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深渊 作者:白昼冷却
作者:如临深渊 作者:白昼冷却
时间:2023-06-12 17:13:34
标签:白昼冷却
他感觉有些冷,他从地毯上起身,蜷到沙发上。
陆渊心里对自己说,我没有在等他。我只是不想动。
第8章
秦肃征推开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玄关的灯亮着,客厅里陆渊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得不安稳,靠着抱枕蜷成一团。可能是梦到了不高兴的事,皱着鼻子,很委屈的样子。他清醒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少,偶尔笑一下,话很少,语速还慢,好像可以读到你在心里想什么,看起来很可靠,和睡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秦肃征站在沙发旁看了一会儿,想象陆渊小时候这样皱着小脸撒娇,声音糯糯的,慢吞吞的要爸爸妈妈帮他做什么。只是这样想着,已经觉得心里软的不像话。
他摸了摸陆渊的脸颊,有些冰,怕他睡在这儿着凉,正要叫醒他,陆渊的手机响了。
陆渊被紧促的铃声惊醒。他摸过手机一看,是主编的电话。
陆渊撑着沙发坐起来,才看到秦肃征站在面前。用手虚虚的挡了一下手机,陆渊问他:“吃过了吗?”
秦肃征点点头,指了指陆渊的手机示意他先接电话。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腰背挺直,显得有几分冷肃。
陆渊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放回耳边,“怎么了?”
主编姓温,是个做了十年的老编辑,见惯大风大浪,如果不是有大事,绝不会半夜给陆渊打电话。
温主编声音很低很急:“老孟出事了。”
陆渊起身去卧室,“知道了,这就来。”
温主编口里的老孟是比左立资历还老的记者,全名叫孟丰,早先在报社工作,后来因为文章观点太激进被报社开除,是主编做主招进来的。孟丰做的是社会民生的严肃新闻,一把年纪了没结婚,也不带徒弟,只一个人追着新闻跑。他年纪大了,拼速度比不过年轻人,只能从深度上下手,往根上挖。他早早开了微博,和他的粉丝一起,批判炮轰政府公器私用滥用,社会道德江河日下。他的选题都是网友们举报的事件,因此不常在c城住,陆渊也没见过他几次。陆渊听过年轻些的同行笑他写稿子都是套路,无非是上升到“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说他是“老年愤青哗众取宠”。可到后来,这些人纷纷转了行,孟丰还在写新闻。
陆渊换了衣服。秦肃征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收拾了桌上没动过的菜,这会儿看他要出门,沉声问他:“没吃晚饭?”
陆渊在检查钱包里的证件。万一要赶去章怀,总不好让老温去。秦肃征解着西装扣子走进卧室,陆渊头次他这样穿,他又微沉着脸,看上去极有压迫感。陆渊把钱包装装好,声音有些哑,“打游戏忘记了。”
说完才觉得嗓子有些痛,可能是刚才着了凉。陆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不出烫来,应该没有发烧。秦肃征看他换了外出的衣服,手指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边往外走边问:“去哪儿?”
陆渊有些头晕,没拒绝秦肃征的好意。秦肃征把他送到杂志社门口时已经接近两点。他下车关上车门,指了指出口的方向。秦肃征没发动,把副驾驶的窗降下来,看着他,“要忙到几点?”
陆渊摇了摇头,“不用等,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去。”
秦肃征没说话。
老温的电话又来了,陆渊来不及跟秦肃征道别,一路小跑从安全通道上楼。
办公室的灯全亮着,老温和李然已经到了。老温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李然靠在桌子上打电话,看到陆渊,招了招手。
陆渊走到老温身后。老温听到声音,把电脑屏幕往陆渊的方向让了让。屏幕上是一封邮件,寄信人是一串电话号码。信件没有标题,只有一份一分钟的录音文件。陆渊点开,背景声很嘈杂,先是两个声音在对骂,后面似乎打了起来,能听到武器击在人身上的闷响。
陆渊往下拖了拖,有很长一片空白,没有字。一旁李然放下手机,“不行,还是打不通。”
陆渊问他:“是发信人这个电话?”
李然点点头:“就是老孟的电话。”
陆渊又问:“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的?”
老温想了一会儿: “晚饭前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查到了东西,很快就要回来了。”
陆渊又点开录音。老温和李然对视了一眼:“报警吧。”
陆渊猛地抬头:“等等。”他点了重新播放,“这不是章怀口音。”
老温愣了愣,“不是?”
陆渊点了暂停,“左立是章怀人。他们那边讲话没有后鼻音。”
陆渊松开鼠标,“孟丰晚饭前告诉你他在章怀?”
老温回忆了一下:“没错,他还跟我抱怨章怀那边的宾馆太贵了。”
陆渊想了想,退出信件界面,看了看左上角的邮箱地址,“私人信箱?”
老温看了看,“是,我一开始只有这个号,后来才有的工作号,老孟他们一般都是用这个联系我。”
陆渊问他:“介意我看一下吗?”
老温挥挥手。
陆渊往下滑了一下鼠标。孟丰的信息赫然在列。
陆渊没点。
老温接过鼠标关了邮箱。陆渊把手插回口袋里,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老温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李然和老温在后面关灯。陆渊没等他俩,到了负一楼才想起他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个点儿了,也不好找人来接,只好拿出手机叫车。他感觉比出门前更晕了些,可能是因为吹了冷风,于是紧走了两步,打算快点从车库出去。
没想到转过弯看到了秦肃征的车。秦肃征没走,把车停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停车位里等他。陆渊有些懵,拉开车门坐进去,拿出手机取消刚刚的订单。秦肃征看他没动,侧过身来帮他系安全带,手蹭过他的脸。
烫的厉害,陆渊果然是发烧了。秦肃征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在心里悄悄地列了一串陆渊的罪状:打游戏不吃饭、不盖被子睡在沙发上、半夜三更出来加班,面上一点不显,调头往医院开。
陆渊这几天去了两次医院,记得路,看秦肃征转了方向,以为是他不舒服,迷迷糊糊的问:“你手疼吗?换我开?”
秦肃征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陆渊摸了摸额头,没觉得有多烫,于是伸手轻轻拽了拽秦肃征的袖子:“不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吃了就好了。”
秦肃征不听,径直开到了医院。陆渊不肯打针,医生只好开了些药让他带走。
秦肃征取完药回来,在车上等他的陆渊已经睡着了,脸烧的红红的,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睫毛颤动。
秦肃征忽然有点心疼。
第9章
陆渊断断续续的病了半个月才好。临近年关,秦肃征忙了起来,天天早出晚归,但没提搬回去住,仍住在陆渊家 ,一顿不落的给陆渊做早餐。他手伤好的很快,只剩下浅浅一道疤,几乎看不出来。
老温之后又找了陆渊一次,给陆渊交待了些事儿,陆渊应下。他最近在跟海西亚这条线。海西亚管理严格,访客都要出示院方专门的通行证,陆渊不好自己去查,只能等线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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