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银河
作者:今天全没月光
时间:2023-05-03 01:31:31
标签:虐恋 HE 都市
挂了电话之后,余归桡对着办公室里的时钟出了一会儿神,直到秒针走过两圈,他才拨通付京业的电话——
“喂?”对面的男声听起来有点诧异,付京业稀奇道,“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余归桡没有多言,开门见山地道:“明天一起去爬山,你有空吗?”
付京业狐疑道:“跟谁?去观测吗?你什么时候也带业外人士一起了?”
余归桡道:“不是,跟祁汜和他男朋友,去西边那座。”
对面像忽然被扼住喉咙一样,付京业好半天没说话,余归桡难得开起玩笑道:“本来还没有你的位置,有人加入了才带上你。”
付京业有些复杂地道:“你怎么想的……这是打算完全翻篇了吗?”
“也不是。”余归桡想了想道,“比起被放鸽子或者横在中间让人尴尬,我觉得这个状况还可以接受。”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付京业慢吞吞地道,“都决定去了,居然挑这种场景……”
余归桡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问付京业来不来,付京业自知多言,闭嘴称一定准时到。
挂掉电话,余归桡又看了一眼时钟,尽管还没到时间,但他还是提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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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怎么这么难o(╥﹏╥)o 上周没有实现三更,改为这周吧。
开学了更新可能会稳定且频繁些(
第13章 第13章 苦心与苦心
周六那天,祁汜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就看到了一片阴云。
向屹群给他发消息,称已经在楼下等他了,祁汜看了下时间,明明还早,但也还是迅速地简单洗漱了一下,没来得及吃早饭,草草地下楼了。
向屹群看起来像是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的样子,见到祁汜推开车门,递给他一杯还是温热的豆浆,笑着道:“是不是没吃早饭?快趁热喝。”
袋子里还有一个油饼,祁汜昨晚睡得不好,看到甜糊糊的豆浆有点喝不下去。
向屹群要开长途,祁汜怕自己喝了后会晕车想吐。
但是腹中空荡荡,不吃点什么爬山时肯定撑不住。祁汜接过豆浆和油饼,勉强自己吃了几口,便觉得困意袭来。
祁汜看着道路前密布的浓重的阴云,觉得心情像梅雨季晾不干的衣物,又湿又沉,便重新陷入了睡眠中。
醒来的时候向屹群还没有开到,祁汜发现原来自己睡了快三个小时,窗外的风景他已经不认识,但是天气还是很糟糕,灰蒙蒙的云层笼罩在矮山上,祁汜打了个哈欠,觉得勉强精神了一点,拿起手机,发现余归桡给他发消息说已经到了。
向屹群看他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沉吟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小汜,你和余归桡是什么时候的朋友?”
祁汜一愣,放下手机,抿唇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向屹群沉默片刻,道:“他父亲是不是那位余渊?而且他……”
向屹群顿了顿,然后才接下去:“也是位天才?”
祁汜默然不语,知道余渊不稀奇,但知道余归桡同时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就有些奇怪了。
余归桡尽管卓然立于领域的金字塔尖,但受专业限制,也并不算家喻户晓的人物。
他毕竟还年轻,而且据祁汜所知余归桡向来很低调,行业外的普通人能够知道余归桡,还是让祁汜感到挺奇怪的。
祁汜不是很想和向屹群聊余归桡,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便嗯了一声,简单道:“我们从前关系不错,出国后以后就没有联系了,之前在同学会上才碰巧遇见。”
向屹群闻言舒了口气,点点头,看祁汜困眼惺忪,便笑着让他再睡一会儿。
之后到达目的地前,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向屹群开到山脚下,祁汜果然看见不远处已经停了一辆车。
一个人影斜靠在车前抽烟,祁汜推测应该是付京业,那么余归桡必定还坐在车里。
向屹群把车停好,先祁汜一步推车门下车,步履轻快地往那处走去,和付京业握手打招呼寒暄。
祁汜在这一刻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很想换到驾驶座,然后调头一踩油门迅速离开,头也不回,不看任何人,随便这山多高多远多么庄重或瑰丽。
可是祁汜并不会开车,而且向屹群已经在招手示意他下来。
祁汜看到付京业的视线也向着这边看来,叹了口气打开车门。
余归桡应该是坐在车内等他们,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祁汜走过去打了招呼,看到余归桡的笔记本电脑还放在驾驶座上,愣了一下,脱口道:“你这么忙啊?”
余归桡转过去看了一眼,淡然回头道:“没有。”
付京业在一边搭话:“他一直这样,工作狂,每一分钟都不浪费。”
向屹群笑了笑,“这么忙还抽空来爬山啊。”
余归桡平直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锁上车拿出包裹,简短道:“我们先出发吧,已经不早了。”
向屹群主动接过祁汜的包,自然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祁汜正觉得这座山有点熟悉,没有注意,倒是付京业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一开始爬起山来,余归桡便始终走在前面,很少说话,只是偶尔转过来确认他们是否跟上。
倒是向屹群和付京业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向屹群在建筑行业工作,付京业大学毕业后从商,两个人倒是能找到共同话题。
祁汜跟在最后面,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也插不进他们的对话,便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坡地,偶尔看着天上的云,总觉得会下雨。
可能是他抬头的次数太多了,余归桡走在前面,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他道:“今天不会下雨,阴天正适合爬山,到了晚上云就会散。”
祁汜正在一边爬一边数地上的野花转移注意力,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顿了顿,然后说:“好的。”
越是爬,祁汜就越觉得这座山熟悉,但是他自小跟着祁恪和杨清蓉假期四处闲逛,被他妈这个假徒步爱好者押着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山,一时间难以想起这到底是哪一座。
直到走到了一座吊桥面前。
余归桡选的这座山其名不扬,藏在群峰之间,虽然不是完全没开发的野山,但也游人罕至,祁汜一开始都没想通为什么要爬这一座,直到看到面前巍峨的断崖,以及山涧间湍急的流水,才对这座山有了印象。
滔滔远逝,系藤于上。
祁汜抬起头,和最前方的余归桡对视了一眼,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吊桥不长,但是看上去很古朴简陋,可能也是开发人员为了替游人保留一份山间的野趣,尽管桥有底部的钢筋承重,旁边还有护栏,表面上却缠绕着藤竹和树茎,经风吹日晒看起来已很是破烂,架成了悬式,中间由木板连接。
桥面距离水流大约有二十几米,下方水流的速度很快,站在上面往下看去,一瞬间还是会打怵。
向屹群有轻微的恐高,身处高楼还好,只要不长时间地往下看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在这样陌生的室外环境中情况则不同,更何况还要跨过空中的吊桥。
湍急的水流声在山间积叠成轰隆的回响,让向屹群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但是余归桡和付京业都已经从容地走到了吊桥中间,向屹群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走过去问题应该不太大,而祁汜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他背后,很长时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