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有事！”程南推开李舒的手就往外跑。
“不行，今天聚餐你一定要去，而且，而且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李舒追上他，拽紧他的衣服就是不放他走。
程南渐显出不耐烦，“哎哟祖宗，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那个……我”李舒刚和他在台上互动本就被迷得两眼发晕，现在双颊更是红得不行，要是作染布用，定是那顶红顶艳的。
眼下见四处无人正好表露心声：“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而且你也单身吧，我觉得我们可以交往试试。”说完还似不够，垫着脚大起胆子就要往人脸上亲。
程南见她这么主动，愣得差点忘了推开她，可一声脚步声先把李舒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在程南身后，待看清来人后低低叫了一声：“许老师……”
程南也惊得转过身向许以宁看去，忙和李舒拉开距离，嘴上急得就像打了死结，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原本已经离场的许以宁越走越气，心里那团无名的火差点要将他的理智全部侵蚀。可被风一吹又觉得自己实在不理智，伸手推了推眼镜。
不就是一个节目么，自己犯得上生这么大的气
许以宁双手攥成拳，便换了方向往后台走去，没想到竟看到这场景。
好，太好了！
许以宁想都没想立马转身离开，程南恨不得先把人摁在墙上解释个清楚。可是他不能，身边还有个外人，他不能暴露自己对那人的旖旎心思。他无所谓，可许以宁不是，他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别人怎么议论自己都行，可许以宁不行，他该是那受众星捧月着纯瑕无污的。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我真的只是把你同学，从来如此。”程南这话说得坚决，倒是李舒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喃喃道：“那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这次的演出……我以为……你也对我有点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是我嘴欠，你不要当真。那些话，你就当我不成熟的玩笑话。让你误会真的是我的错了。”程南抿着嘴，想再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 　　朝着许以宁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李舒卸力一般瘫坐在靠墙的休息椅上，她先是两眼呆滞，没过多久终是忍不住咬着手哭了起来。
“许老师！”程南追上他，想拉他的手又怕被人看见，刚伸出去只好讪讪地收回来。
“许哥，别误会。”
“那个，我记得你上课说过的，耳听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程南觉得解释不够又继续补充道：“你知道的，我这一颗心可全在你一人身上。有句话怎么说，海底月是天上月，这眼前人……”话故意没说完，许以宁不经意间放慢脚步似等着他的下一句。程南见他有了反应，笑着凑在他耳边说：“是我的心上人。”
感受到呼在耳旁的热气，许以宁心里被他撩拨得发痒。可面上还是清冷的样，拍开他近在眼前的脸，冷笑一声：“你这句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祖宗，天地良心，我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苍天可鉴，明月照心！”程南怕他不信，赶紧举起手作发誓状。
这不说还好，一说许以宁就想起刚才听见他叫李舒的那声祖宗，虽没听清楚原话，但他喊的那祖宗二字倒是听得真切。“祖宗？看来你祖宗广布天下，李舒也是你祖宗。”说完，大步流星往前迈。
程南见他突然变脸才想起来，原来刚才情急叫李舒的那声祖宗被他听到了。真是好话没说尽倒生了张破嘴，程南悔得不行，扇自己一嘴巴子。
许以宁本走得飞快，奈何这雪夜天过于安静，以至于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听起来竟格外响亮。
许以宁惊得转身瞪着他，“你疯了？”
“对不起，许哥，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再也不会和其他人搞暧昧。”程南垂着头，看起来可怜巴巴，像是寒冬腊月被撵出家门的大狗。
许以宁叹出几不可闻的一声，他是自己的克星罢。
许以宁认输般走到他面前。程南抬头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眼里蒙上一层气，等人走近时将头耷拉在他身上，委屈地说：“许哥，以后我做错事说错话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你不和我说话我难受。”程南将脸埋在许以宁的锁骨处，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许以宁本想推开他，可他这话刺得心里一紧，想推开的手不自觉摸上他的头，由于刚才程南跑得急，流的汗现在已在头发上被冻成冰碴。许以宁顺着他的发梢，将那冰碴捏碎。在程南看不见的地方，许以宁眼里流露出从未所见的温柔。
“好冷，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许以宁轻推开枕在肩上的那颗头。
“去你家吗？”程南的嘴咧得老大，眼睛顿时闪得贼亮。
许以宁瞪了他老大一眼：“想得美。”说完，当真没叫程南，自个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程南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有落寞有不甘但没一会儿就被一团火都烧得精光。程南发现，自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硬了。
“许哥，我们一起跨年吧！”即使被拒绝，程南依然没皮没脸地追上去。
“不好。”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
……
许以宁是嘴硬心软，说着不让程南去他家，但是开了门又让程南先进。
“唉，这假发真不舒服。”刚才只顾着追许以宁，现在程南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取下这碍事的假发。
“别动。”许以宁从身后制止他。“就这样，我很喜欢。”
两人都没开灯，可越是黑暗越能激发人的各种感官。
“许哥…”
“嗯。”
“你说喜欢…”
“嗯。”
“谁？”
“你。”
唔…
也许是今晚的气氛正好，也许是两人一直沉积的情感在这一刻应该得到宣泄。
借着暖调的灯光，一滴汗水顺着程南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在腰腹处停留。许以宁伸出食指鬼使神差地勾起那滴汗，顺着程南嘴唇轮廓勾画。
“尝尝。”许以宁俯下身命令他。
程南被他诱惑得不行，舌尖将他手指勾进口腔，舔舐，翻涌。
大楼内，沈懿轩带着白飞宇来到装修好的办公处，这里将会是他们未来的起步。
白飞宇先是震惊，随后更多的是感动。
对于两人的未来，他没想太多，但沈懿轩明显比他想得更细。
“飞宇，原谅我以前太过冲动，什么都很自我。”
沈懿轩从身后圈住他，贴着他的脸说：“以后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了。”
“错了，不是我要离开，是你不要我。”白飞宇藏了好久的话终于倾泻出口，惹得沈懿轩心疼死了。
“是，我混蛋，可你也惩罚我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日日受煎熬。”
十二点，城市各处陆陆续续开始放烟火。
与这热闹不同的是，沈槿栾今晚独自在办公室加班。
“咚咚咚…”
沈槿栾皱着眉看向突然响起声音的门。怎么，莫非闹鬼不成。
“沈总。”说话进门的人，立刻打消了沈槿栾可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