴则屿又笃定他还在客卧,所以没有看清楚吧。
“有事?”江岸的手搭在厨房的门框上,语气没有波澜。
裴则屿手上力气骤增,紧紧握着冰凉的门把手:“几点回来的?”
“两点。”江岸迅速回答。
短暂停顿后,在裴则屿刚准备再次开口之前,江岸又开了口:“和Hofmann去听了音乐专场,喝了两瓶啤酒,回来怕吵醒你,就没回卧室。”
全是裴则屿正准备问,实际上却并不很在意答案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裴则屿确定,江岸是在故意找不痛快。可偏偏他语气没有一丝不满,表情也柔和,整个人从头到脚一副想要取得Alpha理解的低姿态。
“我想知道什么?”裴则屿往前走了两步,Alpha的信息素冲破阻隔贴涌出来,居高临下的威势直冲Omega冲去。
江岸微微咬了下牙,身体的反应难以忽视,他索性靠在了门框上,然后冲裴则屿笑:“不想知道什么,那是想操我了?时间不太够吧。”
“江岸!你有话就直接说,别阴阳怪气的!”
“是吗?”
“是!”
江岸默不作声和裴则屿对峙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冷笑了一声:“首先,我为我昨天让你产生期待向你道歉,也为自己产生期待后的行为反思。”
房间里很安静,裴则屿无言地消化着他这句话。
“接下来的,本来想等你有空了再和你聊,既然你要我直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江岸摸了摸自己在Alpha的施压下越来越不舒服的腺体,“昨天以前,我对你的期待大概只是希望你不要出去乱睡人,带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乱七八糟的关系来,我没精力对付。”
Alpha咬了咬牙,下颚都绷紧了。
“但既然你不适应这种已经很宽松的态度,那我就和你说清楚。关于周识演,既然裴总不相信自己和前任的孽缘,连偶遇都要心虚怪到我头上,那从今天开始,你和周识演的任何见面,我都是视为你想再续前缘,都视为你不忠。”
江岸的腿开始发软,他不得不在抱臂姿势的遮掩下在自己身侧的肋骨处掐了一下。
Alpha终究是Alpha,情绪上来太强势了,Omega再不服气,也会输得很容易。
可是以为自己肯定会输的江岸没有注意到裴则屿眼中再次腾起的懊恼,原本前一天晚上已经被压制的懊恼。
裴则屿对自己昨天晚上的口不择言懊恼。
他没想到江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并且是不吵不闹,直接宣布向他处罚结果。
“你要迟到了。”江岸提醒道,“如果你有别的打算,我只有半小时时间,我工作很重要,没空陪裴总白日宣淫......”
话没说完,裴则屿转身走了,没一会儿江岸就听到了大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江岸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平时他说话不会这么难听的。
**
*无奈我心要辨难辨。*
**
第22章 二十二
夏天结婚,到现在快过春节,将近半年的时间。
从了解一个人的角度来说,其实是有些短暂的,裴则屿不敢说自己了解江岸了,因为他时常过分的坦率,反而像是一种伪装。
可又毕竟是一百多天的朝夕相处——足够亲密的相处。有些日常的事情习惯了确实是会忽视,可如果突然发生变化,人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比如江岸不再及时向裴则屿告知自己的日程安排,加班的时间、出差的原因和目的地以及询问裴则屿是否有应酬需要他一同出席,这些一开始裴则屿觉得有些太谨慎的做法,统统都没有了。
每周一次的采购也不再规律了,江岸会在周中下班的时候让曾平拉着他顺路去买回来,然后周末就一整天泡在书房里。
还有更让裴则屿心里不痛快却没法说的——江岸不再叫他小裴了,如他要求的那样。
也没有什么专门代替的称呼,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了,偶尔要叫点什么唤起他注意的,江岸会直接叫他的大名。
你说他不是故意的,难道人的习惯这么容易改吗?从一开始就叫他小裴,说了几次都不肯改,可打两个人吵那一次,裴则屿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两个字。
可若说江岸是故意甩脸色,倒也没那么严重,两个人毕竟还在一张桌上吃饭,在一张床上睡觉。
“裴则屿,厨房有热好的牛奶,我先上班。”
“裴则屿,昨天点的外卖里面有土豆泥,你就别吃了。
“裴则屿,沐浴露快用完了,但我买不到那个,你要是挑就问问你家那边送两瓶来,要是不挑我随便买别的牌子了。”
就是这样,不像是闹情绪的样子,那件事好像就翻篇了。不过裴则屿心里清楚,有些裂痕就是已经存在了,和有感情基础的人闹矛盾不同的是,这道裂痕都很难用对彼此的眷恋来修复。
但在他们这样脆弱的关系中,微弱的信任没有了,大多数人会选择及时止损。裴则屿知道自己也应当如此,反正夫妻之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甚至在和江岸结婚前,他本来也是打算那样和江岸相处的。
可在处理公司繁杂事务的间隙,想起那些时刻盯着自己动向的双眼,思考他们每次提起江岸是否别有用意的时候,裴则屿都莫名郁结。
“公司架构的改革势在必行,这事和江岸没关系,只要我在,就会坚持这样推。”他一般会这样回应股东会议上那些和江岸有关的试探,即使裴秉德在场的两次,他也是这样说的。
说得次数多了,他自己都开始疑惑,既然不打算利用江岸,那和他结婚到底为了什么?
按照原来的计划,春节后该试着让江岸辞职,切断裴则信的后路,让他明白即使把研究中心割走,只要有江岸在,裴则屿就拥有控制权。
可现在他只担心自己如果真提了,江岸会直接送他一张离婚证书,竹篮打水一场空。
应该早点标记他。裴则屿头疼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自己反感裴秉德那种封建大家长的作风不愿效仿,最后就得自己遭罪。
不过这种糟糕的想法也就是偶尔一想发泄一下,裴则屿自认算不上禽兽,他还是想当个体面人。
又一个周六,裴则屿没有任何工作安排,也没有应酬,还拒绝了白潇让他们两个回家吃饭的电话。他就是好奇,如果自己也在家的话,江岸也能在书房一整天不动地方吗。
冰箱是满的,江岸又在周五自己把它填满了。
难得睡懒觉到九点多,裴则屿进了厨房只有咖啡和面包,他在冰箱里挑挑拣拣,准备自己弄点别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