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格格不入</font>》完结
“还成,我的菜是有形没味儿,你的菜吧味道还行。”程博衍笑着说。
“我……去洗头吧,”项西叹了口气,“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第二天要去面试的事,项西一晚上都没提,觉得没兴致了,最后还是程博衍问了他:“明天是打完针了去面试?”
“嗯。”项西点点头。
“要准备的东西准备了没?”程博衍又问。
“准备?准备什么?”项西愣了愣。
程博衍被他这一反问,也愣了愣:“不用准备么?”
“就一个饭店和一个玩具推销的活儿,还用准备什么啊,去了问问聊聊,行就行不行就走人了,”项西笑笑,“再说我也没东西可准备,什么都没有,就一张身份证还是假的。”
程博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项西没睡好,这一晚上都在琢磨这回工作能不能找着,找着以后又该怎么办,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程博衍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粥和包子,平时都只有粥,今天大概是因为他要面试,所以给他加了餐。
项西洗漱完了拿起包子啃了一口,觉得挺暖的,桌上还放着两百块钱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有三行字,每行三个,他看了半天只看明白了最后三个,最后三个字写得特别工整,一笔一划的。
打车去。
对照着这三个字的样子,他差不多能猜出上面两行也是打车去,只是写得有些草,程博衍怕他看不懂……
看着这几个字,项西乐了好半天,真难为程博衍了。
去医院之前他给方寅打了个电话,方寅表示昨天打针的时候拍的照片效果很好,今天不用拍打针了,下午跟他一块儿去面试。
打完针他没有马上走,去骨科转了转,程博衍在诊室里坐着,一个大叔大概是腰疼,胳膊撑桌上凑到程博衍脸跟前儿说着什么,嗓门儿挺大,程博衍一边往病历上写着,一边点头。
项西没过去,站外面看了一会儿,感觉就这气势,大叔的口水都要跟着喷出来了,果然他喊了没多久,程博衍把口罩戴上了。
项西乐了半天,走出医院的时候还在笑。
不过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程博衍看着还挺帅的。
项西在车站等了没多大一会儿,方寅的车就停到了路边的停车位上,他拿着炮筒下来了。
“挺快,车刚过去一趟。”项西看着他。
“我就在步行街那边,另一个跟拍,让我助手先跟着了,我得过来你这儿,”方寅笑着说,“你这边比较重要。”
“哦。”项西应了一声,低头准备把手上吊针时贴着的小纱布扯掉。
“慢点儿,”方寅迅速举起手里的相机对着他拍了两张,“好了。”
“这也拍?”项西撕掉纱布,他看了看,按了挺长时间,针眼儿都看不清了。
“嗯,刚打完吊针就得急着去见工,”方寅说,“挺心酸的。”
“有什么心酸的,”项西啧了一声,“您这心没熟吧。”
项西准备先去玩具推销那里,比饭店远,不过他觉得销售做起来比在饭店打杂要有意思些。
虽然程博衍给他留了钱,但他研究过站牌之后还是决定坐公车过去,医院这边车不好打,公车差不多能到地方,走不了多远。
车上人挺多的,项西站在靠近后车门的地方,没开两站地,他就看到了有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一个姑娘身边。
“看着点儿你钱包,”项西转头对方寅低声说,“车上有小偷。”
“嗯?”方寅愣了愣,但还是把包往身前拉了拉。
下了车之后方寅才问他:“你看到小偷了?怎么看出来的?”
“挺明显的。”项西说,顺着路往前走,这片都是旧居民楼,看不出哪儿像是有个卖玩具的厂。
“怎么没想提醒一下别人呢?”方寅追问,“是认识的吗?”
“我告诉你了,你怎么没提醒一下别人呢?你认识吗?”项西转过脸看着他,有些不耐烦,“我没那么高尚,你拍我不就是因为这些么,我要上手跟着去偷一把你是不是更喜欢?你先别跟我说话,我找地儿呢。”
方寅还挺配合,不再说话,远远地跟着他。
最后项西在一栋居民楼的一楼找到了这个玩具厂,不,严格说大概是个作坊?院子门口也没挂着牌子,不过项西确定就是这儿靠的也不是认牌子,是从开着的院门里看到院子里堆放着的玩具。
“干嘛的?”一个女人门后突然出现,把门一掩,只缝了一条缝警惕地盯着他。
“我……昨天打过电话,你让我过……”项西一看这阵式立马就不想进去了,跟做贼似的,比平叔那儿看着还要见不得人的感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了,她突然探了半个脸出来瞪着项西身后:“带个记者来的?你干什么的!”
项西愣了愣,回头就看到了在身后三十米远举着相机的方寅,没等再说话,女人把院门给甩上了。
接着就听到了里面有些杂乱的声音,女人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说着话,项西隐约听到了记者什么什么暗访什么的。
他没多想,转身拔脚就跑,没跑出两步,就听到有人打开了院门,他回头瞅了一眼,一个只穿着长袖t恤也不知道是肌肉发达还是肥肉发达的男人拎着把铁锹冲了出来。
他顾不上别的,顿时跑得跟拧了发条似的,脚跟别说打后脑勺,腿再长点儿没准都能打着眉毛了。
方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跑过身边的时候,方寅居然还举着相机对着他一路按着快门。
“傻逼!”项西骂了一句,“跑啊!人说你来暗访的要他妈揍你了!”
“什么?”方寅这才吓了一跳,抱着相机跟着他狂奔起来。
俩人一直跑到大街上才停了下来,项西往路边一个商店门前的台阶上一坐,喘了半天:“操!不干了,你别跟着我了,钱我也不要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