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
作者:方浅
时间:2023-06-06 01:03:48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狗血 强制
林槐心力交瘁,“我只当被狗咬了,以后我们不必再有交集。”
“我不同意。”
“池明远,你凭什么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你,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你别忘了我们签过合约。”
林槐实在没想到池明远会在这里等着他,“所以呢,我需要赔偿多少?你说个数字,我赔。”
池明远本意只想让他留下,岔开话题:“你辞职了?”
“对。”
“我不准!”
林槐笑了下,“池明远,你凭什么不准?”
“如果我是和创总经理呢?我不许你走。”
“每个人是自由的,我跟和创只是雇佣关系,不是卖身,我可以自离。”
林槐转身,没再看池明远一眼,只留给池明远一个决然的背影。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池明远站在原地,他可以原谅林槐知情不报,可以原谅林槐帮池渊和郑同修瞒着自己,甚至他跟他们站一条线自己也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林槐离开他身边。
而后几天池明远几乎天天失眠,他没去公司,每天在家不是喝酒就是想林槐。
他好像伤到林槐了,他后悔了,他想,他是爱上林槐了。
是的,他承认自己爱上林槐,但不认自己是同性恋,极致的矛盾撕扯着他,令他夜夜难寐。
郑同修犹豫许久,还是将池渊的病历报告一并拍照发给池明远,毕竟是他父亲,他有知情权。
池明远出现在医院时池渊已经醒了,刚好林槐也在,林槐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跟郑同修对接业务,池明远的出现打破病房和谐,林槐站起身:“我先出去,你们聊。”
池渊叫住他:“林槐,不用出去,我们继续。”
池明远站在门口,“你什么时候病的?”
“三个月前检查出来的。”
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是“罪不至死”,池渊是有错,池明远想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跟汤绮梅道歉,唯独没想过要他死,他恨池渊是真的,想让他付出代价也是真的,但听到他可能会死,池明远还是怔了许久。
“能治好吗?”池明远问。
“连医生都说不准,听天命吧,活也活够了。”
池渊示意池明远走近,然后让郑同修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这里是和创公章,公司暂时交给你,本来就是你妈妈的,你比我想象中的更适合当总经理的位置。”
池明远不接:“我不要,说好的为公司创造两千万利润,没做到之前我都不能要。”
“暂时放你这里,近段时间我都不会去公司。”
“你养好病回来接手,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
池渊是疼爱池明远的,人到中年总是格外看中“血缘”这种东西,池渊的亲人不多,如今在世的也只有他的老母亲和眼前这个儿子。
公事谈完,池渊当着林槐的面问池明远:“你跟林槐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长辈我本不该插手,但你是我儿子,林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问你,你是同性恋吗?”
池明远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颤,这三个字就是他的逆鳞,“不是。”
“那你跟林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跟林槐之间的事,没必要跟你汇报,林槐,出来聊几句?”
林槐全程眼睛盯着报表,耳朵却烫到发痛,这两父子还真是同种血脉,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论,完全把林槐这个当事人当作透明,无视他的感受。
“好。”
医院门口车来车往,林槐问:“聊什么?”
“年会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接受道歉,但不想原谅他。
池明远眉梢上喜:“你不怪我了?”
“不怪。”
“那你明天还会去公司吗?”
“会。”
隔天,池明远拎着给林槐打包的玉皇鲜虾饺、燕窝粥、一品干蒸在楼下等着他,路过的同事们个个低头疾行,想当作没看见,又不得不向池明远问好,毕竟每个人都清楚,池明远将会是公司未来掌权人。
林槐跟周航在地铁口碰到,周航鼓起勇气,挠挠头,说:“林哥,不管怎么样我都站你这边,你的能力,你的人品在我这里都是顶尖的,你永远是我的榜样。”
“谢谢。”
林槐其实不希望听到这些话,他希望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每每被提及一次,就像凌迟,再来一次。
周航远远看见站在大门口的池明远,小声:“林哥我先上去了。”
林槐走近,池明远赶紧迎上来,“没吃早餐吧?给你带的。”
“没吃。”
林槐接过,跟池明远并排着等下一趟电梯,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给池明远的错觉却像是隔着一片海。
他以为林槐会将早点扔掉,林槐当着他的面吃,像以前一样多拿一双筷子给池明远:“我吃不完,别浪费。”
池明远这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75章 离开计划
中午,饭点还没到,池明远订的午餐先到,还是跟以前一样,池明远占用林槐的办公室,跟他一起吃午餐,然后挤在他的休息室抱着他午休。
下午三点,前台收到一束灿烂的玫瑰,橙色的玫瑰点缀着红色的非洲菊,漂亮的像火焰一样,如同那玫瑰的名字,“火焰”。
送花的外卖员交待花要送到林槐先生手上,前台内线打给林槐,让他去前台签收一束花,林槐接到电话时池明远刚好过来交待工作,林槐抬眼看他:“花你订的?”
“你要是不喜欢或者不想去拿,那就不拿,我心血来潮订的。”
林槐起身往前台走,“我去拿。”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池明远松懈过度忽略许多细节,譬如,若是放在以前,林槐绝对不可能去前台签收一束玫瑰。
随花的卡片上写着“对不起,我错了”,林槐看了两眼,将卡片扔进垃圾桶,卡片上沾着金粉,黏了林槐一手,林槐去洗手,顺便冲咖啡。
池明远端着杯跟在他后面:“花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明天再给你送。”
“好。”
下午茶时间,大家都在休息,他们挤在茶水间分甜品,不知道谁先起的头,里面聊的正起劲:“所以说嘛,别看他平时装的清高,私底下比谁都放得开,谁知道他那些订单怎么得来的。”
池明远的火气“蹭”地往上涨,刚抬脚准备踢门,被林槐拽住手腕,林槐向他投过冰冷的目光,摇头示意他继续听。
里面声音还在继续:“就是,我听说他是池总资助的贫困生,我一直没敢说,有次我看他从池总的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池总的包,啧啧,说不定早爬到池总床上了。”
“哈哈哈,那不是伺候完老子又伺候小的?父子俩共用一个?”
“你别说,这故事里还有一个郑同修呢。”
一个女生说:“你们别胡说了,林经理的能力是我们看得见的。”
“那又怎样,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那也得有机会呀,机会都是睡出来的。”
池明远甩开林槐的手一脚踹开门:“聊啊,继续!”
鸦雀无声,里面的人个个低着头假装喝水,林槐麻木地转身,听着池明远发飙:“怎么不聊了?你,统计他们几个的名字,十分钟后交给我,记到名字的人全都去财务结工资。”
林槐觉得好笑,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池明远吗?
晚上,池明远执意送林槐回家,车上,池明远说着他对将来的安排:“我们自己出去开家小公司,我出资,你当老板,法人是你,盈利算你的,亏损算我的,再在市中心买套房,买大点的,把阿姨和你两个弟弟都接过去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