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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时间:2023-05-22 01:04:43 标签:破镜重圆 替身

  小也回来之后,他持守的一切都在被迅速地摧毁,明明黎江也接受了他的理论,可这一切的发展却分明和他答应的不一样。
  他是想把小也放在神的位置,摒除私欲、奉献一切。
  可如果神要和他上床,他到底该不该去做,他如果做了,这是出于私欲还是出于别的?
  这在他的脑子里简直形成了一种混沌的悖论。
  黎江也等待着的时候,一直在低头看着谢朗牵着自己的手掌。
  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牵手还是需要他用“手冷”来作为一种需要逼迫谢朗的事,可到了晚上,谢朗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他已经可以这样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了——
  欲望像潺潺流动的河流。
  哪怕涌向的另一端是一颗沉默的笨石头,这石头大概也终究会被欲望之水不断冲刷而露出内里的吧?
  黎江也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朗哥,”
  他终于转过头来,望进了谢朗的眼睛:“你其实也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反正只是告诉你,我有……那方面的需求。”
  黎江也耸了耸肩膀,淡淡地说:“但也还好,忍着或者自己弄一下都行,反正、反正我之前那几个月也是这么解决的。”
  他像是饶了谢朗,但又其实没完全饶过。
  谢朗握着黎江也的手下意识地更用力了一些,像是想把男孩的手指都攥进掌心里似的。
  没法形容黎江也这简单的两句话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小也,之前的几个月一直要忍着吗?
  他会经常自己弄吗?
  一旦脑中浮现那样的画面,焦灼又异样的感觉就笼罩了他,像是被放在了炉子上烤,口干舌燥。
  思绪的混乱使他们两个人都没留意到背后有人走了进来,直到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
  “小谢,还守夜呢?”
  黎江也和谢朗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黑裙的中年女性挽着一个小挎包,就站在他们身后。
  谢朗和黎江也几乎是同时把手缩了回去,那一秒其实也很难确定来的人有没有看清,但黎江也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谢朗很快地站起来,低声问:“王阿姨,怎么这么晚又来了?之前不是让张秘书送您回去好好休息了吗?”
  “……我睡不着。”那女人摇了摇头,哑声说:“想来陪陪他。”
  她说话时,指了指灵堂的方向。
  “……”谢朗迟疑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一些:“父亲临走前和我说过,您身体不好,让我多关照。下午您哭得昏过去了,还是多要注意。”
  他和这位王阿姨很显然关系是疏离的,因此虽然是认真的关照,可语气却有些僵硬。
  黎江也这时候已经听出来了,这应该是上官先生离家之后陪在他身边的伴侣。
  她大概四十多岁年纪,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但依旧看得出来五官轮廓很美丽,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身材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纤弱瘦小,可讲话时语气悲伤中却又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我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说到底,你和我之间根本没什么关系,不用特意照顾我。还有——”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不要再叫人给我拿钱。我和你父亲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富裕,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我有手有脚,不需要谢家的帮助。”
  她很显然对谢家的一切有着某种敌意。
  这生硬而不客气的拒绝,让谢朗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他紧绷的背影让黎江也看得有些难受。
  “阿姨,”
  黎江也从桌子上掏出里面没开封的一杯热豆浆,轻轻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说:“夜里天冷,您进去陪上官先生的话,好歹先喝一杯热的暖暖身。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不进去打扰您。”
  或许是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春风细雨式的细致关怀和一般的男孩不太一样,王阿姨微微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把那杯热豆浆接了过来,这是她来之后第一次没再生硬地拒绝。
  她的目光从黎江也的脸上又移到黎江也的手上,最后又转回去看向了谢朗,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小谢,丧事结束之后,你就不要再来派人来关照我了。”
  王阿姨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和我接触,你家里那位是会不高兴的。”
  谢朗没有说话。
  而王阿姨顿了顿,再次开口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你父亲的想法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他或许想要你照顾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我不想和你们谢家扯上关系,你明白吗?”
  她这话已经说得不客气到了极点。
  “……”
  谢朗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明白。”
  王阿姨不再说话,独自一人走进了灵堂里。
  过不多时,只听断断续续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怎么偏偏就丢下我了。呜……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
  在料峭微寒的春夜里,那哭叫声听起来好悲切,呜呜咽咽地化在了风里。
  黎江也听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忍不住转头看向谢朗。
  “下午的时候,就是这么哭着晕过去的。”谢朗喃喃地道:“他们感情很好,我父亲临走前叫我尽量照顾她,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所以抓着我的手,反反复复地叮嘱。小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很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朗站着,可是却沮丧地低着头。
  黎江也的心很疼。
  明明是那么高大的男人,可很多时候他仍然觉得谢朗像个孩子。
  谢朗在用一种很笨的方式去做一个儿子。
  巨大的灵堂、固执的守夜、照顾上官最在意的女人,可无论是谢家、上官、还是这位王阿姨——从来没有人领这个孩子的情。
  所以这个孩子觉得全部都是自己做错了,他只能那样低着头站着,像在被罚站、像在对着空气认错。
  “朗哥……”
  黎江也再也顾不上别的了。
  他在那哀切的哭声之中,张开双臂,把谢朗搂进了怀里。
  “他们感情真好,明明只是在一起了两年多,我不明白。”
  谢朗没有挣扎,他就这样低着头,第一次这样软弱地把脸埋进了黎江也的肩膀:“从小到大,我没见母亲和他那样牵手过,也没有那样亲密过,所以他走了,母亲也不会像王阿姨那样为他哭的。我不明白,小也。小时候,从我家里的阁楼往外看有一个燕子窝,我坐在里面的时候经常会看燕子。小也,你知道吗,连燕子都是成双入对地飞来飞去,连燕子都……小也,我搞不懂。”
  他第一次这样。
  嘟嘟囔囔地,像是孩子一样抱怨着他不懂的一切,反复地说着他不明白、他不懂。
  “我知道。”
  黎江也的吻像小鸟,是一下一下地细细啄吻:“朗哥,我都知道。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们像燕子那样。”
  他牵着谢朗的手,另一只手环着谢朗,缠着他、哄着他。
  这是一个已经茫然到甚至要在燕子身上去探寻相爱的模样的人。
  他怎么能不心疼,他怎么能不原谅。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只有全然的怜爱。


第50章 《涩情的种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谢朗就已经醒了。
  他作息稳定,从来都不会赖床,但这几天一切都跟往常不一样。
  黎江也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即使睡着了,手臂也仍然很缠人地紧紧环着他的腰,小小的面孔半侧着埋在他胸口。
  谢朗虽然睁着眼睛,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怕惊扰了黎江也,所以一只手臂即使被压得发麻,仍然保持着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姿势。
  他善于忍耐,这对他来说甚至都不是苦差事。
  他只是这样专注地看着怀里熟睡着的男孩,看着黎江也细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打出了一片毛茸茸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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