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俗人
作者:茶榷
时间:2023-04-23 01:11:50
标签:甜文 年上 都市 双向暗恋 一见钟情
桦大的老师们都是单人间,洗漱完毕已经十点多,孟远岑没睡,躺在床上给沈浔打电话,封闭的空间很适合说私事。
他问:“睡了没?”
沈浔难得开玩笑,“你电话都打过来了,你才问我有没有睡?我睡了,我现在正在梦中和你打电话呢。”
孟远岑偷偷地笑,“上个电话是我主动挂的,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沈浔心里有些痒,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问,“联谊会上……你有没有被人看上?”
这话就问的很有水平,如果问孟远岑,你有没有看上别人,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孟远岑只好道:“我实话实说,因为我不想骗你,有。”
意料之中的结果,沈浔追问:“你留联系方式了吗?”
这话就问的更有水平了,还好孟远岑反应快,简明扼要,突出重点,“留了,但是我回复的态度比较冷淡,她们应该能感觉到我对她们没意思。”
“……她们?”
孟老师第一次翻车翻在了“们”上,赶快解释说:“主要都是混学术圈的,又当着许多人的面问我要联系方式,我总不能让她们下不来台,以后说不定还要合作,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沈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不再问联谊相关,“那你的高铁票是改签了?”
孟远岑:“对,明早八点的票。”
沈浔一向喜欢睡懒觉,“这么早?”
“很早吗?我想早点回去。”孟远岑坦诚道,“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
结果万万没想到,此话一出,直接把对面给干沉默了,沉默时间长达半分钟,孟远岑不是第一次等不到沈浔的回应,但他现在心脏强大,已经能够很熟练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因为你不是周日中午要请我吃饭嘛——”
“我也是。”
很轻的一声,稍纵即逝。
但孟远岑听的清楚,他在记忆里回味着,又起了坏心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浔:“……”
沈浔:“我说火锅确实很好吃。”
孟远岑故意道:“你刚刚说的话没那么长吧。”
沈浔却避而不答,“你明天早上还要赶车,早点睡。”
孟远岑便不戳破,笑道:“好。”
第二十七章 “想告白。”
现在是周六晚上八点,距离见到孟远岑还有十六个小时。
沈浔思来想去,又一次拨通梁砚的微信电话。
两人最近联系的勤,能说的早就在第一时间说了,也留不到现在,他们寒暄几句有的没的,很快就没了话题。
偏偏对面还不肯挂,东拉西扯一大堆,又是许多无核心无营养的废话,梁砚心中隐约有了猜测,笑道:“咱们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
沈浔咬了咬后槽牙,“其实就是……我想告白。”
梁砚:“啊?”
沈浔抿了抿嘴唇,“怎么了?你也觉得不合适?”
“没有没有没有,我的观点始终不变,现在告白很合适。”梁砚连忙道,“我只是很惊喜,毕竟你上次电话,我俩因为这个问题差点聊崩了,你那天不是还很坚定地说你要慢慢来吗?”
“我改主意了。”
“哦——”梁砚拖长音调,在电话里嘿嘿笑道,“这么喜欢他?实话实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我们清冷高傲又铁石心肠的沈警官打算主动。”
沈浔微微蹙眉,“我和你说这个不是让你来挖苦我的。”
梁砚:“好好好,我错啦,请问沈先生想咨询些什么呢?”
沈浔:“你觉得什么样的告白,最能打动人?”
梁砚不假思索,“真诚。”
他又重复一遍,用郑重其事的语气,“我觉得就只有真诚。”
沈浔闻言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他说:“我明白了。”
那边梁砚哑然失笑,感情前面说的那些天南地北的话题,都是在为这一个问题做铺垫啊,他还想就这告白的事情再多聊几句,却听到沈浔说——
“我没其他的事了,那我挂了。”
“等一下!”梁砚连忙道。
“还有什么事?”
“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改主意的?”
“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是对的。”
“说人话。”
“他在联谊会上……很受欢迎。”
梁砚发现重点,“他怎么参加联谊去了?”
沈浔:“同校老师拉上他凑人头的。”
梁砚点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想好在什么见到他之后先说些什么,是一上来就告白?还是循循善诱?穿什么衣服去?要不要准备一些要礼物?比如说亲手写的信?”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沈浔是措手不及,一时哑口无声。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些问题吧?我这还有问题呢,比如你有没有设想过可能的突发情况和相应的紧急‘预案’?”梁砚举了个例子,“比如路上堵车。”
沈浔开始头疼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些,以至于现在才想了一点,大脑已然自觉萌生出退缩的想法,“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直都没什么仪式感。”
“算啦,”梁砚听出沈浔蓦然低落的语调,便话锋一转鼓励他,“有的时候想多了不但没用,反而徒增烦恼,总之祝你一切顺利!那我希望周日晚上我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嗯。”
说完,对面挂了。
绿色气泡框显示通话结束,时长00:24:52。
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九分。
沈浔站在原地静默几秒,忽然大步走到口门,抓起钥匙揣进口袋,换鞋开门再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梁砚说的对,好歹有点仪式感。
而他,已经忘记上次剪头是猴年马月,只知道目前他的刘海已经长过双眉,低头看台阶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他确实应该去一次理发店。
沈浔独自一人,沿着人行道向前,两边是暖黄的路灯,灯光被染黄的香樟树,和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光线的颜色称之为暖黄或许不够准确,它的黄中透着一点咖色,沈浔没来由的想起屿岚酒吧里,陈列的琥珀色的酒水,酒水能借给他勇气吗?
好不容易走了几百米,沈浔才发现自己上次去的那家理发店已经关停,应该是最近关的,蓝色铁皮卷门上还贴着转让告示。
还好没有办卡。
沈浔只好打开某德地图,搜索最近的一家理发店,预估距离,不远,能走过去,就是千算万算没想到缺德地图导航又一次带着他兜圈子,白白再浪费五分钟的时间。
见到新客的托尼老师异常热情,手里的理发围布甩了一个圈落到沈浔胸前,他又是夸沈浔长得帅,又是推荐各种烫染套餐护理套餐。
想起孟远岑说不喜欢烫头染发的男生,沈浔拒绝了,他用手指比了一个长度,“帮我剪短这么多。”
托尼老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的。”
剪到一半的时候沈浔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小声提醒,“你好像……剪的有些多。”
托尼老师也学他之间的动作,手指比了一个长度,“不是这么多吗?”
沈浔沉默了几秒,“……算了,就这样吧。”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沈浔有些恍惚,他不敢说自己比理发师更懂发型,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剪之前的,哪怕刘海长点。
托尼老师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剪完之后拿着吹风机吹了好久,就是为了让沈浔的新发型看上去很有型。
……结果现在被夜风吹乱了,一整个原形毕露。
沈浔以往不太在乎自己的发型,捣鼓的再好看,出个现场上个解剖台,发套一带,刑事科学技术部的大家伙都是蓝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