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3-06-20 01:07:37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任延看上去对他的去而复返一点也不意外,与安问擦肩而过时,笑着勾了下他的手指,说了一声“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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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天已黑透,体育馆里灯火通明,看训练的学生都散了,谭教练正做队内总结训话。任延提前请了假,以最快速度在更衣室里洗完了澡,挎着运动肩包脚步匆匆地小跑出来。
一眼便看到花坛边坐了个人。
路灯离得远,橘色的光晕照亮了些朦朦胧胧的头发虚影,安问耳朵里塞着耳机,眼睛闭着,认真听耳朵里两个美国播音员的叽里呱啦。
任延放慢脚步,靠近他身边时也未被察觉,直到耳机被摘走一只,安问才仰起头,看到任延逆着光居高临下:“怎么先过来等我了?”
安问不想承认看到他的第一眼会心跳加速。
“教室里没人,害怕。”他挺丢脸地解释。都结伴出去吃烧烤吃火锅了,剩他一个人,不仅五楼,就连整个教学楼都安静得吓人。
任延失笑出声:“对不起,没想到,早知道就让你来体育馆等我。”
安问拎起书包,他的头发稍长了些,随着低头的动作而散落。任延伸出手,帮他把头发捋到耳后,手指碰着他敏感的耳朵:“刚才打球,一直忍不住想你。”
有其他人从体育馆出来,任延面色自若地松开手。
两人结伴往校门口走去,十分钟的距离,总得聊点什么。想了想,任延漫不经心地说:“有一部俄罗斯电影……”
安问刚从刚刚的“想你”中冷却下来,一听他说电影,松了口气,不自觉等着他的下文。
“讲的是有个姑娘,工作是电影道具师,有一天,她把道具落在了片场,于是决定回去取,没想到撞破了地下□□的拍摄现场,那种片以虐杀、暴力性虐待为卖点,但姑娘很快发现,她以为的电影,其实并不是演的,而是实拍。”
安问:“!”
“她眼睁睁的目睹了一个残忍虐杀现场,立刻报了警。”
安问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警察来了,没有采信,现在,地下黑手党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决定杀她灭口,电影演了一个小时她的惊悚逃亡,”任延瞥了安问一眼,慢悠悠地说:“而她是个无法求救的哑巴。”
安问:“………………”
你妈。
任延看了眼他,见他欲言又止,想骂人又似乎被代入感吓到,便勾了勾唇,哄他:“挺好看的。今晚上看好不好?”
安问心里怦怦心动,怎么办,真的想看。手语却嫌弃:“你好老土。”
“什么?”
“追人。”
任延悠然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追你了?”
安问求之不得:“那你有本事别追。”
任延颔了颔首:“没本事,我现在就想亲你。”
到了校门外的自行车棚,一眼便知道他今天是有所预谋,因为他骑的是任五桥那辆加了后座的山地车,可见知道晚上得载人回家。
安问不扶他的腰,扶着车座底下的碳纤维架,反正上次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上次上学,任延骑得平稳,今天却很快,下坡拐进体育公园时重心压低速度未减,刹车连捏都没捏一下,安问心脏跟着悬了起来,两旁灯影被风速模糊,他闭上眼屏住呼吸,不得不紧紧地、求助般地抱住了任延的腰。
将脸亦贴了上去。
任延没点破他,也没取笑他,好像刚刚故意吓人的不是他,只是松开了左手,轻轻握了握安问搂在他腰间的手。
安问颤了一下,没抽走。
任延像是只想确认一下,这双贴着他腹肌的手是真实存在的,触摸后,便又重新回去扶住了把手。
十月份的晚风凉爽,体育公园到处都是锻炼散步的老人,还有唱戏的,咿咿呀呀的婉转声调中,安问彻底放弃了挣扎,浑身松弛地贴着任延,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身上有刚沐浴后的香味,混合着他少年炙热的荷尔蒙体味,安问嗅着,身体里慢慢地觉得舒服,像青苔在细雨中无声滋长。
十分钟后到家,任延在地下车库锁好了车,陪安问上楼:“我爸还在外地,今天只有我妈在,她做饭不太好吃,但没毒,如果吃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要怀疑,不要紧张,不会死人。”
安问:“……”
任延家楼层高,是视野极佳的大空中别墅,电梯运转静谧,一时半会到不了,任延勾住了安问的手,像是问又像是陈述地说:“怎么总想碰你?”
安问触电般,被他一碰,脑袋里晕晕乎乎,腰和脊背抵上被冷气沁得冰冷的轿厢,银色玻璃镜里倒映出两个穿高中制服的身影。
任延把他的耳骨亲湿,湿得彻底,玩了整整三十三层楼。
第41章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框出一副没眼看的画面,安问腰抵着轿厢里的残障人士扶手, 迷离的双眼微红, 恢复清明后,不轻不重地扇了任延一巴掌。
耳光声清脆, 回响在走廊里无端惹人猜想,幸而一梯两户, 邻居长年在国外, 不必担心被看了热闹。任延脸上浮出红印,觉得这次耐痛性差了些, 或许是越坚定自己喜欢安问,就越受不住安问打他。舌尖定了定唇角, 任延拉着安问,眼神还是刚刚胡闹玩弄时的晦暗,声音却温和:“这么重的手,真的不怕我疼啊?”
安问眼尾红红的,撇过头不想理他。
任延笑了笑,撕出餐巾纸,慢条斯理地将安问的从耳廓到颈侧、锁骨都擦了一遍, 以免被崔榕这个人精看出些什么不对劲的。
扇了人,却还得回去吃人亲妈做的菜。
崔榕对两人之间的暗流不察,注意力都在任延浮红的脸颊上:“怎么了这是?”
任延扔下书包:“被女孩子打了。”
“啊?”崔榕一边摘围裙,一边问细节:“你干嘛了你?耍流氓啊?”
任延反省得深刻,点点头:“确实。”
崔榕白他一眼:“……该的你。”
安问乖乖地站在一旁, 崔榕迎上去接过他的书包, 又弯腰亲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来, 问问穿这个,阿姨新买的。”
阿姨有点恶趣味,薄薄的棉拖折着兔子的长耳朵,看着很奶。
安问脱了鞋子,不敢有意见,穿进去蹭了蹭,码数正好。
崔榕看了会儿,很满意,推着安问的肩膀引他往里走,边小声问他:“你看到揍延延的女同学了吗?”
安问心情复杂,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漂亮吗?可爱吗?多高啊?怎么打的?延延对她说什么了?”
安问:“……”
怎么办,尴尬到想移民火星。
任延喝着水,声音微微扬起:“我听到了啊。”
崔榕像告密似的,掩安问耳边轻声说:“阿姨偷偷告诉你,那个其实是任延喜欢的人。”
安问:“。”
他呆滞起来面无表情,看上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崔榕反应过来,拍拍他肩膀:“哎呀我都忘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躲不过去了,崔榕的好奇心异常旺盛:“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问问觉得呢?你觉得好不好?”
任延少爷作派,懒洋洋地把他妈从安问身上撇开:“你问他干嘛,说了你听得懂吗。”
“那你告诉我。”
任延答着他妈的话,一边递给安问一杯水,眼神讥诮戏谑地停在安问冷若冰霜的脸上:“漂亮,可爱,176,扇了我一巴掌,因为我亲他耳朵。”
安问接过他的水杯,手指因为过度的羞耻而几乎发颤。喝水好,喝水可以假装没有参与这场对话……他抿住杯口,欲盖弥彰喝得很认真。
崔榕若有所思了半晌,笃定地说:“亲耳朵只扇了你一巴掌?她肯定喜欢你。”
安问:“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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