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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起

作者:方浅 时间:2023-06-06 01:03:48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狗血 强制

  池明远仰头灌了口酒,强硬地捏着林槐下巴,对着他的唇将酒渡过去,林槐被呛得直咳嗽,暗红的液体顺着他脆弱到仿佛一捏就断的脖子往下滑,被雨水浸湿的白色衬衫黏在皮肤上,再加上红酒的调色,配上他冰冷的眼神,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有种旖旎的倔强美感。
  “怎么样?这红酒味道不错吧。”池明远边问,边将剩余的红酒倒在他的锁骨上。
  舌尖残留的酸涩感令林槐感到厌烦,明明又酸又涩,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提起红酒总是一副舔蜜的表情。
  “很难喝。”他回答。
  池明远将酒杯抛向一旁,高档水晶杯以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他低笑一声,俯首舔在林槐锁骨上,像吸血鬼咬住猎物的脖颈。
  他说:“林槐,我就喜欢你的诚实。”
  林槐推开他:“要做就做,我晚上还有事。”
  池明远扯开林槐领口,不怀好意地笑:“这是你要求的,我帮你脱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
  从前的林槐反抗,抵触,扭捏,羞愤,现在的林槐只想速战速决,反抗在池明远眼里充其量只是调和的催情剂,惹得一身伤不说,还浪费时间。
  林槐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很多事等着他做。
  他在池明远玩味的注视下开始脱衣服,神情淡漠,沾染着红酒的衬衫被他甩在沙发背上,接着是长裤,淋湿的裤脚有些重,拽下时皮带扣碰到大理石茶几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似乎刺激到池明远的某一个点,他在林槐最里面一件贴身衣物褪至脚踝时冲上去将他按在大理石桌面上,在他耳旁恶狠狠地说:“林槐,你为什么不看我?”
  作者有话说:
  两人只有彼此,中间没有其他人


第2章 梦见我杀了你
  池明远不喜欢这样的林槐。
  不喜欢眼里没有他的林槐,林槐应该害怕他,应该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里只有房间的一面洁白的墙,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那就让他痛,让他哭,只有这样,他才能恨池明远。
  裸露的身体乍一接触大理石,冰凉的触感刺激着身体每一寸肌肤,林槐打了个寒颤,咬牙不吭声。
  池明远重复:“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从后面掐着林槐脖子,手腕上翻捏着林槐下巴,强硬掰着他回头,“我要你看我,看着我,林槐。”
  林槐看似顺从的将视线挪到他脸上,可池明远知道,他眼里没有池明远的影子。
  “林槐,你是爱过我的吧?”
  林槐轻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他淡淡地回:“怎么可能呢,池总。”
  池明远再次将他压回去,跟着俯身咬在他后颈,不爱,那就恨吧。
  大理石又硬又冷,硬不过林槐嘴硬,不管池明远怎么折腾,他都没吭过一声,冷不过林槐的心冷,纠缠了两年零一个月,心早冻成冰块。
  痛,很痛,痛到每一个毛孔都在替他呐喊,偏偏他一声不吭,痛极也只是死咬嘴唇,恍惚间他想起他跟池明远的第一次,那时的池明远比现在绅士的多,也比现在娇气的多,第一次跟现在一样痛,林槐没哭,反倒是池明远哭个不停,当时林槐狠狠将他踢下床,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池明远道:“要做就快点做,不做滚。”
  那天结束后他问池明远哭什么,池明远不看他,也不让他看自己,用枕头蒙住他的脸,别扭道:“你不痛吗?我觉得很痛。”
  后来林槐听人说有极少部分情侣第一次双方都痛,概率仅在3%,他跟池明远在那3%里纠缠,一缠就是两年。
  林槐头发还湿着,不知道是不是头发里的水流进眼睛,池明远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水光。
  他停下动作,很轻的去摸林槐眼睛,“你哭了?”
  林槐自然不会答他。
  “你别哭……”
  林槐眼角都是汗,池明远魔怔似的替他拭去,“你哭起来真的很好看,林槐,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不会哭。”
  池明远像是听不见,将他扛在肩上往浴室走,林槐知道他洁癖,做爱的过程中最多洗过六次澡,不光洁癖,还矫情,酒店的被子他嫌质量不好,酒店的水他嫌有味道,就地毯他都嫌硌脚。
  610房间的浴室的玻璃门和镜子换过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林槐拎起房间的凳子朝着池明远扔,凳子砸烂了浴室玻璃门,他捡起一块碎玻璃往池明远脖子大动脉扎,只差一点,只差一丁点玻璃就会划破他的皮肤扎进大动脉,当时的池明远笑着鼓励他:“林槐,你刺啊,用力刺进去。”
  玻璃角扎破林槐掌心,满手是血的他狠狠推开池明远,瘫坐在地。
  当时的池明远嘲笑他没种,又问他是不是爱他,舍不得动手。
  林槐只是冷冷的告诉他:我不想成为杀人犯,为了你,不值得。
  他们打过无数次,池明远总说林槐人狠话不多,林槐确实话不多,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半点不想跟池明远废话。
  还是这间浴室,玻璃换成钢化玻璃,就连镜子都是特制的,林槐被林明远按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他一身狼狈,除了那双眼,那眼睛分外清明。
  雾气弥漫,镜子被水汽覆盖,嘴唇被他咬破,池明远想听的声音终是没听到。
  …………
  林槐双手揪着床单,侧过脸不看他,脖子拧出青筋。
  池明远良心发现,暂时放过他,要求他:“你求我吧,只要你求我,我今天就饶过你。”
  林槐轻哼一声,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嘴唇上下碰了碰。
  池明远读懂他的唇语,他说:“作梦。”
  暴雨倾落,二十八层听不见雨落在地面的声音,雨点砸在落地窗上汇成一条条水线往下流,意识模糊之际林槐望着窗外雨幕,他想,待会儿要怎么走,打的还是坐地铁,又想今天窗帘又没拉,池明远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拉窗帘。
  昏昏沉沉睡过去,好像是睡了一个世纪,整个人像是被抛在汪洋大海随巨浪起伏,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没有归属感,没有重力感,头晕,想吐,若是放任自己这么一直睡过去那该多好,可是不能,还有很多事要做。
  身体很重,类似“鬼压床”,想动动不了,想醒醒不来,凭着巨大的意志力猛咬了下舌尖,林槐睁眼,对上池明远深不可测的双眼。
  “做了什么梦?”池明远问。
  “梦见我杀了你。”
  池明远嗤笑一声,“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等着。”
  又是一阵沉默,林槐闭眼再次休息两分钟,然后坐起身,他穿过来的衣服已不见,浑身未着寸缕的他坐在床上,任空调被从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露出的身体布满痕迹,始作俑者喉结滚动,“林槐,你是在邀请我吗?”
  林槐冷眼:“我衣服呢?”
  “湿了,让人去洗了。”
  “帮我拿回来,我要回家了。”
  池明远扑过去将他压倒,鼻尖蹭他鼻尖,只是这种略显亲昵的动作放在他俩之间略微诡异,“今晚能不走吗?明天再回去。”
  “协议里说的很清楚,不过夜。”
  “你故意的吧,故意激怒我,林槐,我他妈养条狗,狗都知道认主,为什么你就是养不熟,我对你不好吗?”
  “很好,但我不需要,放我起来,你知道的,我要走你是留不住的。”
  池明远压在他上方,俯视着他,明明他才是上位者,可他总感觉在这段扭曲的感情里林槐才是掌控者。
  “你知道这间套房的房号为什么被换为610吗?你答对了我放你走。”
  林槐从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又懒得与他纠缠,池明远现在愈发难缠,以前两人顶多上完床各回各家,近半年开始池明远总是有意无意做些令人猝不及防的举动,时不时送东西嘘寒问暖,林槐不想跟他掰扯,说:“你是三年前六月入职的,那时我刚好跟TCB的一个项目,6月10日是你的入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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