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情敌标记了
作者:熊小小
时间:2023-04-23 01:19:25
标签:ABO
裴嘉玉婉拒了小弟们的邀请,说自己要回房间休息。
邱桐桐乐呵呵道:“老大,你怎么跟斯岚那小子似的,一回酒店就往房间里钻,喊他干嘛都不理,只说自己累了,看着跟肾虚似的。”
裴嘉玉脸色僵了僵,但是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勉强扯了扯嘴角:“下午冲浪……太累了。”
等人都走了,裴嘉玉才沉下脸来。
……淦。
没兴致出门,一部分原因是下午太累了,另一部分原因……跟斯岚大吵一架之后,属实是没心情出去吃喝玩乐了。
裴嘉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以为的好哥们儿是这样看自己的。
刚才在海滩上,斯岚冷冷地问他: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alpha想睡你?
斯岚说,刚才你们头碰头在一起吃东西,杰弗里的手都快伸到你袖口里去了。
斯岚说,你到底是什么猪脑子,居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敞开心扉,把人家当成至交好友?
斯岚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亚洲人时常旅游的景点,经常会聚集这样想要猎艳的垃圾白人男,专门挑你这种没脑子又没心没肺的笨蛋下手。
裴嘉玉被他说得脸上火辣辣的,怎么也想不通斯岚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他奋起反驳:“他没有占我便宜,只是一直在教我滑板冲浪而已!”
“他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来我是alpha?就算……就算他怀着的是那种心思,难道不应该找omega下手?”
斯岚轻蔑地笑了一声:“有的人就是觉得搞alpha比搞omega更刺激,更有趣,你头一天知道?”
裴嘉玉确实不知道。
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就是强大的alpha必须配上一个美丽温柔的omega。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执着于要和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交往——这就是强者的象征啊!
就像一把钥匙配一个锁孔一样,天底下哪有钥匙配钥匙的呢?这不乱套了吗。
裴嘉玉脑瓜子嗡嗡的。
他想不通钥匙是怎么插钥匙里头的,更想不通的是,斯岚为什么会懂这么多。
明明他家里很穷吧,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是应该天天在家两耳不闻窗外事寒窗苦读的吗,怎么会知道这种离奇恶心的事情呢。
裴嘉玉不相信开朗健谈的新朋友会是这样的人,反驳道:“才不是!你……你自己心思脏,才会把别人都想象成坏人!”
斯岚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冷静道:“你自己仔细回想一下,他有没有有意无意碰触你,或者莫名其妙凑你特别近。”
裴嘉玉不愿意去想,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们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但杰弗里比划的时候经常凑得很近,手脚挥舞着,指尖甚至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肩头和锁骨。
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那是外国人比较热情开朗的缘故,
何况他还是个alpha,alpha用得着担心自己的屁股安全吗?
……
裴嘉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对于他这种面子大过天的人而言,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被人占便宜也毫无所觉,那不成蠢蛋了么。
裴嘉玉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但仍旧死撑着道:“是你想多了。”
斯岚也是脸色难看。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回了酒店后,也是彼此不看对方的冷战状态。
斯岚平时也是独来独往,冰着一张脸,寡言少语的状态,因此倒没人发现不对劲。
裴嘉玉就没那么轻松了,要和斯岚冷战斗气,又要在小弟们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云淡风轻,整得他快精神分裂了。
晚上,兄弟们睡觉的睡觉,出门吃烧烤的吃烧烤。
裴嘉玉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里,关了灯,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斯岚站在他面前,冷冷地骂他“猪脑子”。
………
烦死了!
裴嘉玉气得睡不着,一骨碌爬起来,对着枕头拳打脚踢。
左钩拳,打得你满地找牙。
右钩拳,打得你脸上开花。
上勾拳,打得你哭爹喊娘。
……
裴嘉玉对着无辜的枕头折磨了十几分钟,终于勉强气顺了一点。
正寻思着要不要喊服务生送个沙包上来,索性打个痛快,忽然感觉后颈有点痒。
细细密密,蚂蚁爬似的,又有些像羽毛在挠痒,一点一点,连绵不绝的痒。
后背还有点……热。
其实刚才开始他就感觉有点热,但是以为是出汗的缘故,没有特别在意。
这会儿安静下来,身上的汗也慢慢凉了,才察觉到异常。
他的皮肤仍然是灼热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似乎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这滚烫甚至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像是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身体里点燃了,越烧越旺,还有不断向外燃烧的架势。
裴嘉玉燥热难耐,解开了睡衣领口上方的第一颗扣子。
……
三分钟后,柔软的大床上散落着被粗暴脱落的T恤和纯棉长裤。
皎洁月光的映照下,瘦削的少年坐在床头,烦躁地抓着床单,指甲深深地陷入床单里。
他咬着下嘴唇,脸色潮红,锁骨上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第21章 小猫凶人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斯岚倏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点,这座旅游城市并不安静,正是深夜狂欢的时刻。
酒店房间的隔音很好,外面走廊的地毯上也都铺着厚厚的吸声地毯,即便是有人奔跑也只能听到轻微沉闷的钝地声。
外出吃烧烤的年轻男孩们也还并没有回来。
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应该听见任何嘈杂的声音才对。
长久的训练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不仅是触觉,还包括听觉。
在这一片沉寂的黑夜里,他听到了细如蚊蚋的哭腔,失控的颤抖,愤怒的低吼。
那声音隐秘在黑暗中,却冲破了层层房门,撞进他的脑海。
大约十秒钟后,斯岚辨别出了低吼的源头方向。
他拧起眉头,翻身下床。
——
男孩们的房间号都是连着的,位于酒店顶楼。
出发前,裴嘉玉特意安排斯岚和自己住在对面,这样万一斯岚遇到什么麻烦,比如不会开淋浴头,不知道怎么打铃叫服务生之类的,他就可以立刻出现,替他免去尴尬。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大,这点照顾人的心思还是要有的。
当然,才来了一天,两人就大吵一架,裴嘉玉自然也早把“要照顾小弟”的想法抛之脑后,对门看见了都立刻扭过头,砰的一声甩上门,生怕关晚了就输了似的。
眼下,斯岚无声无息,走到裴嘉玉门前。
迟疑片刻,轻轻敲了敲门。
原本细微的哭泣和摩擦声忽然消失了,像是声音的主人察觉到门前有人,一级戒备,立刻截停了声响。
可是那些绵弱的颤抖声是骗不了人的。
如同容易受惊的小动物把自己藏在毛发后面,簌簌发抖,敏感异常,极富攻击性。
人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生理反应,因为那是人身上最纯粹的本能。
那些难以抑制的喘息和嘶吼,透过厚重的大门,细细地传了出来,如同引人堕落的深渊。
“是我,”斯岚静默片刻,道,“斯岚。”
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撞落到了地上。
斯岚等待片刻,裴嘉玉仍然没有来开门。
甚至他敏锐地察觉到,裴嘉玉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愈发压抑自己的声音和颤抖,似乎非常不愿意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斯岚拧起眉头来。
胸中有难以抑制的不快在慢慢升腾,如同一壶逐渐煮沸的烈酒。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自己的不快究竟来自于被阻拦于门外的桎梏,还是裴嘉玉下意识的排斥。
斯岚静默片刻,伸出了左手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