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俗人
作者:茶榷
时间:2023-04-23 01:11:50
标签:甜文 年上 都市 双向暗恋 一见钟情
沈浔就知道他是说不过孟远岑的,“……我错了,孟老师。”
“叫哥哥也没用。”
沈浔上次在床上蜜里调油的时候被孟远岑骗着叫了好几声哥哥,头一回见孟远岑把这个词拿到日常里说,蓦然耳朵一红。
那边孟远岑还在问:“谈过吗?”
沈浔急忙说:“没有,他是直男,上大学后就有女朋友了。”
“嗯。”孟远岑若有所思,沉默几秒后,他说,“我今天忽然想吃荤了。”
沈浔当然听懂了,他低声说:“孟远岑……”
孟远岑站起身,走向阳台,拿自己的浴巾去了。
“讨饶的话就留到床上说吧。”
第四十九章 “行动派。”
孟老师是个行动派,而且效率很高。
他之前说要买镜子,并不是说着玩玩的,因为就在他说完后没过多久,家里多了一面带滑轮的方形落地镜,平时临近出门用来整理衣装很方便。
所以沈浔没少用过,每次站在镜子前,镜面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要兑现那晚许下的承诺。
于是在几天前,也就是手好之后的第一个周五,沈浔在孟远岑的连哄带骗下上了床。
然后他发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羞耻心。
同样是照镜子,沈浔连头都不想抬,看一眼都觉得是罪过,偏偏孟远岑自己看不够,强迫他一起跟着看,还喜欢边看边说骚话,满口的污言秽语,床上就变成了斯文败类。
沈浔耳根烫得厉害,只好一边亲吻一边求对方,“……孟老师,能不能把镜子移走?”
一双桃花眼湿气氤氲,眼尾鲜艳的红,像是快要哭出来,乞求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扬起脖颈,喉结的曲线毫无遮掩地落入孟远岑的眼底,于是他便去吻沈浔的喉结,“可以。”
他偏爱在对方松懈下来的时候,再说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现在,“我答应了你一个条件,所以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一刻,沈浔只觉得他掉进了孟远岑设好的圈套之中。
那晚镜子被迫暂居幕后。
他们食髓知味,余味回甘。
只是苦了沈浔的腰,第二天疼的厉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走路都受到了影响。
偏偏孟老师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厨房里做饭,见到沈浔,他微笑着打招呼,“你想吃粥还是吃面,我现在就给你做?”
沈浔答非所问,“孟远岑,我腰疼。”
孟远岑点了点头,“正好你明后两天不上班,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沈浔品出一些话外之音,冷笑道:“难怪选在周五,还休息两天,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吧?”
孟远岑扶了一下眼镜,不接沈浔的话,反而道:“我给你煮面吧,再炒个河虾,怎么样?或者烧个辣酱?”
沈浔嗤了一声,他说:“孟远岑,你这三天都别想在我卧室里睡觉。”
说完,慢吞吞地往回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什么,又扭过头冲着孟远岑的背影说:“河虾和辣酱我都要。”
孟远岑闻言低着头偷笑,“好。”
大概是上次后劲十足的经历,给沈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次听到孟远岑说又要吃荤,他已经开始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等孟远岑洗澡的过程中,沈浔一会儿跑去拉个床帘,一会儿蹲下来在床头柜里找小纸盒。
怎么就让孟远岑发现了呢?
怎么就让孟远岑看出来这是他初恋了呢?
怎么就没想起来撒谎说这是他弟弟沈河的东西呢?
但他确实这次不占理,等会儿大概率是任由孟远岑摆布的命运,想到这,沈浔不由得暗自懊恼起来,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孟远岑披着一件宽松的纯白浴袍,领口露出部分胸膛的肌肤,左手用毛巾擦头发,袖子掉在臂弯,露出半截小臂,能看得出肌肉依然紧实有力。
见到沈浔发呆,孟远岑悠悠道:“你——这是打算直接来?我看你表现得不像是想洗澡的样子。”
沈浔闻声猛地回过神来,抓起浴巾跳下床,像一阵热风似的溜了。
孟远岑看着背影消失在浴室,才收回视线,随手将毛巾搭在卧室木椅的椅背上,似笑非笑。
浴室里还留有热气,因为孟远岑方才用过,沈浔洗澡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东想西想,以至于他洗到中途,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抹过肥皂,干脆再抹了一遍。
回到卧室,难免忐忑,这种心情在他看到镜子的时候演变到顶峰,沈浔喉结滚动几下,沉默了半晌,然后他自顾自地说,“镜子怎么在卧室里……我把镜子推走吧……好像有点占位置……”
说完又忍不住去打量孟远岑的神情,也没敢真的直接上手推。
谁想他的小动作被孟远岑抓个正着,四目相对,孟远岑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哼笑了一声,“这是我特意推过来的,沈警官,别装傻。”
沈浔抿了抿唇,故技重施般放软声音,“孟远岑……”
可惜这次,孟远岑无动于衷,眼帘半掀道:“你今天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接着他摘了眼镜,放在手边床头柜上,沉声吩咐沈浔,“把门关上。”
沈浔乖乖地去关门了。
门轴转动,卧室变成密闭的私人空间,掌心离开金属门把,他正要转身,忽然间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压在门上,让他动弹不得。
孟远岑将两手撑于门板,将沈浔禁锢在怀中方寸之地,他闭上眼去咬沈浔雪白的后颈,咬过再吻一边,企图用舌尖的温软去抵消齿痕的疼意。
每一个地方都要留下他的标记,证明沈浔是只属于自己的。
孟远岑的双手从沈浔双臂下穿过,指尖顺着衣领的边摸进去,再用指腹一寸一寸压过沈浔腹部的肌肤往上。
沈浔抖着身体,呼吸也变乱了,“……换个地方。”
孟远岑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这就不行了?”
沈浔抖得厉害,“孟老师……换个……地方……”
“那你求我。”
“孟老师……求你……”
孟远岑却得寸进尺,“我不喜欢你叫我的时候还要带上我的姓氏。”
沈浔只是下意识地低声呢喃讨饶,“孟……老师……”
“错了,重新说。”
“老师……”
那一瞬间,孟远岑只觉得头脑里某根紧绷的弦断了,他骤然将人抱起来丢进棉花里,他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浴袍腰带解开,随手一扬,露出八块腹肌。
指骨从床边摸到一条红绳,红绳上串起九颗银色铃铛,他从沈浔的锁骨摸过去,在对方的颈后打了一个死结。
孟远岑满意地打量一眼,又低头吻上沈浔的锁骨,“红色果然很衬你。”
冰凉的金属贴上肌肤,九颗银铃便跟着他的动作摇晃,铃声响了几下,沈浔低头,用指尖戳了戳,铃声又响几下,碰壁后隐约有回声。
他的神色已经不太清醒,一边承受着孟远岑的亲昵,一边喃喃地问道:“哪来的铃铛?”
“买镜子送的。”
“我不信……买镜子怎么会送铃铛?”
“那就不要明知故问。”
孟远岑抬起左手,将润滑倒得满手都是,慢条斯理地揉搓,连指缝间也不放过,左手结束再换成右手,重复方才的动作。
然后将包装随手扔了,他又一次俯身,捏着铃铛,指尖来回抹过铃铛的缝隙。
银铃止不住地颤动,一阵又一阵地响,墙壁将回声放大,整个卧室都是来回交织的清脆铃音,时而急促,时而轻缓,隐约能够听出其中的规律。
“真好听。”孟远岑止不住感慨道。
沈浔闻言眼尾又红了几分。
孟远岑却故意恶劣地解释道:“我说的是铃铛,不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