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风流地》完结
何朝露见了这孩子,不禁呆了一下。本来他跟阿多尼冷战了这么多天,收养孩子的心已经淡了下去,正打算找个台阶下去两人和好呢。这下有点收不了场了。
阿多尼笑着解释道:“这孩子的父母是我手下的职工,两人都是非法移民,昨天被警局的人带走了。这孩子没人照顾,我只好把她抱回来。”
何朝露鼓足了勇气,把婴儿接过来,伸手逗弄了几下,才抬起头,对阿多尼笑:“阿多尼……”
阿多尼柔声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跟我说谢,只是往后你我吵架归吵架,千万不可背转了脸不说话。一日两日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长了,有了嫌隙,就再也转圜不来了。”
何朝露笑道:“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把脑袋往阿多尼的怀里一蹭,柔声道:“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忍着不跟你说话。阿多尼,昨天中午的菜烧得很好吃,我还想吃。昨天夜里我找水喝,不小心撞到门上,膝盖青了好大一片,你摸摸。”
阿多尼摸着他的膝盖,心想:真是孩子气。
阿多尼决定用自己的方法降服何朝露。
“你下午不要去工作了,给孩子买一些日常用品。”阿多尼嘱咐他。
何朝露有点发愣,但随即想到,是自己主动提出来领|养孩子的,那么照顾孩子的任务自然落到了自己头上。他怯怯地说:“买……买什么?”
阿多尼拍手:“我怎么知道!”顿了顿,才又说:“纸尿裤和奶粉肯定是需要的。”
当天晚上,何朝露累的满头大汗,好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他委屈地躺在床上,想寻求阿多尼的安慰。阿多尼表现得很冷淡:“我累了,早点睡吧。”
半夜里何朝露又起床给孩子冲了一次奶粉,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醒过来,他万般无奈地跟老板请了长假——这让他很难过,他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婴儿早上喝了烫嘴的奶粉,哭得哇哇直叫。何朝露连衣服扣子都来不及系,跳下床重新冲奶粉,一手抱着孩子拍哄,另一只手打开洗衣机,把一大堆脏衣服扔进去,还没收拾妥当,厨房里又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阿多尼站在穿衣镜前摆弄衣领,又高声问道:“朝露,什么东西糊了?”
何朝露嗯了一声,又风风火火地跑到厨房里,一阵锅碗瓢盆的翻动之后,何朝露咳嗽着走出来,把婴儿放到摇篮车里,疲倦地说:“阿多尼,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实在累得很。”
阿多尼十分心疼,然而表面上却淡淡的:“亲爱的,等我下班回来再说吧,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工作的人。”拉开门就出去了。
傍晚阿多尼从外面回来,见何朝露还是穿着早上的衣服,正弯着腰清洁地面,吸尘器发出巨大的嗡嗡声,旁边摇篮车里的孩子哇哇大哭,奶瓶和纸尿裤散落在地上,房间里混合着奶粉和尿骚味道。
阿多尼皱眉:“朝露,孩子哭了。”
何朝露放下吸尘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急忙跑到摇篮车旁边,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嘴里发出温柔地声音。那孩子安静下来后,何朝露才说:“阿多尼,你能不能把晚饭做一下。我实在腾不出时间。”
阿多尼把外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摊手道:“我工作一天了,我也很累的。”说罢躺在电视机前的长椅上,打开了电视,顿了顿又说:“把窗户打开,这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
何朝露擦擦额头上的汗,低头清扫地面,没搭理他,最后阿多尼讪讪地起身,把窗户打开了。
晚上两个人吃了牛奶泡饼干,算是一顿晚饭。何朝露勉强打起精神跟孩子玩了一会儿,哄她入睡之后,才拖着疲倦的身体上床。他见阿多尼还在看书,就说:“夜里三点多的时候还要给孩子冲一次奶粉。你记得叫醒我。我好困。”阿多尼随便嗯了一声。何朝露一歪身就睡着了。
何朝露是被婴儿的哭声给吵醒的,他刚一睁眼,就赤着脚下床,走到摇篮床旁边摇晃了几下,然后才打开灯,有条不紊地冲牛奶。墙上的时钟显示四点钟了。何朝露太累了,干脆也懒得发脾气,抱着孩子去隔壁房间睡了。
几天后,何朝露的精神状况十分糟糕,他脸颊蜡黄,头发长到了耳朵下面也来不及修剪,身上一直穿着那件宽松的大衬衫,胸口一块油渍没洗干净。这和他以前炫酷男孩的形象大不相同。
他以前的同事布鲁,骑车到他家门口,高兴地请他去海边参加派对。见了何朝露如今的模样,布鲁大为吃惊:“亲爱的何,你是生病了还是破产了?”
何朝露提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我有了一个小孩。”
布鲁不打算请他一起去了,因为何朝露看起来很土,像个厨房的洗碗工。
阿多尼下班回家,照例是淡淡的打了招呼,逗了孩子一会儿,就回房间打游戏去了。反正两个人现在也不做晚饭,阿多尼直接冲了一碗泡面。何朝露气喘吁吁地在客厅里忙碌,无意间瞧了阿多尼一眼,忽然觉得很心酸,种种委屈和不满一起爆发了出来。他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大声道:“阿多尼,我真是受够你了。我每天忙得要死,而你却躲在房间玩游戏,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一下!”
阿多尼忙放下杯面,站起来解释道:“可是我出去工作了啊。”
何朝露攥紧了拳头,悲愤地说:“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不干了!”忽然把腰上的围裙扯下来往地上一摔,自己大步往外面走。门口地板上摆放了几个玻璃瓶,何朝露不慎踩上去,跌倒在地上,尖叫了一声。
阿多尼这才着了慌,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挽起裤腿一瞧,膝盖上划出好几道扣子。阿多尼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叠声地说:“你别动,你别动。”把何朝露放在沙发上,他找来酒精和棉签,一点一点地擦拭伤口,又慢慢往伤口上吹气,怕何朝露疼了。
何朝露抽抽搭搭地哭泣:“这一点也不好玩。”
阿多尼笑了一下,轻声说:“那孩子的父母已经取得合法护照,过几天就会把她接走了。”
何朝露先是心里一阵轻松,然后又有些不舍:“这么快?”
“不快,再慢一点你就要离家出走了。”
何朝露嗤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头说:“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人家的父母。”
阿多尼揉着他的脑袋,笑道:“不,你做得很好了。不过你现在的年纪还是应该多出去玩滑板,参加派对,唱歌跳舞。等再过几年,你还想领|养孩子,我一点都不拦着你,还会帮你拖地洗衣服冲奶粉,不让你累着。”
何朝露低着头慢慢思索一回,缓缓地说:“哦,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阿多尼,你学坏了。”
阿多尼不敢应声,只是低着头擦拭他的膝盖:“这里肿了好大一片,看起来好严重。”
何朝露哼了一声,心想:等我腿好了再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笔横财
吴千帆的儿子才十六岁,十岁时候去美国读书,学了民主自由的思想,十分地叛逆嚣张,被吴千帆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算是老实了。
修理完自己的儿子,吴千帆打算陪林梵行去瑞士,并且很热心地给他介绍沿途的风光景致。林梵行得了感冒,精神很萎靡,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里睡觉看电视。
吴千帆默默观察他许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忽然提议说:“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你要不要找他咨询。”
林梵行坐在公交车上,日光洒在他光洁的脸颊上,他似乎有些诧异:“我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顿了顿才提起一点精神说:“我没事,最近生病了,所以才没精神。”打了个哈欠,把脸颊埋在了臂膀里。
林梵行的情绪的确非常压抑,他固然为金红颜的死内疚,为梁倾城的薄情而伤心,但这些还远没到使他伤心欲绝的地步。他的大脑的确出了一点问题,这使他难以感觉到快乐的情绪。
幸好吴千帆年长,也见多识广,他瞧出林梵行不太对劲,果断修改了行程,暂且和林梵行住在美国,并且联系了附近一家华人疗养院。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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