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 作者:完颜清潇
作者:自白 作者:完颜清潇
时间:2023-04-14 09:20:16
标签:完颜清潇
体力不足,简书腿脚有些发软,头也有些晕,撑着草草冲过就作罢了。
洗完坐回床上喝了柠檬蜂蜜水,简书才慢慢缓过来,精神也清明了一些,说想去看看新沙发。
黎蘅这品位算是被黎妈妈敲打出来了,布艺偏硬的沙发呈浅棕色,上面堆满象牙白的抱枕,宽敞而温馨,简书过去试了试,觉得这硬度刚刚好,笑说阿蘅是又给他买了一张床。
黎蘅则不解风情地表示这个地方再舒服也不许用来睡觉,不然会着凉。
简书忽然想起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许愿望,特别文艺地说了句愿使岁月静好,结果被梁潜川调侃,称还不如直接希望世界和平呢。
到如今将近十年过去,现在这生活,是否也算得上是实现了那时的愿望呢?
虽然世易事殊,身边相伴的早已不是旧人,但爱,原来还是那样的爱呀。
第12章 拾壹、不再让你孤单
(33)
入秋之后第一波降温,简书就不幸中招感冒了。
病本不是什么大病,症状也不太严重,黎蘅照顾得周到,虽然孕期不能吃药,但熬了两三天,发出汗,也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这次折腾过,却好像是触发了简书身体里哪个机关一般,没来得及平平稳稳进入孕中期,新的症状便又冒出来了。感冒好了一周多,人还是说头疼,起初只当是受了凉的正常情况,黎蘅尚有些紧张,简书却不大介意,还反过来安抚说过两天就好了。
谁知道这一疼就 连着疼了将近两个星期,起初只是中午闷闷地痛一阵,过后就好了;发展到后来,钝痛整天整天地持续,甚至时不时还会出现刺痛感,慢慢就发展出头晕,坐一阵就觉得天旋地转,躺下耳朵又嗡嗡叫个不停。
黎蘅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请医生来看过,才知道是妊娠期高血压引起的,与那随便一场小感冒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要说完全没关系也不是,医生推测说,一般这样严重的高血压并发症要到妊娠二十周以后才会表现出来,现在提前了那么多,一来与简书一贯贫血有关系,二来感冒可能也导致了体质下降。
症状来势汹汹,简书已经撑不住,一整天都处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之中,医生直接给开了降压加上预防先兆流产的输液,于是简书刚好些的手上又被埋进了留置针。
药是用上了,但毕竟不是什么仙丹,见效并没多显著,该头晕仍旧头晕,该头痛仍旧头痛。简书被这没完没了的循环搅得烦闷,有时候头疼得紧,愈发想要人陪,嘴上虽不说,行动却越来越依赖黎蘅。
以往除非自己难过得挨不住,否则简书都不大往黎蘅身上靠,现在只要人在身边,就忍不住想要有些肢体接触,躺着的时候枕在他膝上,坐着的时候拉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好像只有这样,那些不知所出的心悸和似乎永远调不匀的呼吸才能稍稍安稳,身上的不适也才不那么折磨人。
这是黎蘅过去做梦也在期盼的事情,可眼下甚至分不出心情来兴奋。眼看简书那气色一天比一天灰败,早孕期消耗的能量尚未补充回来,现在又在微薄的底子上透支,整个人瘦得像张纸,除去拱圆的腰腹,身体其他部分几乎看不出厚度。
因为气力不足,简书越来越不喜欢活动,连话也回归到了一天说不足十句的状态,有时黎蘅尝试着与他聊聊天,也只能见他撑着唇角虚弱的微笑,发出“嗯”,“嗯”的单音来回应——与其说是回应,倒不如讲是勉强的吐息更为准确些。
一个好好的人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衰败至此,黎蘅从不知道,甚至连想象都没有过,如今面对着简书,不知所措把他拽进了恐惧的深渊,不能让人看出来再徒然添堵,可那些情绪积压着积压着,就成了每晚梦魇的主题。
简书自己却还时时喘息着开玩笑,说这是被阿蘅越养越娇贵了。
挣扎着捱过绵延不绝的痛苦却还想着要宽旁人的心,黎蘅不知道该如何去为这样一个美好的灵魂感动——也或许,任何一种能够名状的表达在这种美好面前,都会显得庸俗不堪吧?
不能替他分担半点不适,黎蘅只能要求自己打起精神来,多寻找些能逗人开心的办法,尽可能转移简书的注意力。
过去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自信所爱之人的好只有自己懂收藏,而他的所有伤痛也只有自己会抚慰,然而现在,黎蘅只无奈地发现,自己能做的原来只有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34)
简书的病来得猝不及防,黎妈妈的到访也猝不及防。
输了一段时间的降压药,简书身上的不适总算减轻了些,晨起恶心的状况也不再每天发作了,现在虽然仍旧眩晕,站着的时候脚底如同踩着棉花没法着力,但好歹能够被黎蘅搀着每天在家里慢慢走两圈,人稍稍精神了一些。
只是输液输得多了,饶是简书这样过人的忍耐力,也免不了生出抗拒的心理,但药一停,不用两天,那些laomao病又全都找上来,试过两次以后,医生已经下了死命令,没到血压完全平稳下来,不打针的事情免谈。
黎蘅只好在有限的范围里让简书不那么受罪,每天输液时就和他天一句地一句地闲聊,说累了就让简书戴着耳机听一阵子歌,尽量不让他无聊。简书忽然觉得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当初住院那段时间,莫名很怀念。
黎妈妈就是在某天早晨黎蘅正陪着人输液时来的。艺术家很有个性,要出访了,没个日程安排给东道主不说,连消息都不透露,在湖城下了飞机打车直奔儿子家,见到人还无比高兴地来一句“ surprise!”
黎蘅:……
自家妈的出场永远画风清奇。
结果黎妈妈没有“surprise”到黎蘅,反被屋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天早上挂水时简书小腿抽了一次筋,黎蘅给揉开,又明察秋毫地发现人脚踝有些水肿,于是在人不大好意思的推拒中进行四肢按摩,没按几下门铃就响了。这时间照理不会有人过来,黎蘅说自己出去看看,结果出去就没见回,简书有些担心,使劲提了提气,出声问阿蘅来的是谁。
虽然声音仍旧虚飘,还带着些许气音,但也足够站在门口的母子俩听见了。黎蘅答了一句没事放心,转头便看到黎夫人僵在原地,神情不可描述。
尴尬地沉默了一阵,黎妈妈先开口:“我不会是打断你享受生活了吧?”说完还担忧地看了一眼黎蘅不可描述的部位。
黎蘅:“……”
黎妈妈:“真的假的?!儿子呀,白日宣(一只河蟹)淫这不好吧?”
黎蘅感到今天不好好解释一番是过不掉了,只好尽量简短地澄清道:“里面是简书,他病着正输液呢,”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黎妈妈:“!和病人白日宣(一只河蟹)淫?!”
黎蘅恨不得遁地:“我们没干别的,先进去吧,一会儿您别多问,我之后再详细跟您解释。”
外面不停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奈何房间隔音太好,简书一句也听不清。阿蘅久不回来,他有些慌。又过了一阵,卧室的门 终于被推开,黎蘅先走进来,脸上神情尴尬,对简书道:“阿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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